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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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提起過,”andy説,“這麼好的密室肯定會推給朋友。”賀淵點了點頭,説:“我想看你和這些朋友的聊天記錄。”
“啊?”andy説,“可以是可以,我沒帶手機。”如果推測的沒錯的話,説真正的地址會被保留在andy的聊天記錄裏,那些癲狂的信徒可以有一百種辦法控制人的言行舉止,卻沒有辦法控制已成既定事實的東西。
但願對方沒控着andy把聊天記錄全都抹掉。
兩人換了下“工作”,賀淵留在一樓大廳查看餃子和芊芊兩人的情況,林機玄則跟着餃子去房間拿手機查看聊天記錄。
進屋時,天剛破曉,晨間的曦光從輕薄的窗簾照進來。
陳辰醒了過來,正坐在牀上回想什麼,空的雙眼裏壓抑着悲憤的情緒。那是雙厭世的眸子,哪怕這世界現在歲月靜好,晨光温柔,他依然能在時間的裂隙中挖出一絲憤世嫉俗的不公。
不同的是,憤世嫉俗的人會怒吼出自己心中的不滿,抑鬱的人卻選擇一遍又一遍地嚥下心裏頭所有的情緒,任由那頭在心裏佈滿陰影的怪獸逐漸掉他的生命。
andy上前問道:“小辰你醒了?肚子還痛嗎?”陳辰眼眸閃爍了下,對andy説:“好點了。”他察覺到林機玄也在房內,倒頭背對他們躺下,扯了毯子蓋在身上,悶聲説,“我想再睡一會兒。”
“你睡,不吵你,”andy摸上桌子上的手機,小聲對林機玄説,“我們出去説吧。”他不放心地又問道,“小辰等下給你熬點粥吧?聽説廚房裏有米,我試着做一下。”陳辰一聲不吭。
林機玄回頭看了一眼陳辰,他將自己全身都包裹在毯子裏,嚴密縫合,不留一絲縫隙。
那一瞬間,林機玄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在林泯失蹤後的那一段子裏,他也是這樣封閉自己在一個孤獨的世界裏,他堅信林泯不會無緣無故就消失,也堅信那老東西有一天會搖搖晃晃地回家,笑着跟他説是自己喝多了走丟了,除了這兩種可能他其他哪種可能都不願意相信。一旦有人提起別的可能,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表現出自己對他人和對外界的攻擊和抗拒。
浮屠道覺着人生皆苦,活着本身就是一種苦,但所有苦痛的來源其實是執,他執着地認為林泯會回來,兀自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苦痛之網。
但世界沒有留他一個人在痛苦之網中,那段時間,警察、保安、居委會、學校的老師、他許久不曾聯繫的遠房親人……太多的人都在關心他的生活,讓他免於被撥入孤兒院裏,熬過了最痛苦的光陰,長成了現在的樣子。
身邊還多了一個跟他並肩經歷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人。
所以執並不只是帶來苦,也有堅持與期盼。
這世界還是值得好好活一回的。
林機玄對封閉狀態的陳辰説:“你身體不好,格也不好,説話難聽,活得像是隻刺蝟,我不懂為什麼有人能忍讓你到這種地步。你朋友這個人,格軟弱,説話不過腦子,十分好欺負,但他包容了你所有的尖鋭和蠻不講理,從始至終都堅持站在你身邊。他擔心了你一個晚上,結果呢?醒了個自怨自艾的廢物。”
“別……沒,我沒事!”andy忙擺手説,“你別這麼説小辰,其實他……”陳辰一掀毯子坐了起來,瞪着林機玄,像是頭快要噴火的龍,所有壓抑着的情緒在頃刻間爆發出來:“我説話難聽?!你説話又有多好聽,哪有你這樣剛認識沒多久就開始各種説別人的缺點?!駱海比你好太多了,他軟弱個,你是沒見到他抓個賊追出三條街的架勢。你才是滿身都是刺,你哪位啊?還説話不過腦子……你説話往你那注了水的豬腦子裏過了嗎?!”andy:“……”andy懵了,完全搞不懂一個平靜的早晨是怎麼發展成了一場無組織無紀律的罵架,此刻他張着嘴卻啞了嗓子,越發像只蓄勢待發,仰天長嘯的土撥鼠。
林機玄眼神冷淡地在陳辰臉上一過,冷笑了一聲:“這不是有神的。”陳辰過熱的大腦漸漸冷靜下來,他惱火地蹂躪手邊的毯子,對andy説:“駱海,滾回來,別隨便跟陌生人出門。”房門打開,林機玄轉過身,默然看着andy,眼神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andy苦着臉對陳辰説:“真有事,你再睡會兒。”
“不行!”陳辰抗拒地説,他壓抑着情緒,啞聲説,“你別再去碰那些亂七八糟的。”
“有完沒完啊,”高大的男人從林機玄背後一撈,將他摟在口。賀淵下巴架在林機玄肩膀上,帶着檀香氣息開口説,“你們準備還要再佔用我寶貝多少時間啊?”林機玄用力抬了下一側肩膀,賀淵下巴被猛地一頂,差點咬了舌頭,他順從地站直了身子,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幸虧撞的不是要害。”林機玄面無表情:“我不介意再在學長你的要害處撞一下。”
“問我吧,”陳辰突然開口,“我什麼都記得。”賀淵“嘖”了一聲,問道:“都不耽誤,誰都跑不掉。”陳辰:“那家店的真實地址在方盤路254號,是一個三層的獨棟小樓,好像是什麼廠房改建出來的。”
“為什麼你都記得?”林機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