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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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目光沒離開她的臉頰,先應了聲,又點點頭説「謝謝你。」琢磨著她有沒有聽見剛才的話。
「沒事兒。」許潤玉沒有再説什麼,坐回自己位置。
上課鈴響了。……肯定是聽見了。季鬱從半透明的塑料袋裡拿出那盒退燒藥,看了會兒,尊重醫囑吃了半顆。
然後趴著睡覺。
睡得糊糊間,依稀聽見英語老師的聲音在問「季喻怎麼了?」旁邊有人説了句「她身體不舒服,病了。」英語老師「喔」了聲,然後貼心地背課文繞開了她,下一個點了顧惠儀起來背書。……數學課,老師跟往常一樣不到半節課就寫滿了整塊黑板,他習慣地拿起黑板擦,看看這個作業量,又轉過頭問「今天值生是誰?」半響,底下沒人應聲。
數學老師轉頭望了眼班長,班長才代答説「是錢文恩。」
「錢文恩,今天是你擦黑板嗎?」錢文恩撐著雙下巴正遠眺窗外景,忽然被點到,反應了下説「對…對的吧。」數學老師把黑板擦放下來,身子站遠點説「那你上來擦吧。」錢文恩不太情願的樣子站了起來,剛往前走半步,突然想到個好點子,「老師,那你離得遠點。」他説著,突然繞到教室最後面,把放在門背後的木柄拖把拿了出來。
高高舉在手裡,快步走到黑板前。
舉著拖把,逕直開始拖黑板。
拖把頭的布很吃粉筆灰,他揮舞三兩下就把一整塊大黑板拖得乾乾淨淨。
「……」全班都沉默幾秒,從他高舉起拖把時就隱約的笑聲也停住,不知有誰還鼓了鼓掌。
數學老師無語地推了下眼睛,説了句「好,很聰明,你下去吧。」
「課後記得把拖把清理乾淨。」錢文恩把拖把回門後,很得意地應了。
—由於期間沒有人來吵她,季鬱一覺睡醒已經是放學前,半小時的自習時間了。
藥效發揮作用,她醒來身上一點不舒服的覺都沒了。
「季喻,」講台上班主任看見她睡醒了,才提醒説,「你訂正的作業記得一下。」
「好。」她理好剛發下來的兩張試卷作業,夾進課本裡,開始訂正之前發下來的作業。
很快放學鈴響起來。
值生陸續開始做值。
今天最後一次擦黑板,錢文恩又用同種方式很快就把黑板拖乾淨了。
他提著拖把正準備去洗乾淨,沒走兩步又頓住,想著既然清理黑板擦只要拍拍灰,那他清理這個拖把頭,不也只要拍拍灰嗎?
説幹就幹,他把拖把舉起來拍在走廊欄杆上。
頓時揚起一陣白茫茫的灰,往樓下飄。
這辦法果然好,錢文恩高興地用力拍打著拖把頭,很快撲起來的灰變少了,拖把布頭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淨起來。
可他似乎力氣太大,又一下,拖把布頭竟然從木柄上落掉了下去。
他怔了下,手裡抓著的就剩一木了。
忙扒著欄杆往下一望,那布頭竟然還砸到了人,幸好他們教室的樓層不高。
錢文恩傻愣愣地往下喊了聲「沒事吧?」這地主家的傻兒子張嘴就抱怨了句,「你怎麼不走開點啊,還站在下面,萬一砸下來的是個花瓶,你不就腦袋開花了嗎!」
「你給我扔回來吧。」
「二樓,你扔得上來吧?」他一連串話説完,就看見那個被拖把頭砸到的倒黴蛋,緩緩轉過身來,摘掉頭上的拖把布頭,出一張蒼老的臉龐。
他的頭髮、臉上,眼鏡片上全都籠著一層粉筆灰。
語氣比三尺之冰還要冷酷無情「你幾班的?」
「叫什麼名字。」錢文恩嚇得頭一縮,認出這是兇名赫赫的教導主任。
忙回教室拿起書包逃命。
剛跑到樓梯口,就跟前來捉拿他的教導主任狹路相逢。罪加一等。
辦公室裡,季鬱掉訂正好的作業本,聽見許潤玉在旁邊跟英語老師説「好的,那我六點四十前拿過來。」
「好,你去吧。」兩個人幾乎同時走出辦公室,擦肩而過。
許潤玉快她一步,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回教室的走廊。
季鬱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走著,望著她的背影,有點心虛地摸了下鼻子。
是她在背後講別人閒話,是她不對。
顧惠儀突然跑出來,眼睛在四處找著她,臉上是那種笑到不行極分享的表情。
「季喻!你在這兒啊!」
「我跟你講,我跟你講!哈哈哈哈錢文恩那個傻叉拿全都是粉筆灰的拖把頭砸到了教導主任你知道嗎……」—錢文恩埋頭地寫著檢討,苦思冥想,本不知道要怎樣湊滿一千五百個字。
教導主任事先嚴格申明過,不許在網上抄。
他説他會用各種搜索引擎來確認他檢討裡的句子是不是原創的,一旦發現抄襲,一千五百字變成一萬五千字重新寫。
錢文恩不相信他那麼絕,但也不敢冒險。
他實在是肚子裡的墨水有限,只好一個字一個字又一個字,乾巴巴地憋,光開頭一段的「對不起,我錯了」、「老師我錯了」就反反覆覆寫三遍了。
突然一隻手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