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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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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王引來一片罵名的舉動了。

他幾乎能夠想到,人們對國王的種種指責。

所有改革者,從來都是揹負罵名之輩。

國王沒有説話低下頭看手中的文件,內務總管關上了房門。

陽光落在國王手中拿着的文件,那是一份剛剛擬定的會議召開狀。新的會議將在公爵葬禮後召開。

國王提筆在令狀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倒希望他能夠下地獄。”僅剩國王一人的房間裏,他突然輕聲自語。國王轉頭看向窗外,眨了眨眼掩去了一瞬間泛起的濕意。……………………今天的梅茨爾城所有的店鋪都關上門。

沒有歡歌,沒有笑語。

有人自發地站在城市的街道上,向過往的人分發黑的紗帶。往站在街頭拋擲橘子的小丑換掉了微笑的油彩,將臉塗得霜白,眼睛下重重地塗上了黑的淚水。夫人和小姐們眼中含着淚水,人們聚在一條長街上,等待着一支隊伍的到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拄着枴杖站在街道邊的人羣中,他的孫子扶着他。

老人是從外省趕來的,走了將近一週的路。

“白金漢公爵……公爵是很好很好的大人啊。”老人抓着他孫子的手,反反覆覆地念着。

所有的羅格朗人都知道白金漢公爵的故事。

和威廉三世不同,白金漢公爵是在戰場上被授封為騎士,那時候他才十六歲。被授封為騎士的那天,他宣誓自己這一生將以手中的劍和盾來捍衞帝國,他將以劍擊潰敵人,將以盾守護人們。

一個誓言。

一個他用一生去實現的誓言。

父親病逝後,他追隨王兄威廉三世征服三十六邦,先後三次率兵擊潰萊西的遠征。威廉三世驟然病逝之後,他成為了整個王國的支柱。人們在漫長的時光裏,習慣了總有那道身影屹立在羅格朗的領土之上,習慣了那從青年到年老始終未變的直脊樑。

“除了他,還有誰能夠稱之為帝國的獅子呢?除了他,還有能夠這般忠誠,這般勇敢,這般無私地守衞這個國家呢?”白金漢公爵的死訊傳回的時候,一位宮廷詩人將之稱為“帝國無法承受的悲痛”。

一面盾牌的轟然破碎,一把長劍的猝然折斷。

羅格朗失去了她最愛的騎士。

喪鐘終於敲響。

鐘聲響起的那一刻,送葬的隊伍出現了人們的眼前。

人羣中,一直反覆和自己孫子唸叨的老人,他忽然鬆手癱坐在地上。

——彷彿直到目睹了那具棺材遠遠而來,他才終於明白,白金漢公爵是真的離開了,那位高貴的大人,從此長眠地底,再也無法回來。

作者有話要説:守護一個國家的人,終為這個國家所愛。

[1]安尼爾神父的觀點綜合路德《煉獄之破除》,茨温利“紀念説”,英國約翰·威克里夫的觀點。

第101章權利宴會喪鐘迴盪在梅茨爾城堡的上空,鐘聲裏如此清晰,清晰到讓人覺得彷彿空氣中只剩下了那不詳的銅鐘敲響的聲音。

一位梅茨爾城堡的人們從未見過的老神父率領着一隊教士引領送葬隊伍前進,神父的頭髮霜白,口懸掛着銀質的十字架。在低沉的聖詩誦聲中,隊伍緩緩近。

白金漢公爵的棺木沒有覆蓋慣常的裝飾十字形圖紋的柩衣——國王將一面薔薇王旗蓋在上面。沒有人對此提出任何質疑,這樣的尊榮如果連白金漢公爵都承受不起,那麼整個羅格朗再也沒有人有資格獲得了。

不像一般的貴族出葬時由轎子承載棺木,八名帶着黑頭罩的抬棺人扛着公爵的靈柩從宅邸中出來。白金漢公爵的兒子約翰將軍在所有抬棺人的最前面,在他旁邊是文雅而悲傷的查爾斯大副,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公爵的舊部。

公爵一生為了羅格朗參加了大大小小數百場戰鬥,他一手帶領出來的王室親兵大多數隨同他一起死在了北地的叛亂中,但是那個時代跟隨他踏上過戰場的騎士數不勝數。

“那是1412年,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小的長弓手,我們的將軍帶領我們去打索恩爾的那羣混蛋傢伙……我那時候以為自己死定啦!結果我們的將軍第一個衝了上去,於是所有人都衝了上去……”幾乎所有跟隨白金漢公爵出戰過的人,都親切地稱公爵為“我們的將軍”。

所有閒時的故事裏,總有騎士們以曾經跟隨公爵戰鬥為榮。

送葬的隊伍很長。

從羅格朗各地趕來了很多騎士,他們全都下了戰馬,在自己的祭服之下穿上了當初跟隨公爵一起戰鬥時穿的罩衣。他們以自己的全力來尊重他們的將軍。國王走在他們的前面,再之後才是貴族們的隊伍,行會代表緊隨其後。

棺木經過人羣等待的長街時,哭泣聲再也壓抑不住,瀰漫成一片。

停落在屋檐上的鳥雀被哭聲驚動,簌簌地振動翅膀飛上了灰濛濛的天空。雪一般的白花被人們從四周不斷地拋向緩緩經過的靈柩。

哀悼的花雪一般地落下,彷彿天地忽白,天地忽悲。

國王披着黑的大氅,他抬起頭,看着這如雪而落的悲花,看着人們通紅的眼眶。冬天似乎還未過去,還是綿延飛雪,但又好像冬天早已經消失,有沸騰的岩漿奔行在地底。

送葬隊伍的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