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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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甘心吶。
謝懷柔冷靜地想,如果不是羅太妃……
還未走到牀前眼前又是一陣發昏,她勉強撐著坐下來,認命地勾笑了笑。
騙誰呢?
如若將有一個面容模糊的男子出現,牽著她的手攬著她的,讓她受孕,誕下於兩人眉目相似的孩兒。
謝懷柔光想像就覺無法呼。
大抵只會更不甘心吧。
謝懷柔抬手按著太陽,本想為了她,做個忠心輔佐的能臣。本以為守在她身側,守著她的江山社稷就能滿足的。
看來她本就惡,自私且善妒,再怎麼讀聖賢書,再怎樣偽裝忍耐都壓抑不住對她的佔有之慾。
想讓她眼裡只有她,只扯著她的衣袖叫她姊姊。
想她只同她一人肌膚之親……
—翌。
謝懷柔是最早等待殿外,預備上朝的。
千猜萬猜,卻還是沒猜中季鬱説的大事是什麼。
南稷王是昔惠妃所誕三胞胎中的長子,因天生智力欠缺,不受重視,成年後便被打發去封地就藩了。三胞胎其餘兩弟弟也有殘缺,先後夭折。
只有南稷王平安娶誕下子嗣。
可他的封地在邊陲,時逢賊人作亂,還沒等到朝堂派來的軍隊鎮壓他就死在賊人手裡了。
他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兒就被送入宮中養著,平平淡淡地長到三歲。雖然沒人欺負他,但平裡也得不到什麼重視。
直到這次,季鬱下旨把季慶之收在膝下撫養,立為皇子。
眾人才記起來宮裡這個沒存在的小世子。
季鬱以自己身體羸弱無力產子為由,在季慶之四歲生時正式把他進為太子,居在東宮,請宮中四位有大學識的太傅跟在身邊耐心教養其讀書,學帝王之道,習掌權之術。
謝懷柔這個左相,也恢復了往的進宮面稟。……「姊姊,等建州的行宮建成,我們就丟下這一大攤子麻煩事兒去躲個清靜怎麼樣?」
「好,只是行宮最快也要建個兩三年,得耐心等等了。」
「怎麼要那麼久,」季鬱沒骨頭似的靠在謝懷柔身上,把玩她的青絲,繞在指尖,觸冰涼如稠,「幸好我早有打算。」
「江南好地方太多,咱們隨便買下一處景秀麗的府邸,松花釀酒,水煎茶,可好?」
「松花釀酒……陛下是想住進山裡去?」謝懷柔笑得不行,「這難倒臣了,臣不知該怎樣以松花釀酒。」
「誒呀,也不是隻想著酒……」季鬱啞了啞,旋即有點耍無賴地説,「那姊姊去學學看?姊姊那麼聰慧,定然什麼酒的做法都能學會的。」—轉眼間,季慶之的五歲生宴過去。
季鬱把他抱在膝頭,一邊往他嘴裡喂飴糖,一邊隨口教考他的課業。季慶之雖然不是天資聰穎的孩子,但有股罕見的認真勁。
一問一回,都像模像樣地答出來了。
「很好,慶之也大了,這段時間便由司馬太傅陪著一起上朝,學學處理政事吧?」季鬱喂完他半碟子的飴糖,假裝親切地問他,「好不好?」季慶之一雙深棕眼眸温和地看著她,五官清秀,身上繼承父親的那股質樸温柔,也有父親不曾有的靈氣,笑著説「姑姑説好便好。」私底下,季鬱就習慣聽他叫自己姑姑。
「好,那姑姑閉關修養一段時間,有事兒多聽太傅的別來打擾姑姑,嗯?」季慶之乖順地點點頭。
同時,左相謝懷柔也稱病,告假修養。
—馬車車□轆劃過地面,被一夜細雨潤濕過的泥土裡赫然留下兩道印子。馬車寬大巧,尋常百姓都知裡頭肯定坐著有頭有臉的人物。
季鬱和謝懷柔在江南遊玩數,才決定好在何處買下府邸。
她們挑中的宅子,雖然離山水很遠,但卻離酒館很近。於是兩人都很滿意。……書房四面牆壁均是空蕩蕩的,正適合掛點什麼裝飾。
季鬱準備好筆墨紙硯,把謝懷柔拉過來,讓她寫一幅字,預備掛上牆。
謝懷柔本來就不得意於書法,更何況身邊還有季鬱這麼位現今一等一的書法大家在。她自然是不肯寫的,推著想讓季鬱寫。
兩人僵持不下。
季鬱忽地説「好吧,那我們下棋決勝負吧,姊姊若輸了,就得寫一副我挑好的字句掛在書房裡,」她歎口氣,口吻像吃大虧似的,「若贏了,此事便算了。」謝懷柔斂袖,睨了她一眼説「時候不早了,吃過飯再説吧。」
「好,」季鬱望了望外面,「小紅回來了?」
「她要去旁邊的鎮上探親,離得遠,我讓紫玉她們一同陪著去了,順便還派了幾個侍衞。」季鬱愣了幾秒「……那我們去哪個飯館。」謝懷柔輕哼了聲「我做得飯菜便吃不得麼?」
「……」季鬱不由地角了,呆愣幾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説「我這不是怕姊姊累著。」沒關係,反正她近來腸胃不錯……
—晚飯過後,季鬱乾巴巴地坐在棋盤前,同她下棋。
那頓鹹不鹹甜不甜,或是本沒什麼味道的菜,實在讓她有點找不到狀態。又不能表出來。
季鬱本來棋藝不錯,雖然比小時候荒廢許多,但如果專心下,勝算是能跟謝懷柔不相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