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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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家裏，他經常會突然發脾氣，亂摔東西。”

“沒關係，”賀嫺安道，“先看看再説，家長不要多想，也不要多慮，你們的情緒很會直接得反應給孩子。他們現在正在青期，心思非常細膩，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在他們心裏掀起滔天巨。”

“好的，賀教授。”項平生振作了點，請他們坐下，倒了兩杯水後，説，“我去叫他出來。”

“行，放鬆點，”賀嫺笑了笑，聲音温柔，“就當做是幾個哥哥姐姐來家裏玩。”林機玄見狀，壓低了聲音跟賀淵説:“沒想到能看到你姐這麼温柔的一面。”話音剛落，得了賀嫺一個眼刀，林機玄身子坐正，若無其事地捧起水杯抿了一口。

過了將近十分鐘，房門才再次打開，項平生攬着一個一米七多的瘦削少年走了出來，那少年皮膚白皙乾淨，長得頗為耐看，不耐煩地蹙着眉頭，滿臉不情願。

他瞥了林機玄他們一眼，眉頭皺得更緊，嘴角緊繃着想掉頭回去:“我作業還沒寫完，能不能別費我時間！”項平生説道:“就一會兒，沒多久。”

“我又沒病，”項捷説，“看什麼心理醫生。”他表現出了正常青少年對心理醫生的抗拒，林機玄注意到，他説話時一直在摳挖着自己的手指，身體也在小幅度地做着各種小動作。

項平生哄騙道:“今天你要是願意配合，我就給你買那副耳機。”項捷一怔，狐疑地看着項平生。

項平生忙説:“我發誓，哥哥姐姐們是見證人。”項捷又把目光落在林機玄他們臉上，警惕地掃了一圈後，出明顯的掙扎神，似乎在把自己隱私揭出來跟耳機之間搖擺不定，最終還是堵着氣選擇了妥協，一股坐在沙發上，蜷縮着雙腿，拿起桌面上的可樂，拉開拉環，小口抿了起來。

整個人都透着自閉。

賀嫺見他這樣並不意外，她見過的孩子十個裏面能有一個配合她工作的能當場跪下來叫祖宗，她笑了笑，問道:“最近你身體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項捷抬眸看她一眼，問道:“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怎麼還管我的身體？”願意説話，還行，賀嫺心想，説:“心理治療也是要配合身體狀態進行的，所以提前問一下。”項捷沉默片刻，聲音很小地説:“還行。”

“你不用管緊張，我是來幫你的，我長得這麼漂亮你都不願意抬頭看看我嗎？”賀嫺開着玩笑説。

項捷被她這一通毫無預兆的亂打得有些手足無措，臉頰紅了一瞬。

賀嫺説:“我叫賀嫺，淑女的嫺，我爸媽期望我長成一個嫺靜的淑女才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可惜不太成功，為了讓我更瞭解你，你能先做下自我介紹嗎？”項捷聽她説話絲毫不端大人的架子，放下了防備，説:“我叫項捷，今年十六歲，就讀於十七中理科班，沒了。”

“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聽音樂。”

“喜歡什麼類型的？”

“金屬。”林機玄不動聲地輕輕蹙眉，很少有青期的孩子會喜歡重金屬風格的音樂，屬於這個年齡的主應該是充滿青時尚的行樂。重金屬音樂充斥着情緒的宣，就像是在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對生活與世界的不滿。喜歡重金屬音樂的往往都在心裏壓抑着一份正在瘋長的叛逆，只有沉浸在高強度的旋律中才能覺到壓抑的內心正在爆發。

賀嫺點了點頭，問道:“喜歡哪首？”

“《revenge》。”

“我聽過，”賀嫺像是找到同好似的，驚喜的説，“s.p.l樂隊的成名曲，難怪你想要一個新耳機。”

“一般的耳機聽不出覺，”項捷漸漸放開身體，不知不覺靠近了賀嫺，説，“那些十幾塊幾十塊的耳機太破了，本放不出金屬的靈魂。”話匣子一開，之後的就好辦了。賀嫺不知不覺將話題轉到他的常生活中，聊了一些學校上的事情，都很順利。

中途，項平生接了個電話，有重要事情要臨時出門，賀嫺衝他點點頭，項平生忙道着歉換衣服出去。

臨走前，他特地對賀嫺小聲説:“他最近還有一點很奇怪，總是出驚恐的樣子，像是被什麼威脅了一樣，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經歷了什麼校園暴力。”

“好的，你放心，我會盡力的。”賀嫺説。

在他走後，項捷漸漸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伸出長腿，搭在茶几上，整個人幾乎仰面躺着陷入沙發裏，賀嫺説話時，他就哼着重金屬的旋律，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個問題賀嫺都要問幾次他才會回答。

而同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後，他出了明顯的不耐煩，在賀嫺最後一次問問題時，他突然猛地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玻璃煙灰缸被摔得支離破碎，碎渣迸出來，劃傷了男孩的臉頰。

他陰沉着臉乜斜着看向賀嫺，冷笑着問:“你不是我的同好嗎？不知道沉浸在音樂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嗎？”就在這時，大門被打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單位有事回來晚了，賀教授……”她看到項捷臉上的傷時慌張地問:“怎麼回事？捷捷你的臉怎麼了？”項捷收起一身暴戾，坐回沙發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