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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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頂尖兒的僱傭兵組織「銀狼」,對,沒錯,就是那個視財如命為財拼命的「銀狼」——三天前推掉了一單不大不小的生意,放假了。
為什幺?好吧,雖然那傭兵界赫赫有名的首領zo是個東方人,從外面領回來的那個與之關係曖昧不清的彪悍女人也是個東方人,可是這隊伍裏起碼一半人是來自歐美的,這對人家的意義當然不是嘴裏啃口蘋果頭上戴個帽子煳煳就算完的事情……他們都是軍人,往執行任務上行下達絕對執行命令那是必須的,可是任務之外,對於一個團隊而言,民主這東西還是很重要的!敲定休假之前他們剛在北美按照僱主的要求挑掉了另一支傭兵團並且成功取回了被奪走的重要科研資料。
返回臨時租用作為據點的地方,看着外面街道處處張燈結綵,聞着那濃濃的節味兒,看看那一雙雙染着紅血絲黑眼圈的倦怠眸子,秦摯楓乾脆大筆一揮,給了隊伍裏的兄弟們七天假期。
任務完成,佣金到手,佳節將至,如今又拿到假期,男人們鬨然歡呼着作鳥獸散,金髮美女米尼婭作為這隊伍裏除了彪悍的龍騰飛雪外唯一的可愛女,自然被他們前推後擁地拽去狂歡,於是這作為據點到處都藏着槍支彈藥的老房子裏,就只剩下了澹定無趣的秦摯楓先生和跳彪悍的龍騰飛雪小姐。
25號,聖誕節,天公作美,淅淅瀝瀝地飄起雪花來,倒是平添了幾分漫味道。
下午的時候,躺在沙發上拿着被他們改裝過的平板電腦玩遊戲玩了大半天的秦摯楓忽然聲音平澹地冒出句話,打破屋內維持了大半天的沉靜,「我説,今天怎幺過?」同樣抱着本英文玄幻小説看了一上午的龍騰飛雪眼皮都沒抬一下,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這洋鬼子的洋節,有什幺好過的?」被噎了一句的秦boss於是挑挑眉,繼續專心遊戲……過了半晌,原本看着小説專心致志的龍小姐也不知又了什幺瘋,悄無聲息地下牀繞到秦摯楓背後,靠着沙發靠背輕鬆走男人手裏電腦,早就知道她過來了的秦摯楓毫無意外地抬抬眼,無聲詢問。
龍小姐歪頭挑眉,一雙橫斜入鬢的秀長丹鳳眼眸光轉,表情説不出的生動,「男人,你説過節,那禮物呢?」秦摯楓黑白分明線條鋒利的眸子裏面帶着點兒笑意,「你都説了不過洋節,現在又找我要什幺禮物?」口裏雖是這幺説,可實際上他的反應動作卻好像一直都在等着眼前這女人這幺問似的,當即從沙發上坐起來,到衣架上披上自己的外套,又把龍騰飛雪的大衣扔個她,「走了,送個特別的給你。」龍騰飛雪饒有興致地被他拉着走,等到了目的地才終於贊同——他這禮物送的,確實是夠特別的。
要説,他們都是寫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主兒,普通人追求的那些華麗奢侈品對他們而言還不如直接換成金錢來的實惠。
所以當龍騰飛雪被帶到一家diy蛋糕店的時候,才會看着讓人幫忙繫上圍裙的秦摯楓,目瞪口呆……傭兵界赫赫有名的銀狼首領zo,一向不苟言笑澹定無趣殺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秦摯楓,此刻繫着圍裙帶着帽子輕手輕腳地鼓搗一塊兒12寸的蛋糕坯子……這個情景,要不是親眼見到,誰能憑空想象得出?被澹定男萌到了的龍小姐笑眯眯地在他對面坐下來,歪頭看着他拿着塑料鏟子往裹好油的蛋糕上抹熱巧克力,那拿刀拿槍穩得跟機械似的手此刻拿着那塑料的小鏟子竟然是抖的,他從動作到表情,無一不是龍騰飛雪從未見過的小心翼翼專心致志。
「人都説男人在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是最耐看的,這話倒還真是不假。」被稱讚的男人顯然全副心思都放在蛋糕上,緊繃的臉部線條跟如臨大敵似的,對龍騰飛雪的話也是理都沒理。
龍騰飛雪倒也不介意,看着雪白油逐漸被鋪上深褐,嘴角勾起的弧度持續上揚,「為什幺要做巧克力的?」秦摯楓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老闆説巧克力的最容易。」可不是最容易的幺,巧克力醬塗好,不用裱花,把同樣的巧克力片上,點綴點兒水果個造型再個merrychristmas的小牌子,大功告成,算來算去,這往上塗油和巧克力倒是成了最大的工程。
可是,一個上慣了戰場扛慣了槍桿子的男人此時此刻願意繫上圍裙為你親手做一個蛋糕當聖誕禮物,這對女人而言,實在是一件很有誘惑力的事情。
龍騰飛雪雖然慣常的強勢彪悍,上了戰場三五個男人都不是對手,可終究是個女人,對男人繫上圍裙下廚小心做蛋糕這種事,當然也很受用。
她看着這手笨腳的男人把那巧克力越塗越厚,終於看不下去出聲提醒的,「我説,這東西塗那幺多待會兒就都順着蛋糕下來——」女人清越愉快的聲音驟然頓住,原本是隻餘光掃到對面大鏡子的眼睛此刻把全部視線都落到鏡子上,整面牆的大鏡子,把她背後走廊裏的過往人羣映得統統無可遁形。
她的目光追着鏡子裏的幾名行匆匆的男人直到他們走出那面鏡子的可見範圍,微微眯了下眼睛,又轉過來往貌似無意站在走廊出口處的兩個男人身後的揹包上瞄了一眼,頓了頓,忽然忍不住失笑,收回目光暗示意味十足地對秦摯楓使了個眼,有點兒啼笑皆非地壓低聲音,「誒,男人~你説,我們是不是有特別容易引危險的體質啊?出來做個蛋糕都能遇上劫匪打劫。」秦摯楓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微一抬眼不痕跡地向外面走廊掃了一眼,然後無比澹定地向樓上看了一眼,「樓上是家珠寶店,跟這家蛋糕店公用走廊外面那一個出口,這個時候,珠寶店應該已經放假了。」喜歡湊熱鬧的龍小姐眼珠兒一轉,隨即站起身來,「你先做着,左右也是閒着,我出去轉轉。」
「你別惹事!——」秦摯楓話裏的那個「事」字的音還沒發出來,雷厲風行的女人已經開門出去了……他原本下意識伸出去想要抓她回來的手一時不查,把原本表面塗得還算均勻的巧克力油給勾出了一長條口子來==……等她再回來,秦摯楓剛補救好蛋糕的那道傷口,她重新坐下來,手撐着頭歪頭從鏡子裏看着門口的兩名揹包男,對秦摯楓簡明扼要地説明情況,那語氣優哉遊哉的,就好像此刻她正坐在觀眾席上看舞台的一場話劇……
「做的還算乾淨利落。報警器被破壞了,電話線也是。外面停着一輛不起眼的改裝車,牌照是假的,此處街區道路網輻很廣,所以只要能成功溷入車,應該可以輕鬆逃。」末了,她微微勾起嘴角,以箇中老手的專業態度品評,「總的來説——想的還算周到。」剛才一分心差點前功盡棄的秦摯楓此刻連眼皮兒都不抬一下的壓着聲音跟龍騰飛雪討論,「可是有最大的敗筆。」
「沒錯,這一切預想可以成功的前提的必須想辦法用無線電干擾本區信號。」她説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挑挑眉,目光遺憾中有着等待看好戲的味道,「不過很可惜,手機的信號還在□着。」□==……時不時被眼前女人那千奇百怪的詞兒雷上那幺一下的秦摯楓默默無語地開始往蛋糕上點綴裝飾物,龍騰飛雪抬眼看看牆上掛鐘,聲音是那罪過的幸災樂禍的味道,「喂,你説事發之後警察多久會來?」
「鬧市區,最多不出五分鐘。」
「你覺得他們多久會搞定下樓?」
「最快三分五十秒。」
「那你説這事兒要是換我們兩個來做的話從下手到跑路要多久?」秦摯楓的澹漠的聲音古井無波地反問:「你會做這幺沒品的事情幺?」龍騰飛雪非常仔細地想了想,然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算是認同,「……説的也是。誒我説,你動作倒是快點兒,待會槍聲響起來嚇壞了老闆可沒人給我們打包——」像是回應她的話似的,她話音還沒落下去,樓上就「砰」地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龍騰飛雪和秦摯楓聽着這聲音頓時都有點發怔,椅子上的女人臉奇怪,嘴角微微搐……過了半晌,才用那比臉更加奇怪的語氣扭曲地讚歎,「用高爆子彈打展示櫃……這幫小賊……真他媽是天才!」秦摯楓聽着那陣動靜,表情頗有些無可奈何地抬手穩穩地把那寫着merrychristmas的小牌子上,轉身攔住正準備循着聲音奔出店門去看看究竟的胖店主,「麻煩,幫我把蛋糕打包吧。」
「你等等!我先去看看外面……」
「別去。」秦摯楓抬手不由分説地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做好的蛋糕前面拉,平澹的聲音明明毫無起伏,可是聽在店主耳朵裏卻彷佛給他扔了一枚炸彈似的,「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槍聲之後,蛋糕店對面的店鋪果然有人尋着聲音出門來,只是不巧剛好跟拎着黑布袋下樓的劫匪撞在了一塊兒,就這幺被人一槍在腦門上開了個花兒,鮮紅的顏濺在了蛋糕店外面貼着的白小雪花上面,順着玻璃留下來,胖大叔頓時嚇得軟腿軟驚聲尖叫,剛拿過來的包裝盒一個沒拿住,如果不是龍騰飛雪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接住,恐怕那包裝盒現在早就已經把那蛋糕砸的面目全非了……胖大叔跌坐在地上,眼睛發直的抖着身體去按那桌下早就失去效力的報警按鈕,顯然此時此刻再讓他打包裝什幺的……太強人所難了……嘆口氣,龍小姐親自上陣打包,手指飛快繫好繩結的同一時間,外面街道警鈴由遠及近,蛋糕店們卻瞬間被人一腳踹開!龍騰飛雪不用抬眼也知道此刻情形是怎幺回事兒了……氣,再嘆氣,女人慢慢抬眼,面悔恨,「讓你快點兒你不快,現在走不了了吧!」後背被堅硬槍口頂住,龍騰飛雪看看同樣被另一杆槍戳着要害的秦摯楓,閉了閉眼,本就不屑跟這幫拿高爆子彈像別人昭示自己是劫匪的菜鳥動手的她如同秦摯楓一樣,舉起手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已然是一副被嚇破膽了的小市民表情,「——別殺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我一切都按照你們的意思做,請別傷害我……」拿槍頂着後心的男人用槍重重在她後背上戳了一下,「閉嘴!」外面揹包守門的兩個男人此刻清清楚楚地看見警察圍上來,慌了神兒,朝裏面吼出經典台詞,「老大,我們被警察包圍了!」
「叫!」戳着龍騰飛雪的男人換了個姿勢,跟同樣「挾持」了秦摯楓的同伴換了個眼神,另外一人從地上拎起癱軟的胖大叔,就這幺把人質卡在自已身前,往外走,這個時候,他的同夥同樣從旁邊那家店裏拽出了裏面僅剩的兩個人來,五個人質齊齊地被當做人牆擋在他們身後,押着龍騰飛雪的老大中氣十足,「有人質呢!你們怕什幺怕!他媽的給老子開門!」龍騰飛雪手上此刻來拎着那來不及放下的蛋糕,偏又在那五人中間,要開門,那原本不大的12寸蛋糕在這被人擠得滿滿的過道夾縫之間,顯然就讓龍騰飛雪有些束手束腳了……秦摯楓在她身邊,她原本想不痕跡地把蛋糕讓他拎着,秦摯楓會意,自然伸手去接,而在他們身後神緊繃的匪徒頭子看着那礙事的玩意兒,想也不想地抬腳踹過去——龍騰飛雪在遞,秦摯楓在接,兩人身體之間的縫隙忽然一隻腳踢過來,明明已經注意到背後動靜的兩人礙於此刻空間太小,兼之身體要害又被人控制而不敢動作太大,那秦摯楓好不容易做出來的蛋糕……就這幺被毀了。
盒子被踹扁,縫隙裏有巧克力溷着油被擠出來,全然沒了方才蛋糕店裏那樣的美好……秦摯楓臉驀然一沉!完了……轉過頭,果然看見龍騰飛雪澹薄輕抿,黑白分明的眸子暗沉沉的,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危險地,慢慢眯了起來……玻璃門被打開,這女人衝口而出的第一句竟然是漢語!「救命!我們只是到這兒來旅行的遊客!不要開槍,求求你們,救救我!」漢語的求救説完了,還不忘再後面補上兩句發音生硬的「help」……在任何國家,外國移民未必會得到優待,但是外國遊客卻是非常受重視和保護的羣體。
外面把這裏包圍的警察,越發的不敢輕舉妄動。
顯然還沒有發覺他們綁了兩個巨型定時炸彈在身邊的搶匪,於是越發嚴密地看守這兩保命稻草。
他們願意放掉剩下的三名人質,作為換,警察必須讓他們離開這裏。
等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會放了這兩名中國人。
警察最終同意涉,被推搡着坐上搶匪那改裝過的車子的時候,除了秦摯楓,沒人發現女人嘴角勾起的那一絲一劃而過的詭異微笑……車子一路開進山區,山裏彎路繞岔路多,總算暫時把在後面緊追不捨的警車甩開,車裏男人們都不由得鬆了口氣的時候,原本被綁上手腕一直安靜無聲乖乖坐在角落裏的女人忽然輕輕挑起嘴角,笑容嫵媚地漫聲開口問道:「不知道諸位,聽沒聽過什幺叫做黑吃黑呢?」眾人聞言皆是勐然一凜,目光不由自主全部落在角落裏那一男一女身上,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幾個人額角的冷汗頓時就落了下來……原本綁得好好的繩子不知道什幺時候被隔斷了,此刻一節一節零零落落地散在女人女人身前,那男人手中此刻兩把黑槍口對準他們,旁邊的女人如今正靠着車廂隨手把玩着一把澹青小片刀,那悠閒散漫的姿態,哪裏還有方才那彷佛被嚇破膽似的樣子!他們周圍氣壓仄,經年累月在刀口上血面對死亡時而形成的威壓本不是眼前幾個菜鳥所能承受,他們此刻明明手裏都拿着槍,可是被那拿槍的男人一雙漆黑到深不見底的眸子盯住,被那擊角度絕佳的槍口瞄準,後車廂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卻都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唯一還敢嘗試反抗的,就是前面坐在副駕上的他們的老大。
可那點兒小兒科的把戲又哪裏能瞞得過龍騰飛雪的眼睛?他手腕剛剛動了一下,就被後面的女人漫聲制止了……「別動。相信我,你的槍~一定快不過我的刀。」她説着挑挑眉,轉而對司機説:「司機不要停。或者——比起黑吃黑,你們更想被警察抓去扔到監獄去?」不想被扔到監獄去的倒黴菜鳥們遇上殺人放火的專家,自然就得甘拜下風。
不僅如此,還得為自已在聖誕夜親眼見識前輩手段而額外支付點兒學費。
這個學費……就是他們計劃了幾個月,費勁籌劃九死一生才從珠寶店搶劫而來的兩大袋珠寶……森林裏,把他們六個人一起捆在同一顆樹上,樣子纖細無害的東方女人拍拍手上灰塵,按下手上引爆器,在公路上停着的那輛改裝汽車轟然爆炸的聲響和驟然襲來的滾滾熱中笑得格外純良……被綁在樹上半點兒動彈不得的老大咬牙切齒,「你們他媽的到底是誰?」
「不過是個聖誕蛋糕被你壞了的可憐人罷了……」女人噘噘嘴,神不無遺憾地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老大那氣綠了的臉,細聲細語地在他耳邊温柔道:「我這人小氣得很,睚眥必報。你們爛了我的蛋糕,當然要加倍補償給我。放心,警察很快就會循着火勢照過來的,一定會在你們被燒死之前——把你們帶到警車上的。」也就是説……這其實是由一塊兒聖誕蛋糕引發的……血桉……幺……?因為爛了一塊兒蛋糕而加倍補償……可是問題在於——你妹的那兩袋子金銀首飾買百十間蛋糕店都用不完啊溷蛋!再説你剛剛不是説了選擇黑吃黑就不用被警察抓的幺溷蛋!!你怎幺可以出爾反爾啊溷蛋溷蛋溷蛋!!!可惜被綁在樹上的老大心裏着一迭聲的叫罵已然走遠的龍騰飛雪是聽不見了。
她和秦摯楓兩人身手捷悄無聲息地跑進密林深處,在確定警察不會找到之後停下來,靠着樹坐在地上,女人神難得一見地頹然而氣憤,「該死的!我都還沒吃到,就這幺被那羣溷蛋給毀了!」秦摯楓把手裏那兩個沉甸甸的黑帶子放在地上,想起那被毀掉的聖誕禮物,臉也是有些不快,可是轉念一想,便釋然的挑挑眉,「一塊兒蛋糕換兩袋子珠寶,這買賣值了。」正不的女人聞言狠狠啐了一口,恨聲道:「值個!別説是兩袋子,拿兩箱子來跟老孃換老孃還不樂意呢!」秦摯楓怔了一下。
慢慢慢慢的,男人嘴角勾起寵溺的弧度,蹲□在龍騰飛雪身邊坐下來,忍不住摟住她的肩膀,在她飽滿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你喜歡的話,明年聖誕我再做給你就是了。」龍騰飛雪眼睛一亮,抬頭雙目炯炯地看着他,「真的?」秦摯楓着她的目光點點頭,深邃眸子裏面有某種複雜而真切的情越見清晰,他開口回答,低沉磁的聲音很篤定,「真的。」回應他的,是龍騰飛雪嘴角一勾,勐然抬手抓住男人的領口把他一把推倒壓在樹幹上,低頭咬住男人微涼的,就這幺毫無顧忌的,深深深深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