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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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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他的眼是凜冬長河上的寒冰,無情漠然。

也同樣不該是人類所應當擁有的目光。

風聲如

“下地獄吧。”世界驟然崩塌,烈火與黑霧席捲了一切,無數蒼白的手從扭曲的縫隙中伸出,死死地抓住了那些披着黑袍的神侍,地獄裂開了它的嘴,貪婪地噬了一切。

天使的神像崩塌,五顏六的玻璃破碎從頭頂墜落,大塊大塊的岩石隆隆砸下。烈火上騰卷着黑霧,彷彿兩種顏不同的毒蛇織纏繞,它們鎖着那些白骨與亡魂。這一幕就像一個正在被焚燬的舞台。

帶着骨戒的國王站在舞台的正中央。

黑與紅的世界印在他冰藍的瞳孔,凝固成古老的景象。…………聖廷。

那秘密的黑鐵建築裏。

沉默的占星師們齊齊吐出了一大口血,他們萎靡地癱坐在地,身前的水晶球“咔嚓”一下破碎開來。大廳正中央的聖池血水翻滾起來,下一刻,那些懸浮其中的銀質十字架一個接着一個地飛出來,像一柄柄失去控制的利劍,鏘然釘入四周的牆壁。

占星師們從地面上爬起來,驚恐地看到那些披着黑袍的裁決者們一個接着一個地向後仰倒。

他們臉上的面具自動解開,掉到地面上。

面具之下,是一張張失去生命氣息的臉。

怎麼回事?

占星師們面面相覷。…………月光皎潔。

國王睜開了眼,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微微地着氣,抬手按住了自己隱隱作痛的頭。他心底殘存着一種莫名的情緒,既像是憤怒,又像是冰冷的漠然。

他彷彿又一次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

他總是做夢。

在原本的世界,他就總是做着一個又一個的噩夢,醒來就會忘記夢裏做了些什麼,只殘留着一種無力與暴怒,彷彿在提醒着自己要銘記什麼。但那些夢到底是什麼?

國王不知道。

在回到羅格朗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做過那樣的夢了。

他按着額頭,平復着呼

許久,國王放下手。

忽然,他意識到了有什麼與入睡之前不同的地方。

國王低下頭。

在清冷的月光下,一枚骨戒靜靜地戴在他的手指上。

——那不是夢。………………科思索亞。

查爾斯所率的幽靈船在夜幕中靜悄悄的靠岸,他們帶着沉重的消息歸來了。

在短暫的相處中,已經剋制過好多次拔劍慾望的希恩將軍終於鬆了口氣,急急忙忙地趕去見傳聞中沃爾威靠譜擔當的查爾斯大副。

查爾斯清晰井井有條地將黑死病在海峽對岸的爆發情況陳述完之後,希恩將軍在為黑死病的情況到擔憂的同時,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可算是不用和那個海盜船長繼續共事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希恩將軍的腦海,門就被人“啪”地一聲撞開了。

帶着一身酒氣,踩着跳舞一樣步伐的霍金斯船長搖晃着他的牛皮酒壺,三步兩轉地跳了進來。

“嗬——嘿!好傢伙!你們這是在搞排擠嗎?!”霍金斯船長“啪”地一下,將手按在桌面的海圖上。

希恩將軍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去摸間的劍。

摸了個空。

他猛地一驚,冷汗幾乎立刻出來了。希恩將軍從來都是劍不離身,這是作為一名將軍的基本素養。

“嗨嗨嗨,你是在找這個嗎?好將軍先生。”霍金斯海盜輕快地説道,他揚了揚手。

希恩將軍瞳孔微微一縮,只見霍金斯船長懶洋洋地晃着一把劍,正是他的。劍什麼時候被他悄無聲息地拿走了?

查爾斯對此倒是不吃驚,他頭疼地按住自己的額頭:“你又有什麼事?先説明,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可不和你去酒館幫你付酒錢。”語氣頗有些無力。

“我親愛的查爾斯!你怎麼和威廉那個老混蛋一樣,太傷我了心了!難道英明偉大的霍金斯船長會付不起酒錢嗎?”霍金斯船長憤怒地嚷嚷起來。

查爾斯和希恩表情出乎意外地一致,看向他的眼神傳達同一個意思:難道你不是嗎?

霍金斯船長咳嗽了一聲:“好了,好了,漫的騎士先生,和老古董一樣的教授先生,讓我們的夥計忙活起來吧。”他移開按在桌上的手。

一封皺巴巴的信了出來。

查爾斯拿起來,展開一看。

“有些小老鼠需要我們清洗一下啦。”霍金斯船長語氣歡快。

在霍金斯船長帶着海外密探的信同查爾斯希恩將軍説話的時候,同一時間,科思索亞港口附近。

一間靠近港口普通漁民的房屋門敞開着。

海風灌入,吹散了裏面的血腥味。

房間中,一名當地打扮的“漁民”倒在地面上,鮮血從他的咽喉汩汩出。房間中昏暗,一點寒光閃動。

那是一把修長優美的弧刀。

握在一隻手裏,那手白得就像冬的雪。

那是女人的手。

在騎士與劍的時代裏,血腥與戰爭好像被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與男人掛等號的,很少會有人將女人與刀劍聯繫起來。但是這隻手握着弧刀卻給人一種就該那樣的覺,血腥造就了她非同凡響的美。

伊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