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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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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又向那物行了一禮,然後與眾女轉近池邊細細觀看九朵血葉子和孕育中的巨卵,墨綠的巨卵仍在節奏的微微顫動。阿紫捏着鼻子,憋着氣道∶“大哥哥,好可怕噢!”楊過正要答話,忽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氣襲來,他與眾女都一聲大喝,齊向池東擊去,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地上雪花漫天爆飛,但竟無任何人蹤,眾人卻都應到身前身後有物在快速移動,並俟機進擊,殺氣瀰漫。楊過閉目凝神,全憑觀心術應,他知此物必是這守護神所稱的妖人,但這妖人無影無形,移動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楊過一面加速真氣轉,一面與眾女加強合氣之功,以氣神鎖住快速移動的妖人,並開始動念進擊,此念一動,對方果然急燥,袁明明在坤位,嬌喝一聲,朝身前擊出一掌,眾人只覺身邊氣急竄,心頭熱血翻湧,但對方卻是一記悶哼,顯已受傷。剛才雖是袁明明出掌,卻是合了八人之力,即使是超凡入聖的妖人也承受不了,霎時殺氣頓消,楊過測知那妖人已朝東方遁走,去勢如電。

眾人立刻調勻氣息,互相對看,只見眾女個個粉臉慘白,大家都從未遇到過剛才這樣兇陰的場面,只覺對方簡直是個鬼魅。

楊過也是驚魂甫定,幸喜無人受傷,他矗立片刻,又盤膝在地,凝神定慮,細細思索,眾女不敢打擾他,都圍繞在他身旁護衞。

楊過席地行功時,也曾試着與那守護神溝通,但不得要領,只應到一股安祥的訊息,他心中大定,繼着思考是否要除去那個妖人,以及用什麼方法除去。頓飯工夫後,他長身而起,已心有定論。他招呼眾女,繞着池邊走了一圈,又到前觀察,只覺內極深,那守護神在他們與妖人拚鬥之時,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絲毫未動,楊過等不願再打擾它,也不進查看,向那守護神行了一禮後告別。

(二十一)楊過率眾女退回小丘,對眾女道∶“這裏確定就是黑龍和太乙池,但那守護神不知是否就是黑龍的後代,也不知是九龍中的那一種,看來都不像。照方位看來,黑龍上方就是王屋的主峯,上有接天壇,咱們現在就上去。那妖人雖往東方遁走,但我估計那妖人必定住在西方的月華峯,咱們不知他傷勢如何,卻要防範他偷襲,只有接天壇可攻可守,今已宴,咱們在接天壇過夜,明一早,就往月華峯前進,雖不一定要除去那妖人,但必須阻止他危害世人。”眾女都心意一致,小龍女道∶“過兒,剛才雖是兇險,但咱們實已立於不敗之地,那守護神言道,或許天意要假我等之手除去這個妖人,咱們也不能逆了天意,這妖人如此兇惡,留在世間有害無益。”楊過點點頭,道∶“他不與咱們溝通就下殺手,目的確是為了那枚穢物聚積的巨卵,雖不知他要那穢物巨卵何用,但不會用於正途,已可確定,其心可誅,但下次見面總要設法與他溝通,如能打消他的念頭,讓他改歸正,也不一定非除去不可。”眾人也別無不同的看法。

楊過認定方向,與眾女往峯頂疾行。經過剛才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大家的功力又有進,而且每個人心中都是驚喜集,因為對手竟不是人,而是妖,這是何等奇異的經歷?眾女在楊過帶領下,都埋頭趕路,連一刻捨不得闔嘴的阿紫都靜靜的只顧趕路,可見她心中也是天人戰,一時之間適應不了。

黃昏時分,眾人已上了頂峯。其實王屋山並不高,也不屬五嶽,頂峯並不峻峭,而是一片似被削平的平地,方圓約有半里,正中是一塊十丈見方高起的土墩,這就是接天壇了,壇的四側都有梯階,但也都已毀壞,階後有門,門內有室,四側內室均不相通,雖然狹小,卻可想見當時是信眾用來寢卧之用,而且當年這裏一定也曾盛極一時,才有這樣的規模。頂峯另有數個巨石挖空的蓄水池,有幾個已經崩裂,但仍有多個有水可用。眾人仔細勘查了頂峯各處,最後選了接天壇西側的內室暫充棲身之處,眾女都興沖沖的入內打掃、整理,沒多久工夫,就已煥然如新,雖是土窯,覺上倒也蠻温暖的。

接天壇已在雲霧之上,但見羣山環抱,縱目四觀,心豁然開朗。楊過往西遠眺,夕陽正漸漸下墮,月華峯赫然在望;東邊則是峯。兩峯斜天際,煞是壯觀。

楊過在他們棲身的西側土窯前,將各人的蟠龍木依八卦方位在地上,布成一個八卦陣。小龍女道∶“過兒,這是為了什麼?”楊過指着西邊的月華峯道∶“我估計那個妖人一定居住在那月華峯上,他受傷之後,一定是先急着療傷,然後再設法除去咱們,所以今晚他必會前來侵擾。剛才我深思之後,料想妖人也就是不正之仙,其偏陰,他以月華峯為結廬之所,夜間對他有利,所以他必會在夜間對咱們襲擊,我以伏羲的八卦以五行生剋鎮住他,這蟠龍木似有降妖的功能,正好以此佈陣,諒今晚他絕討不了好,待明出,咱們即赴月華峯,把他的藏身之處找出來,非要他現身不可。”袁明明因其父是大將軍,自幼耳濡目,也懂得一點行軍佈陣之術,她有些不解的道∶“公子,這八卦陣平凡無奇,寥寥八蟠龍木,陣法也未布得完整,怎能阻擋得了那妖人?”楊過笑道∶“陣法我本是不懂的,但我向黃島主請益一個多月,也略有心得。

伏羲氏稱帝猶在黃帝之前,是我族的始祖,太史公説∶伏羲至純厚,作易、八卦。

可見易和八卦是以純厚為主,非以花俏繁雜取勝。妖之為妖,一定是他不夠純厚,所以成不得仙,我以純厚對不純厚,他必敗無疑。”悺眾女都嘖嘖稱奇,袁明明也佩服的不得了。

阿紫仍聽不懂,她道∶“大哥哥,你這樣隨便蟠龍木,就是陣法嘛?這我也會啊!那妖人攻不進來?”楊過笑道∶“任何事物,能發生什麼作用,都是因人而異的。這個陣法,對你們都起不了作用,第一,因為你們不是妖人,第二,因為你們的心都很正,所以對你們是毫無作用的,但對妖人就不一樣了,你們看來平淡無奇的八蟠龍木,在他眼中看來,説不定就是八座高山,或是八條巨龍,完全以他的心境而定,如果他眼中看來還是八蟠龍木,那麼他就可以成為仙人,不必再當妖人了。”這個道理聽來很玄,但大家都聽得進去。小龍女笑道∶“今咱們本來是要訪仙的,結果仙人沒訪到,卻遇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守護神,又遇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妖人,現在還與妖人作生死鬥,説與人知,也沒人會信。”趙英幽幽的道∶“姐姐,照妹子看來,咱們也就是仙人了。那守護神説,仙、人只是一線之隔,它説公子因執着而未能勘破,又説塵緣未了,無庸強求,否則公子早就成仙了,他執着和勘不破的塵緣,就是咱們這些老婆了,咱們執着和勘不破的,也就是公子這個老公了。”袁明明大聲道∶“公子説得對,我非修道之人,勘不破也罷。成仙又怎樣?最多是不死,木石之,雖存猶死,有何意義?像那妖人,結廬深山,無親無故,無子無女,苟活殘存,即使天地以他為尊,對他又有何所增益?妹子還是認為人才是最可貴,咱們雖修不成仙,但也已不是一般凡人,這樣就夠了。”小龍女拍着手道∶“明妹妹此言,甚獲我心。昨晚在家中守歲,咱們也在討論這個問題,不料今卻碰到了真正的神和妖,明妹妹曾言只羨鴛鴦不羨仙,咱們處理完這個妖人之後,還是回到人間過咱們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逍遙子吧!”眾女都高興的歡叫。楊過也笑個不停,他道∶“咱們都做個半仙好了。”大家更是笑得很大聲。阿紫對着趙英道∶“英姐姐早就是半仙了。”眾人乘着天際仍有殘陽,用石池中的水稍事梳洗、淨手。到了這接天壇之後,就已聞不到腥味,原來濁氣下降,清氣上升,接天壇在黑龍之上,所以這裏就聞不到腥味了。大夥兒猜知那妖人在太陽未完全落山之前不會上來襲擊,所以都盡情觀賞美景,不管如何,今天大家可都是不虛此行。

吃了一些攜來的乾糧、飲水之後,大家在接天壇上居中席地而坐,此時天已暗,月未明,眾人仰望上空,三三兩兩的星光已在天際閃爍,遙想當年祭天的盛況,大家都心有所思。

楊過看了一會四周黑影幢幢的高山景之後,道∶“適才咱們與那妖人搏鬥之時,咱們看不到他的身影,大家可知道這是什麼道理?”阿紫立刻道∶“他是妖人啊!所以咱們當然就看不到他了。”

“他有妖法。”趙華説。

“我看他用的是障眼法。”袁明明也表示她的看法。

小龍女沈了一會,道∶“我看基本上他用的還是一種武功,只是咱們不知道是什麼身法罷了。”楊過看着趙英和蘭、秋菊。趙英道∶“修仙和練武法門或有不同,但基本功架應是一致的,練武到了極致,可以成仙,修仙到了相當程度,也會有超人的武功。照妹子看來,此人應是修仙不成而成了妖,所以他應該不是練武而成妖,如不是練武出身,古時修仙都從陰陽符錄丹藥着手,咱們雖不知此人是在何朝代成妖,但妹子猜想他必有陰陽符錄之能,所以才有隱形遁地之術。”楊過微微點頭,道∶“英妹之言甚是,咱們可以再深入參詳。”他又看着蘭,蘭紅着臉,道∶“我幼時曾聽人説書,説的多是妖法之類的故事,但妹子想,所謂妖法或許也有,可是適才明姐姐與那妖人對掌,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武功,絕不是妖法,如果照書中所説的妖法,他只要祭出一個法寶,咱們都倒地了,所以妹子想,這個妖人應是以武功為主,妖法為輔。”大家都點頭稱是,認為蘭説的也是有理。楊過又看着秋菊,這下秋菊已有準備,她坐正身子,道∶“妹子剛才與那妖人周旋之後,曾稍做檢討,也對無法看到他的身影到奇怪,現在回想起來,妹子認為有幾個可能,第一,當然是他的身法太快,但以咱們的功力,竟然會看不到眼前之人,應是不大可能,所以妹子想第二個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穿有特殊的衣物,這種衣物配上他奇快的身法,擾亂咱們的視覺,以致無法辨識到他的身影,但他的輕功身法確是驚人。”眾人覺的秋菊的話也有道理,他們知道,數種顏混在一起快速轉動之後,就會變成無,如果這個妖人的衣物據這個道理製成,配上他的超快身法,藉以隱藏自己的身影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他們在對陣時,那妖人就是不斷的在眾人四周快速移動,如果他真的武功奇高,或是妖法厲害,就無需如此。

楊過思考了一會,又看着大家。這時阿紫、趙華和袁明明都覺得不好意思,因為剛才她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太輕率了,都紅着臉。楊過倒不以為意,他道∶“很多事情直覺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到了咱們這樣的修為,不需要去鑽牛角尖,就像剛才我説的以純厚對不純厚的道理是一樣的。其實大家説的都有一些道理,也都有可能。我在想,那妖人承受咱們八人一掌,只受了一點輕傷,他的內力修為實是非同小可,照我估計,他應有五百年以上修為,就算他也得天獨厚,要修到五百年的功力,至少應在三百歲以上,這三百年至五百年之間,怎會出了這樣一個人物,我朝至今已近二百六十年,再往上推應是唐代,那是唐代中葉到末年,此時江湖遊俠和修仙練道之士正盛,但真正修仙有成的卻從未聽説。”袁明明這時收斂心神,緩緩的道∶“妹子認為英妹剛才的分析很有可能,我在宮中雖僅半年,但我發現宮中練丹習符的風氣很盛,這些人的第一個目的是要長生不死,第二個目的是要成仙成佛,但我想這些都是江湖術士騙人的優倆,可是就像昨晚公子教咱們練骰子的手法一樣,同樣是練骰子,有的是憑真功夫,有的是真功夫配合作假,一樣可以達到致勝的目的,所以儘管他們是江湖術士,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則三兩下就被拆穿了,那可是要被殺頭的。妹子猜想,這名妖人的內力看來深厚,可能也不是憑真功夫苦練出來的,多半是服了什麼丹藥靈物之類,基並不會紮實,等他下次出現時,一試就知。妹子的結論是,這名妖人有真功夫,但不見得比咱們強,他也有障限法等的法術,但咱們應該是可以破得了的。”楊過道∶“明妹的説法倒提醒我一件事,像咱們以苦練出來的內功,是沒有罩門的,也就是周身沒有弱點,可是從外門功夫入門的,不管是金鐘罩或是鐵布衫之類,都有罩門,那罩門就是他的致命點。那妖人如非武術正宗,而是以旁門練功,功力雖然會進很快,但也會出現罩門,所以他那五百年的功力可能就是虛的,否則不致於一擊就逃,至少還可週旋一陣,不過他急着逃走的原因,也可能是受傷後,身法減緩,就會被咱們看出他的身影,那時對他會更加不利。”阿紫道∶“大哥哥,我看戲文上演的,神仙都是道士變的,道士都穿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是不是穿了這種衣服,要是跑的很快,別人就看不見他了,或者比較容易施展障眼法?”楊過道∶“很有可能,不過,戲文上的戲服那是不能算數的,那只是為了好看,實際上,像全真教的道士,他們穿的都是一些淺灰和黑或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