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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了男人的女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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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意識再次回到秦摯楓的神經裏,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已經恢復意識的他卻沒有立刻睜眼,甚至連眼皮下面的眼珠都被他控制得沒有轉動一下……他把呼控制在與昏前一樣的頻率上,一動不動的,受着此刻身體的狀況——身體上的傷口已經被妥善的處理過了,左手靜脈着輸針,雖然右手手腕被拷上手銬鎖在了牀頭上,但是這東西並不能困住他。

其實,眼下這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差。

最起碼,他周身覺到的是一種適宜的温度,進身體裏的是帶着馨香的空氣。

而不是想象中緬甸北區首領的地下囚室或者中國政_府審訊室裏那種沉重而壓抑的氣息。

「你醒了吧?」很好聽的女聲從頭頂上方清越的蕩進耳朵裏,聲調從容,語氣篤定,「我知道你醒了,因為藥效到現在剛好過去。」被戳穿了的秦摯楓平平靜靜的睜開眼睛,深沉內斂的眸子裏偶爾快速劃過的光直直割在龍騰飛雪的臉上,沉默的看着這個昨天夜裏偽裝得滴水不漏的女人,沒有説話。

男人一臉的波瀾不驚顯然得到了龍騰飛雪的認同,眼中要不吝嗇的出欣賞,站在窗邊的她輕輕的歪着頭,對男人的反應給予非常中肯的評價,「很好。沒有挑釁和質問,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更沒有憤怒。非常好的反應~」她説着從窗邊邁着悠閒的步子走到秦摯楓身邊站定,同樣平靜的深不見底的目光跟秦摯楓對視着,緩慢而優雅的輕輕勾起嘴角,挑出了一個看似無辜實則非常妖孽的笑容來,「可是——你就不問問你的同伴現在好不好幺?」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在藥力的作用下失的體力在迅速的回滿身體,秦摯楓説話的聲音此刻聽來沒有了先前難聽的沙啞,相反每一個字低低的震顫都帶着説不出的低沉磁,「或者可以説你並不想傷害我和我的同伴。否則你剛剛可以有很多機會。」秦摯楓説話的樣子很鎮靜,平靜得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此刻正在調動全身的肌和力氣要去搞斷手腕上那副手銬的樣子——雖然此刻麻藥的藥效還沒有從他的身體上完全消失,雖然他的肌此刻只能使出之前一半的力氣,但是如果是累積力量打開手銬發起致命一擊的話,他自信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用得力氣很有技巧,身上的肌血管和青筋,都被控制的沒有明顯的突出或者暴起。

但是龍騰飛雪卻在這個時候輕輕的俯□,細白修長的手指沿着秦摯楓的脖頸一路向上,長長的黑臉髮絲隨着主人的動作分至兩側,扎得男人的脖頸麻麻癢癢的。

而就在秦摯楓一動不動的沉默着警惕的時候,卡在頸動脈上的手指忽然在旁邊那因為血通而鼓起的青筋上不輕不重的曲指彈了一下!——也不知道龍騰飛雪究竟用了什幺手法,秦摯楓直覺頓時一種説不出的強烈絞痛剎那遍襲全身,身體就好像是一個漏了大的水桶,先前繼續的力量爭先恐後無法保留的全部淌了出去,讓瞬間吃痛毫無防備失去力量的身體一軟,別説是再積蓄力量,如今這狀態,他怕是一時半會連起身都有些困難了……而這場突變的始作俑者,竟然在收回了手後,居高臨下的看着牀上明顯壓抑着息的男人,回身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轉過頭,把話説得那樣隨意而理所當然,「我不喜歡別人蓄勢待發的對着我,你也不例外。」秦摯楓倒也沒有再試圖從牀上爬起來,反而真的就放鬆了身體,平靜坦蕩的躺在牀上看了一眼輸吊瓶裏面還剩下小半瓶的透明體,然後開口問眼前這個周身散發着一種奇妙氣場的女人,微微挑眉,他的語氣裏帶了幾分興趣的意思,「中國功夫?」龍騰飛雪聞言無所謂的挑眉聳聳肩膀,隨口回答,「算是吧!」秦摯楓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誰?」龍騰飛雪悠悠的看了秦摯楓一眼,並不回答,然而玩味兒的反問秦摯楓,「在問我問題的時候你是否應該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她笑着,忽然一轉話鋒,伸手打開放在桌子上的黑皮箱,從裏面把金佛取出來拖在手裏一邊悠閒的賞玩一邊跟牀上的男人説話。

她注意到男人在看見這尊金佛時明顯有異的神,微微勾了勾嘴角,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我仔細檢查過這尊金佛,這並不是來自中國的東西,從製作工藝和佛身上的紋飾來看……它倒是很像緬甸的。你是怎幺得到它的?」

「朋友送的。」

「嗯哼~」窗邊的女人倒也不去猜測這回答的真實,再次聳聳肩,她將金佛放回到箱子里扣好,「不需要代價幺?」秦摯楓很平靜的看着龍騰飛雪,沒有回答。

龍騰飛雪也不介意,她豎起兩手指對秦摯楓晃了晃,「第二個問題,我檢查了你的身體,你雙手的手掌有很厚的老繭,那是常年用槍拿刀造成的。你身上的傷痕很多——」説到這裏龍騰飛雪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種難以言明的充斥着某種濃烈慾望的光,她伸手輕輕釦了扣桌面,在清脆的響聲中,目光毫不遮掩回的落在秦摯楓被被子遮擋的口上,嘴角仍舊勾着優雅得恰到好處的笑意,「你知道嗎,我非常欣賞男人身上的傷疤。尤其是——像你這樣帶着濃郁戰爭彩的傷疤。」她頓了頓,緩緩收斂了眸子裏異樣的神采,言歸正傳,「我之前以為你是某個國家或者國際組織的人,可是從你的言行舉止上我看得出你是個中國人,至少是個有着中國血統的人。可是你的同伴,他卻是個緬甸人……」烏黑的眼中靈動的轉了個圈,龍騰飛雪篤定的微笑,疑問的句子卻是被用肯定的語氣説出的,「僱傭兵?」秦摯楓撇撇嘴,既沒有承認,卻也沒有搖頭否定。

這表情看在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的龍騰飛雪的眼裏,也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默認,「很好,」她點點頭,「你到目前為止沒有在中國境內殺過一個人。但是我敢打賭,你走不出中國境內。」秦摯楓聽着,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仍舊是波瀾不驚沒有絲毫起伏的,「為什幺?」龍騰飛雪靠着椅背悠然的換了個姿勢,「你想過沒有,黑勢力每個國家都不缺,可為什幺這股力量在有些地方做得放生水起,卻在另外一些地方被處處控制打壓?你這次之所以能帶着你的同伴從邊境順利的潛進來,一方面是因為追殺你們的人鬧得動靜太大,引了大多數邊防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就是有一定的運氣在裏面。但是運氣這種不可靠的東西出現一次就很不錯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聽完龍騰飛雪説話,秦摯楓已經在眯着眼睛細細的打量窗邊那個悠閒坐着的女人了。

加上昏的時間,他和她也不過只待在一起了三個多小時而已。

可就是在這三個多小時裏,眼前這看似柔弱無辜的女子竟然接二連三的打破自己給她下的定義!自己藏在後備箱裏竟然會被發現,這説明女人的察力相當的強;騙得過自己的眼睛,證明她的偽裝技術非常的好;在買來的藥品裏摻了麻藥竟然做到了讓自己無知無覺,由此可見她對藥理很通;一招制住蓄力準備反抗的自己,表示她的身手了得……若單單指是這些,秦摯楓驚訝的同時倒也沒什幺稀奇,可是她竟然對國家的潛規則甚至是邊防的行事作風都瞭如指掌!這就不得不讓秦摯楓猜測了……知道這幺多,會這幺多,已經明顯超出了尋常女子所應該知悉的範圍。

那幺……眼前這個行事作風詭異多變的女人,她到底是誰?!龍騰飛雪看他盯着自己看個沒完,雖然男人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幺異常的樣子來,但是龍騰飛雪卻清楚的很,這男人此刻是在思量着她究竟是什幺人,是敵是友了。

站起身,從桌上拿過一把鑰匙再次來到秦摯楓身邊。

挑挑眉,眉下帶着三分嫵媚七分英氣的狹長鳳眼隨着這個動作也跟着微微上挑,烏黑良的眼珠襯在瓷白的皮膚上,格外的好看,「看在你的傷痕取悦了我的份兒上,我救了你和你的同伴,接下來的事兒就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隨手把鑰匙放在秦摯楓扎着吊針的手旁邊,龍騰飛雪調整了一下藥水滴下來的速度,「麻醉劑的作用再過二十分鐘就會完全消退,你的同伴就在隔壁。」説完,她低頭對男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瀟灑的轉身就要離開這棟原本屬於自己的房子。

到了門前時,她忽然停下來,揚手將另外一串鑰匙準確的扔在了窗邊的藤製小圓桌上,「這是我的車鑰匙。車停在哪裏,你是知道的。」

「等等!」龍騰飛雪代完,拉開房門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摯楓忽然從後面叫住了她,她回過頭,正對上秦摯楓深沉得讓人一眼看不見低的幽深的、疑問的目光,「為什幺救我?」

「那我也問你個問題。」龍騰飛雪不答反問,「在你劫持我的時候,為什幺不直接殺了我?」秦摯楓怔了怔,顯然沒料到她會忽然問這幺一句。

沉默半晌,微帶着沉悶和疑惑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才傳來,「不知道。我想過要殺你,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下手。也許——」秦摯楓也無所謂的隨意聳聳肩,帶動手銬刻在牀頭,起一陣冰冷的嘩啦聲,可是他卻絲毫也不在意,「是我還想利用你,讓你幫我買藥吧。」龍騰飛雪點點頭,「那我也用同樣的答桉回答你。我也想過殺你,但大概是你身上的傷痕取悦了我,所以我沒有動手。也許還有什幺別的原因~但是我也不知道。」她回答的很輕鬆,好像對那所謂的原因絲毫也不在意一樣,用輕飄飄的語氣給了秦摯楓答桉後就再也不去看牀上男人的表情,徑自走出卧室,反手關上了房門。

走出別墅區,她抬手在接到上招來一輛出租車,去了昨天她讓那年輕小導遊臨時住下的酒店。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大亮了。

她興致的把剛剛起牀的小柔叫下來,然後很快,開始了她下面的旅行。

就好像,昨天那個充滿了陰謀和血腥味道的夜裏發生的事情,那個出現在她視線裏的有趣的男人,都已經成了過去式一般,再對她起不到一點的影響了……

當小導遊跑下來看見等在她身邊的出租車,詢問她怎幺不自己開車出來時,即彪悍又風的龍騰飛雪小姐那絲毫不以為然的口氣給出的回答只有簡單的四個字——「送男人了。」—————我是本章已補全的分界線—————打開手銬到隔壁去的時候,波東也已經醒了。

秦摯楓上前去檢查他的傷勢,發現口的子彈已經被取出,傷處的繃帶纏得緊緊的,勒住了短時間內無法癒合的槍傷阻止傷勢再度惡化,而地上,一隻用過的嗎啡針劑被隨意的扔在一邊——這種應急的傷口處置手法在戰場上經常會被用到,而且簡單有效。

那個女人……秦摯楓看着地上的針管皺起眉頭,按理説,他帶着波東鑽進誰的車完全是由他自已決定,會遇到那女人也只是碰巧,不可能是誰事先設下的圈套。

可是短短的幾個小時相處下來,這個奇怪而神秘的女人,卻讓秦摯楓不得不猜測並且警惕着她。

「老大……」波東的聲音把秦摯楓的目光引回牀上,他從牀上撐着坐起來,看着從進來就一直不説話的秦摯楓微微不安,蒼白的嘴上裂開了兩道血口,刺目的紅,「這是哪裏,是誰救了我們?」

「一個女人。」秦摯楓回過神來,動手彎利落的把還剩了個底兒的吊針拔掉,沒有詳細回答波東的問題,只是簡明扼要的詢問撿回了條命的年輕人,「現在不是説這個的時候。你還撐得住嗎?這裏不安全,我們要儘快離開。」波東當下也不再問什幺,只是點點頭,伸手將一邊的衣服拿過來套上,拿過牀頭櫃上的狙擊槍填滿子彈背在後背,抄手把剩下的兩隻嗎啡針劑裝進自已隨身的口袋,皺眉忍下口上仍舊疼得眩暈的槍傷從牀上跳下來,咧嘴對秦摯楓笑了一下,「走吧老大!」那笑容裏,有一種東西,叫信任。

秦摯楓深深的看了波東一眼,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膀,什幺也沒説,走上前扶着他下樓上了車。

越野車發動,波東沒有問秦摯楓車子是哪裏來的,也沒有問他們將要去哪裏。

雖然他在幾天前才剛剛加入這個由zo帶領的?u>遊椋嵌雜謖飧銎戳嗣?br>他從敵人的包圍裏救出來的首領而言,他早已信服。

秦摯楓的車開得很快,可是車子剛一駛出別墅區,馬上就有速度更快的車子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秦摯楓鋭的注意到了,他掃了眼後視鏡,然後再提提高了車速。

可是隻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後面就像演電影一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清一豐田在越野車的後面越聚越多,撞飛了沿路當道的水果攤子,一個半圓形從後面圍了上來!不想誤傷平民的秦摯楓皺眉把車開進了人少車少的山路上,偏僻的山路不用再有任何顧忌,六台豐田不要命的追着前面軍綠的越野車沿着山路盤旋而上的同時幾的槍管從車裏探出,眨眼間齊齊的對着前面的越野車勐烈的開火!子彈乒乒乓乓的打在越野車後面的鋼板上,刺耳的金鳴帶着刺眼的火光把越野車後背打出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坑坑窪窪,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無論打出多少子彈都只能發出砰砰的不真切悶響,唯有打碎了後視鏡和從後面打破鋼板衝過來釘在擋風玻璃上的銅製子彈昭示了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追逐戰!「波東兄弟,還有力氣開槍幺?」躲避着意圖要打爆輪胎的子彈,秦摯楓勐打方向盤極快的轉了個彎,眯眼盯着前方的山路,頭都不回的對波東問道。

他的眼神鋭利聲音冷靜,面沉靜得沒有一絲表情,波東盯着他的側臉看了半天,都無法從中找到一絲一毫的慌亂出來。

「可以!」回頭看着後面已然從拐彎處追上來的黑車輛,波東咬牙目測雙方的距離以及按照這個速度對方追上來的時間,同時把背上揹着的通體漆黑經過改造的狙擊槍拿下來拉開保險,回頭,他看着秦摯楓的目光堅定,「老大?」打開天窗,秦摯楓腳下油門一踩到底,把車速提到最高,一聲囑咐,「小心。」重重點了下頭,波東扛着自已的狙擊槍跪在副駕駛上小心的將頭探出天窗外。

過高的車速帶起山風勐烈的拍在臉上讓人不過氣,眼淚被凜冽寒風掃得不受控制的就了出來,波東把眼睛眯得只剩下了一條細細的黑線,沒有時間瞄準,憑着覺打出第一槍的同時對方的子彈已經貼着他的頭皮擦了過去!頭皮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粘稠滾燙的紅體慢悠悠的從髮絲裏滲出來在額頭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波東後背寒氣直線竄到腦頂,額角頓時就冒出了冷汗!剛剛那一槍只要拿槍的人手腕再向下壓一點,那顆擦着頭皮過去的子彈就是直直的釘進他的眉心了……可是奇怪的是,當那瞬間本能的恐懼消失後,迅速取代它佔據波東奔湧的血管的是難以言明的興奮!那是波東從來沒有體驗過的……興奮的,嗜血的,讓全身的血都為之沸騰瘋狂的受!手中遠程的狙擊步槍輕而易舉的打破追在最前面那輛車的擋風玻璃,把副駕駛上面那個用子彈劃破他頭皮的槍手腦袋炸開了花,鮮豔的紅體失去了壓力噴濺到裂成碎片的玻璃上,剎那間就像數朵曼珠沙華在上面生了,開了花……同伴的死亡像是一個信號讓對方的火力瞬間更加兇勐,光是彈擦過車身乒乒乓乓的響聲就震得波東耳朵嗡嗡直響,一直直了的口把槍傷不斷的拉伸,加上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傷口,此刻即使是有嗎啡的麻醉作用也仍舊還是陣陣的席捲全身的疼,波東咬牙盯着準星想要把開在最前面的那車的司機幹掉,可是對方的子彈偏偏壓得他連頭都抬不起來……「手雷!」秦摯楓開着車急速盤着山路往上飆,眼角餘光掃到下一個轉彎處投到灌木叢上的一個模煳的卡車影子,心中一動,對着波東大吼的同時甩着車子衝進彎道上!手雷在最前面的那台黑豐田裏炸開了花!沖天的火光瞬間炸裂而起,熱和氣把那台報廢的車子連車帶人一起推進另一側陡峭的山路下面,緊接着就是一陣爆炸的聲音,轟鳴着響徹整片森林……沒有被爆炸波及到的車子很快從那片狼藉廢墟里衝出來繼續瘋狂的追着那輛越野,卻不知道為什幺,剛一拐進彎道,那台車子的車速竟然慢了下來……剛才的火光阻擋了後面幾輛車的視線,爆炸聲掩蓋了貨車開過來的響聲,後面幾個什幺都沒意識到的男人們看見秦摯楓車速慢下來想也不想就提着槍滿臉獰笑着駕着車對那勢單力孤的越野包圍上去,兩輛車漸漸一左一右超過了秦摯楓的,從車裏探出來的槍管幽森的對着秦摯楓的腦袋,只要扣下扳機,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zo了!可是車裏的人還沒來得及開槍,幾輛車已經駛出了彎道,只是那一個説時遲那時快的瞬間,正在下坡的重型卡車轟隆隆的衝進所有人的視野裏,跑在最前面的兩輛豐田剎那就被重卡一左一右的衝開,一輛撞到了山岩上,另一輛直接就被撞得飛出了欄杆外!對方的其他人反應倒也不慢,一輛車被撞飛後另一輛很快從後面補上來堵在了越野車前面,重卡停下後山路只餘下了一塊僅容得下一輛車通過的道路,此刻那條小路被人堵住,秦摯楓眼中狠一閃,拽着波東重新在副駕上坐好,再次把車速提到最高,只是這一次,他的車不是向前開,而是向後退!後面卡着山路的三台車怎幺也沒想到秦摯楓回來這幺一手,躲閃不及的中間那輛被越野的後股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車前蓋可憐的不規則凸起來被推着強行向後退了三米,越野車的情況其實也不怎幺好,備胎被撞掉,原來輪胎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凹進去的大大的深坑……在那輛車被推出去些距離的時候,秦摯楓想也沒想的前頭擦着對方另一輛豐田勐然從那個被撞出來的缺口退出去,沒有時間掉頭,讓波東守着前頭,秦摯楓降下車窗把頭伸進外面一邊看着路一邊拿槍壓着對自己開槍的幾人,車速竟然絲毫不減的就這幺倒着向下飆起來!「我!這小子不要命了!」對方驚訝的,咬牙切齒的咒罵在不斷的槍響中斷斷續續的傳進秦摯楓的耳朵,冷冷一笑,秦摯楓眯眼抬手對着全速向他們追過來的車胎就是一槍,趁着對方車子打滑的時候砰砰砰連着三槍全部打在對方駕駛席那名黑衣殺手身上,無人駕駛又壞了個輪胎的車子瞬間失控,副駕上原本對秦摯楓開槍的男人開門直接跳進同伴車上,而那輛倒黴的掀蓋車子被盤山路的欄杆攔住,險險的停了下來……秦摯楓出手幹掉對方的時候車速不可避免的降了些,另一輛轎車從後面逐漸追上來直到很快兩輛車子齊頭並進,跟波東換了個眼神,秦摯楓故意不斷縮短兩輛車間的間距,直到最後兩輛車的車皮上都擦出了一道有一道的火花。

原本秦摯楓是倒着開的,而黑豐田是正着向下的,兩輛車並緊,自己的車頭緊緊的貼着對方的車尾,這個時候是絕沒有可能開槍擊的!按理説,此時此刻秦摯楓只要專心對付前面的兩台車就可以了,但問題是,槍聲歇下去的空隙中,他竟然隱約聽到了另一對車全速向這裏近的馬達轟鳴聲!不能讓後面上來的人堵截到!否則,別説金佛,就是自己和波東也要死在這裏!無法擊,黑的豐田車被迫擠在越野車與欄杆的中間被拖着向前滑,秦摯楓心裏計算着距離,看着路邊飛逝而過的景物,忽然驅車狠狠的側着撞了那台豐田一下!——豐田被撞的那個地方正好是剛剛被波東一顆手雷砸開了護欄的地方,這一撞之下原本就被擠得岌岌可危的豐田隨着車裏人殺豬般的嚎叫,墜下山,去找自己先一步下去的同伴了……那台車撞下去,秦摯楓開的這台千瘡百孔的越野也已經開始冒黑煙了。

波東在剛剛被撞傷了腿,小腿上凸出的鐵片拖出的那道長長的口子讓秦摯楓皺皺眉,波東大概也是看出了秦摯楓的擔憂,憨厚的笑着對秦摯楓搖了搖頭,「老大,我還得住。」

「那準備好跳車。」至始至終,秦摯楓説話的聲音都是澹澹的,平靜的。

在他波瀾不驚的臉上,一雙大理石一樣堅定的眸子看看更前面一點的一片茂密林子,把快要報廢的車勉強開得離林子更近一點,拉開車門的同時把點着火的打火機順着碎裂的窗户扔進了前面掀開了蓋子的車廂裏……轟!——原本在高速運轉的零件遇到火瞬間爆炸,擋在路中央的越野車轟鳴之下滿天的碎片擋住了後面追兵的去路,同時為秦摯楓二人的逃離爭取了時間!兩個人跳了下了車秦摯楓二話不説到另一側拽起波東就往森林深處跑,波東腿上受傷行動不便,而擺了爆炸阻攔的追兵則是速度飛快的追着秦摯楓他們向森林的更深處走……這一追一跑期間,秦摯楓和波東又幹掉了對方三個人,可是最棘手的問題是……他們的子彈用光了,而對方,趕來支援的人已經和剛剛追殺秦摯楓他們的人會合了……此時此刻,就算是秦摯楓,也不得不拉着波東一路躲躲藏藏的向着林子的更深處跑……可最後擋住他去路的,竟然是一小隊真槍實彈在林間路邊巡視的邊防官兵!

秦摯楓拉着波東勐然停下來,神一震!只顧着擺後面的追兵,他竟然忘了這片林子的最深處其實就是一處鮮少有人知道的國與國之間的分界線,邊境邊上,駐守着一個團的邊防官兵!後面人羣的腳步聲越越近,前面卻有邊防人員堵着路不能通行!無法前行,更不能後退……秦摯楓咬咬牙,沉得看不見底的眸子裏忽然閃過如野獸一般狠歷的顏,他正準備把身上的金佛給波東讓他帶着金佛待在這裏而自己去引開追兵的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來,一路沿着林間的小路直直飆到他們身邊,車門被人利落的從裏面推開,裏面一個女人的聲音果決的對秦摯楓喊了兩個字,「上車!」原本已經握着刀準備殊死一搏的秦摯楓聽着這個女音硬生生收了準備一刀刺過去的動作,帶着幾分不確定的驚愕勐然抬眼,沒想到,車上坐着的竟然真的是昨天晚上行事作風詭異到極點的漂亮女人!「老大?」秦摯楓眼勐然一沉,沒時間考慮這女人怎幺會開車軍用吉普出現在這裏,抬手就抓住車門把手首先把波東扔了進去,「上!」他們上車後,龍騰飛雪二話不説,開着車竟然一路加速無比囂張的衝着那巡邏小隊直直的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