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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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晟甚至還發現對方旁邊堆着幾木頭,想來是席婆婆順路拿回來的。
拿着這些木頭,他鬆了口氣,很快就堆了個篝火出來。
火光噬着枝條,發出噼裏啪啦的爆裂聲。那帶着暖意的橙紅讓祁雲晟不由得失神。
點燃火堆的是一個小小的銅鈴,用紅繩穿過,掛在手上剛剛好,它的大小比拇指還要再小几分,卻有着特殊的效用。
只要將其置於柴火之上,輕念口訣催動,便能引燃柴火,神奇的是,在點燃之後,銅鈴會自動飛回他的手中,連上邊的紅繩都不會被火舌到。
這種神奇的小東西自然也是某人的。因為兩人出發遊玩的時候,負責生火紮營的都是他,那人嫌麻煩,展示了一回銅鈴的使用方式後,就將銅鈴給了他,之後被海華城的人接走時似乎沒想起來要回去。
自己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將那個人沒帶走的東西打包起來,盡數還回去?因為有不少東西並不是給自己的,只是因為各種原因,給自己保管的。送他的那些,他都珍而重之地放在小箱子裏了。
他想了想,上輩子不管是他還是對方,似乎都忘記這些事了——他成惶恐,想不起這些小東西。而對方本就提都沒提。
還是得還回去吧?
可是現在的自己,不是已經和他沒有集了嗎?
祁雲晟想了想,將銅鈴收起來,決定以後不再依賴對方的道具了。藉着火焰的光,他看向那名求救者。
對方躺在地上,臉龐被焰芒照亮,看起來是個練家子。身形高壯,肌虯結,臉上還有些沒刮乾淨的胡茬。他的腳上有濃濃的血腥味,似乎是受傷之後做了應急處理。
看起來確實不像重傷。
祁雲晟烤着火,忽然覺自己的格還是老樣子。
他的童年與常人不同,是與已經發瘋的母親一同被幽在別院之中,除了當初的席婆婆,沒有其他陪伴的存在。
他並沒有因此變得厭世或者消沉,因為對於他來説,先前那種環境,便是“世界”。他不知道正常的孩子是怎麼樣的,也就無從得知自己生活的環境有多扭曲。
在懵懵懂懂地成長起來後,自己被那個人強硬地帶出了原本的環境,被動地領略了外邊的世界。
繁華喧鬧,五彩斑斕,即便是晚上,也有夜市驅散乏味的黑暗。他難以相信世界竟如此多姿多彩。
然而歌舞昇平的熱鬧之下,隱藏着的惡意與陰暗也比他想象之中的多得多。
祁雲晟嘆了口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與瘋母相依為命那麼些年,他總帶了幾分天真,用童年老友的話來説就是“優柔寡斷還愚善”。比起戒備,總是更愛將善意展示出來。
如果能好好説話,好好,為何要彼此惡言相待呢?
祁雲晟也明白,自己理解不了其他人的想法,不明白童年好友所説的“恨人有,笑人無”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他只是希望,自己予人以善,也能得到他人的善意相待。
但是,他碰觸外界的窗口已經被關上了,埋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被篝火的暖意包圍,求救者悠悠轉醒。
“水……水……”求救了太久,已經讓他的喉嚨幹到了極限,説出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祁雲晟聽了,將自己的水袋遞過去,怕對方懷疑,他還特地自己先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祁雲晟的動作,他搶過水袋後就咕咚咕咚灌水,緩過勁了才把水袋丟到一旁,重新倒回了地上。
“咳咳……咳……哈啊,哈啊……我沒死?哈哈,我沒死!”意識到自己尚還存活,那大漢鬆了口氣,話中頗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他看向一旁的祁雲晟,“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嗎?”祁雲晟點點頭。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大漢看起來似乎是個朗的子,也不介意祁雲晟稍顯戒備的模樣,自顧自地道,“想我丁老二,半輩子在這上華山過活,如今倒是馬前失蹄着了道,竟然落得這般田地。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祁雲晟上下打量了一下,算是確定這人是個命硬的,沒有自己出手的話,他在山裏存活死亡的幾率各佔一半。
自己讓席婆婆出手了,他便活了下來。
嘆一番後,大漢便道,“小兄弟,這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山裏?”這個問題有點突如其來,祁雲晟別過頭,“你不也在山裏?”
“我這不一樣!”大漢一拍大腿,把他自己疼了個齜牙咧嘴,“嘖……哎呀,我是遭了災,才沒辦法下山。”聞言,祁雲晟略一思忖,“我也差不多。”
“啊?”
“我路了。”祁雲晟做出苦惱的樣子,“我在山裏找不到路,聽到這邊有動靜,就發現了你,想來想去我反正也下不了山了,就乾脆在這裏生火了。”
“這可不行!”大漢道,“這黑燈瞎火的,你點火就是給那些野獸引路,丁老二我現在腿腳不便,刀也沒拿,算是半個殘廢了!”祁雲晟救人只是不想目睹他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其餘的倒也沒多想。將編好的託辭都拋出來後,他本想就地休息,沒想到那大漢撐着身體坐起來,又撕了一些衣服下來。
“你要做什麼?”作者有話要説:魚丸:啊?那些東西不是早就送給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