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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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開口卻一時卡在稱呼上。
「出門在外,叫我元瑜即可,」季鬱故意攬住謝懷柔的,低低地笑,「你在這兒郎君來郎君去的,小娘子們怕都不願搭理我了。」侍女聞言笑著回首,「尊夫人可真是傾國傾城,氣質大方。説句有些對夫人不敬的,還望夫人別介意——夫人的貌美,連愚兒這種打小在美人窩裡長大的都從未瞧見過。」
「是的是的,」季鬱連連點頭,絲毫不謙虛地説,「我家夫人可是天底下一等人的美人,就是脾氣差了些,總愛給我擺臉,瞧瞧著,現在可不就生氣了。」謝懷柔緊抿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著真像是在生氣的模樣。
可仔細瞧,才能發現青絲半遮擋住的耳垂,微微著泛粉意。
「夫人可不必介意,」叫愚兒的侍女轉頭看了眼她,機靈得笑著説,「我們這兒的包間雅座寬敞又清靜,近三更是千金難求的紫檀酒,郎君定是想攜夫人在這兒,聽著小曲兒聊聊天,共品美酒吧?」
「你可真聰明,」季鬱啞然而笑,跟在她身後進了包間,「我還不曾告訴夫人來這兒是為何呢,都讓你先説出來了。」
「奴婢該打,」愚兒替她們支起窗,出高樓外一片火紅燈籠的街市美景,添上熱茶,「紫檀酒很快就有人送來,樂師在屏後奏曲,貴客需要可喚她面上前。」
「那奴婢先告退了。」季鬱讓屏風後的樂師下去了。
很快有侍女端來酒壺杯盞,走前還點燃了香爐,一縷青煙盤旋而上。
季鬱側目望去,忽地笑了笑説「怎麼還點這…這個東西。」謝懷柔知道她只是為了美酒來後,心中鬆口氣,給她斟酒邊隨意地問,「陛下不喜歡嗎?」季鬱出來有些古怪的笑。
「是了,姊姊對薰香毫無研究,」季鬱站起身,去把那香爐小心地端了過來,放在兩人面前的木案中間,笑容裡帶著幾分揶揄,「……這是催情香。」謝懷柔陡然怔愣,「催情香?」她望著面前這青煙幽幽的香爐,不確定她是否是玩笑話,「為何會點這種香……」她問出口,就覺得不對勁。畢竟這兒是院,燃點催情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旋即面微變地道「臣把這個端出去。」
「不忙,」季鬱見她不疾不徐的語調都變了,忙含笑扯住她的衣袖,也給她斟了杯酒,解釋説,「我沒聞錯的話,此香就是沉木犀涎,也是民間説的神仙香。」
「裡面麝香加得多了些,才有催情效果。除此之外是還有安定提神之效的珍貴上品香,並無危害。」謝懷柔安靜聽著,看著面前的香爐猶豫地問季鬱「就這麼放著嗎?」香確實是好香,她這對香味極的人聞著都不覺得刺鼻。
「嗯,」季鬱揚著笑,並不看她,只是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斟滿,「這酒我垂涎許久,喝不完我今個兒就睡在這兒了。」她當然是玩笑話。
謝懷柔還是心中一緊,要真讓季鬱在青樓裡過夜,她這右相不得以撞柱自盡來挽回顏面了,「臣陪陛下一起喝。」從她手裡取走酒壺。
季鬱揚著,無聲地笑彎了眼眸,跟她輕碰了碰杯,「姊姊可有陪過別人喝酒賞燈過?」
「未曾。」紫檀酒這名字聽著文雅無害,喝進胃裡,才知道烈酒雅名的道理。入口柔順無害似清茶米酒,肚裡卻瞬間熱烘烘起來。
謝懷柔不擅長飲酒,一杯喝完,兩頰頓時浮現出紅暈。
「姊姊,」季鬱眸如星辰,兩杯喝完依舊沒有反應,路都走不穩就偷喝母后杯中酒的她,説聲海量是絲毫不為過的,「其實今我原本想把羅家姊姊也帶出宮來的……」
「她很小進宮,好不容易長大了,才受兩天寵,就被母后推出去頂我闖的禍了。」季鬱握著酒杯,邊喝邊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我那會兒子不懂事,到處惹事,次次都是陪我玩的羅姊姊替我受罰。羅衡是她胞兄,不殺顧子美,我沒法給羅姊姊一個代。」
「臣知道了,」謝懷柔垂下眼給自己斟酒,一口喝盡,聽見她一口一個羅姊姊。
心頭湧現出一股酸澀。
大概是酒意上頭,垂下眼睫時,低低説了句,「陛下喚她姊姊,不合規矩。」這是她平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説出口的話。
「不合規矩。」季鬱輕輕複述了一遍這四個字,語氣裡倒聽不出喜怒,只是垂著眼。
她端酒盞的手頓住,方抬眼笑説,「那我喚你姊姊,就合規矩了嗎。」謝懷柔沉默片刻,搖搖頭,喉嚨裡泛著苦澀之意,最終拱手説了句「這也不合規矩。」
「尊卑有別,還望陛下以後不要再這樣稱呼臣。」
「那朕不願意呢?」季鬱身子依靠過去,側目望著她假裝平靜的臉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的眼眸,語氣又柔又啞,「我不願改口,永遠都想這樣叫姊姊。」謝懷柔垂眼想避開她的視線,她就伸手,挑起她的下頜,迫她看向自己,「而且,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不願意嗎?」
「……」謝懷柔微皺了下眉,並未言語。
「好吧,」季鬱緩緩收回手,喃喃地説,「就算是自作多情,也不能強迫姊姊喜歡我啊……」她喝盡杯中酒。
神情低落,映著窗外的張燈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