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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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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似乎有一刺,筆直地瞄準心肺,按進了他肌膚下的血之中。

眉目間,映着三分兇狠,七分不甘。

進退兩難的僵持之下,寄無憂察覺到一陣顫抖。

小少年尚且瘦弱的肩,正在輕輕顫動,脆弱得好像一觸碰就要碎開似的。

他瞪着眼,大約是想顯兇嚇他,但受限於這具過分瘦小可憐的身子,效果連連降了不少,不僅不顯得兇狠,倒是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玩笑開過頭了嗎?

“阿月?”他試探地,輕聲喚去。

半晌過後,寫在小少年眉心的痛苦,總算漸漸淡了下去,拉住寄無憂的手也鬆了力道。

“師父要是隻看我就好了。”他聲音又低又委屈,令寄無憂懸在半空,本想要推開他的雙手猶豫滯住。

隨即,環住了靜靜顫抖的肩。

寄無憂無奈笑道:“他們都是幻境裏的人,吃它們的醋幹什麼?”

“誰都不許。”賢月説罷,便環住他的,深深埋進了他的口中。

寄無憂見他難得撒嬌,還是用着小孩子的身體,便極為有耐心地問:“那阿月説,該怎麼辦?”賢月的腦袋抬了起來,盯着他説:“那,師父把眼睛閉上吧。”寄無憂愣了愣,臉上一熱,還以為他又是要親自己:“説過了,你這個身體太小了,還不能……”賢月極為正經地朝他眨了眨眼:“不會做那些事的。”寄無憂心中有些顧慮,可是看小少年認真的神情,又不像是在騙自己,猶疑之下,還是照他説的,輕輕闔上了眼皮。

“這樣?”出於修士本能的直覺,他察覺到脖頸前,有什麼正在漸漸靠過來,明明是足以致命之處,卻並不讓他覺得慌張。

就算是這麼短暫一瞬,他都走了神——腦中猜想,換做是阿月以外的人,自己肯定早就一拳揮出去了。

阿月會對他產生那方面的心情,是不是也是他太過縱容,咎由自取。

但是,就算這樣,他也……

思緒被一陣尖鋭的痛意驟然掐斷。

如針般的尖鋭痛意,如同一滴墨汁滴入水中,瞬間變形發散,蔓延到周圍的肌膚,熱意竄,升温。

寄無憂下意識地撫上傷口,沾到一滴淡紅的血印,瞬間愣住。

雖然無法看到頸前的狀況,但他已經能清楚地想象出,自己頸前該是怎樣一副令人臉紅的景象了。

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寄無憂在青樓聽曲多年,從關係好的姐姐們口中,對各類新奇玩法都有所耳聞,更別提自己脖頸上的這一點小紅印子了。……吻痕?寄無憂望着血印愣神半天,竟一時誤了重點,拉過賢月質問他:“誰教你這些的?”賢月坦然應答:“是師父教的。”寄無憂立刻否認:“胡説,我怎麼可能教你這些?”只看見眼前少年眸中掠過一撇淡光,將心中藏了許久的話語緩緩道來:“師父記不記得,一張叫做……‘野花圖’的圖畫。”寄無憂瞬間啞了聲。

野花圖,這三個字拆開來都正常,一拼起來,便讓人總覺得怪怪的,不太正經。

因為它其實是一副宮畫的名字。

仙鳴山派的弟子們向來慾,一心求道,就連月供的銀兩也不多,只能攢着在回鄉探親時,勉強充作路費。

寄無憂經常瞞着師兄與掌門,自己一個人溜下山買酒喝,但苦於月供太少,時常囊中羞澀,打了酒卻付不出酒錢。

但這種小事哪裏難得住他?

於是他靈機一動,從凡界的小書攤那兒買了幾本畫冊子,拆了書線,一張張分散,夾在封面正經的劍本之中,抬了價格,專門售賣給那些不敢下山,更不敢買這些□□的師兄師弟們。

只要在約定好的時間潛入山後的竹林,在一個口放下銀兩,説一聲‘我是來採野花的’,天上便會飄下一張畫,落在他們滿是期待的紅臉上。

如寄無憂所料,宮畫的生意大為火爆。

別説是吻痕,畫上的女子姿態妖冶,赤身.體,花叢大敞,.亂至極的九九八十一位更是將這些慾已久的男修刺得血脈噴張,難以自持。久而久之,男修們雖不知畫為何人所賣,但都將畫暗代為‘野花圖’,以作平聊天的暗號。

但好景不長,意外發現畫生意的項逐天然大怒,追查之下,終於把寄無憂逮了出來。

但野花圖的傳閲並未停止,並未被沒收的幾張野花圖在如狼似虎的男修之間爭相傳閲,那勢頭之大,就好像是在吃齋數月的小和尚面前擺了一碗大面,哪裏想得到什麼菩薩念珠,抱起來就是一頓狼虎嚥。

雖然寄無憂作為始作俑者被足了整整六個月,可現在想起逃學下山,偷去酒館快活的子,他心裏竟是有些懷念的。

寄無憂望着賢月瘦小的身子,驚訝道:“……你,你也買了?”

“沒有,但我在懲戒室裏幫忙打掃時看到了。”少年微笑而正經地解釋説。

確實,阿月才不是那類會光顧他畫生意的人。

但少年臉上的笑意,此刻卻令他覺得臉上發燙,無地自容。不知為何,不安的情在他口亂竄起來。

很快,寄無憂的不安便應了驗。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師父,卻懂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