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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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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寄無憂一下愣住,久久無言。

“你……真是這麼想的?”賢月眯起的眼像兩把彎刃,鋭利而毫不留情道:“我若是不出手,他們定會將你傷得更深,你不明白嗎?”寄無憂微啓雙,問:“如果他死了呢?”賢月捻着,梗了梗。

“死了又怎樣?”

“説得對。”寄無憂垂下頭,眉間僵硬,嘴角無力地扯出一彎弧度,他心裏想笑,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

他不是在意那一兩條惡人的命——換做是阿月被人重傷,他也會做同樣的事。

那他還在擔心什麼?阿月能開竅,他本該比誰都開心,不是嗎?

可寄無憂望着賢月鋭刺般扎人的眼,心裏卻空空蕩蕩,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似乎有人在他心上悄悄剜去了一塊血,他不痛不癢,卻知道——有什麼至關重要的事,被他丟了。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阿月嗎?”寄無憂在回憶中艱難摸索,終於憶起一幕。

上青峯頂,清風和煦,落英繽紛,楚九淵站於樹下,執一柄劍,碎雲貫

再困難無比的劍招,都在少年手中嫺綻放,一招一式,竟能令厭惡習劍的寄無憂看得入

少年注意到他的出現,驀然回首,衝他青澀一笑。

那分青澀,是寄無憂悄悄封存在心海之底的寶物。

小少年眼睫簌地抬起,被鞭子打過不下千遍,依舊站得筆直的雙腿此刻竟是動搖地想要後退。

末了,他傾前身子,跪坐下來。

小聲,卻清晰地一字一句説:“我是師父的阿月。”寄無憂眉宇微愣,淺笑地推了他僵硬的肩一把,“我也就説説,你怎麼還認真起來了?”小少年跪坐反省,“我不該説那些話的。”

“不是那些話的錯。”寄無憂斜坐在牆邊,着眼前微亂的頭頂,“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作為還擊,打也好,殺也好,其實也都是這些混賬應得的。不如説,雖然手段比較狠……但我其實也看得痛快。”賢月身體不再那麼僵硬了,踟躕抬頭,剝去鋒芒的眼眸清澈無比。

“那,師父為什麼還生氣?”

“等以後回去了,不要再在人前做那些事了,如果因為保護我而暴了血脈,他們會是什麼態度,你也看到了。”寄無憂曲起指節,彈了彈他的眉心,“你做你的正人君子,有什麼閒言碎語,我替你扛。”

“可我不怕閒言碎語。”賢月的視線緩緩移至綻在他腳的傷口,“我怕你受傷。”寄無憂心下寬許多,着他的頭頂問:“你來這兒多久了?十個月?”幻境一年,現實……恐怕一天都不到。

自從離開地宮後,寄無憂意識到幻境裏外時間並不對等,這才急匆匆地想去找不覺曉要回徒弟。

“久一點。”賢月應聲回答,凝思着,似乎在心裏捏手指數數。

“有十二年了吧。”

“……十二年叫久一點?!”寄無憂聽到這三字一下彈起,牽到傷口,痛鑽心攝魂,疼得他只能乖乖縮了回去。

十二年……豈不是從出生時起,阿月的神識便覆蓋其上了?

“嗯,不知道還有多久。”賢月對上他的眼,問:“師父來這裏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捆竹簡?”寄無憂點頭承認。

“當時師父睡下了,我便去找她詢問身世,才被送進了這裏。”賢月沉下眼,勻速解釋説:“仙姑説,我從前還有一個身份,她與我的父母有些情,才替我儲存了這些記憶。”寄無憂怔了怔。

“所以你真的是他。”他雖是猜到了,但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懸石落地時,又是一種全然不同的覺。

“嗯。”賢月談起這些事,像是在説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常瑣事,“師父不必擔心,這天地山海也都不過幻境一隅,即便我死了,也不要緊的。”

“……怎麼就不要緊了?你在這裏受的傷,哪一處不是疼在你自己身上的?”寄無憂氣他又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怒火沖沖地道:“不覺曉説不定正在某處看我們受苦呢,既然她認識你的父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賢月是誰,而他又出了什麼事呢?”

“起初,我也那麼想的。”賢月低眉訕笑,心裏掠過無數過去的畫面,“但來了以後我才知道,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説得清的,”他所獨自面對的孤獨,排擠,以及一切殘忍又單純的惡意,像一片鈍了刃口的刀片,年年月月地勾勒雕琢,終於斷筋挫骨,將冷漠刻進了他的靈魂之中。

“我不是不想抵抗,只是……我想知道從前的我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失去記憶,成為師父所認識的‘楚九淵’的。”寄無憂見他神凝重,彎眉無聲一嘆,擔心他一蹶不振,又微笑移話道:“可那捆竹簡我之前才在屋裏見過,難道阿月那時是在騙我?”

“那也是師父先説謊的。”賢月努起嘴,“我等了快十三年,可師父一來就兇我。”他這會兒不是楚九淵那副成年的修長身材,而是矮他一截,不過才十二歲的少年賢月。

因此賢月用着這張臉,和這具滿是傷痕的殘破身子,一低下頭起眼淚,整個人便顯得小小隻的,委屈又可憐。

“是師父不好。”寄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