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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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白白失去，又害怕承擔重新選擇後今不如昔的風險。所以大多數人都這麼終了此生，那些磕絆尖鋭，忍着磨着捱着，受不了時互相咒罵幾句，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

陸攸之在這一刻心裏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滋味。不過無論如何，這樣的現狀也還算是能讓她安了心的。

言清坐進車裏時曾問她:“怎麼不進去看看啊，去拜訪一下或許也好的。”

“故人身份，還是算了。讓叔叔阿姨徒增傷。”陸攸之啓動車子，她們開回市區。

-來到臨城自然要吃一下當地的特美食，陸攸之帶言清去一些老店，吃鍋貼，湯包，蓋澆面。

住在這邊一家新建的五星級酒店，陸攸之自己都沒去過一次。

言清先在衞生間洗澡，陸攸之站在窗邊看縣城的夜景。對面閃爍的商場，周邊安靜的居民樓，萬家燈火，一片祥和。這是她待了二十來年的老家。

是夜，寧靜深邃，月明星稀，晚風習習。陸攸之開了點窗，微風送進來，她額邊的髮絲被揚起。車票早已訂好，明早的動車返回津州。

物是人非，她已不再屬於這裏。

幾千年了，人世變換，朝代幾多更迭，天地有情，許是滿生白髮。這月光清冷孤傲，灑落了一地的皎皎，偏偏不動聲，觀望人間悲喜。不笑亦無淚，也未生一絲的皺紋。

陸攸之心生一些慨，傷悲秋了幾分。

背後到一個温暖的依靠。言清的手環過她的，傳來一陣悉的香味。她的鼻尖抵在她的後肩上，一雙眼睛出來，陪她一起觀賞夜景。

陸攸之的臉上終於泛起柔和的笑意。

當晚陸攸之沒怎麼睡着，窗簾沒有拉實，撇開一個小縫，透進來一點點光。她輕輕翻了個身，平躺在牀上。

言清的手摟過她的身子，糊着問道:“怎麼還沒睡着呀？”陸攸之怕她擔心，拍拍她的背，輕聲説道:“快睡吧，我馬上就睡着了。”言清咯咯咯地笑，把頭靠在她的手臂旁，“哪有？你一直都沒睡着過。”

“我也睡不着了”她又把一隻腳架到陸攸之腿上。

被看穿了，陸攸之默默地笑，沒發出聲音。窗簾上還掛了塊紗，大概是開了點窗，有光亮處輕紗浮動。

陸攸之挽過她的手，另一隻手搭在人家架過來的滑大腿上，細細了。她穿着件絲質睡衣，言清呼出來的温熱的氣息透過纖薄的衣料，爬上她的肩膀。

深夜，氣氛宜人。

“清。”她説話。

“嗯？”身邊那個嬌軟的女孩子回應她。

“我覺得我啊，不太會説話，總是不會説一些好聽的話來逗你開心。有時候也...嗯，就是會口是心非...而且一點都不漫，也沒什麼情趣。”

“對不起啊，這次出來也很無聊。”

“哪有？”言清趁着陸攸之説話間隙反駁她，順便又把腿伸長些盤她身上，“我跟你在一起就不無聊啊，我覺得很開心，而且...”

“我還沒説完呢。”陸攸之笑着打斷她。

言清“嗷”了一聲，默默癟回去了。

“我一直不相信什麼愛情，不相信永遠的熱戀期，不相信永遠的情。愛會淡，也會變，它美好，又很脆弱。”

“但我相信身邊的那個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在我身邊，我相信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相信這樣的愛情，與它的本質無關。”

“我想跟你説，我愛你，很愛你，永遠愛你。”

“雖然我也不信什麼永遠，但我現在有這樣的勇氣，我覺得我能跟你説出永遠這兩個字。我是個很普通很俗氣的人，我不敢跟你保證我們的情永遠會像今天這樣，有點熱火，有點情。但我跟你保證，我們永遠會像今天這樣在一起。我會永遠愛你，陪你，和你在一起，扛起兩個人之間的那份責任。”

“我就是...嗯，這麼個人，反正除了有兩個錢以外也沒別的了。你願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我？”陸攸之沒立即聽到想聽的答案，反而是一陣伏在她肩上的笑聲。

大概是這些話等了許久許久，言清滿足地伏在人家肩上嘻嘻嘻地笑，笑到一半才開始強烈地點頭。

“嗷，我願意。”説完她害羞，又把臉埋在人家肩上。

陸攸之本以為説出這些話需要一個怎樣漫的場景，怎樣極致的氛圍，沒想到是一個普通且平靜的夜晚，兩個人深夜無眠，就這麼説出口了。

她坐起身，下牀，興奮地去翻她的包，拿出那個戒指盒子。還是買了，並且隨身攜帶的。

原先看好的那枚鑲着碎鑽的戒指，她拿下，套進言清的無名指，尺寸合適。

“喏，幫我戴上吧？”她伸出自己的左手。

言清笑着幫她戴上戒指，又非常及時地掛到她身上。

她們接吻，纏綿。

光無限，旎不絕。

-“你一直都沒回答過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追我的啊？”動車上還有點雜音，言清這句話聲音細細的。

陸攸之聽得明明白白，但笑而不語。

“那換一個好了，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兩個裏選一個答。”開始變得霸道了。

“嗯...”陸攸之沉了一會兒，“見到你的第一面，醫院裏。”這是她能説的最早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