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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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壞,為人不齒。”北宸道:“中原也是如此,只不過更擅掩飾,更會巧立名目而已。自古以來,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本是常理,何必要急着去否認呢?西域強者是堅兵利甲,而中原強者是峨冠博帶;西域的弱者朝不保夕,中原的弱者還要被夷九族,説起來還是中原更殘酷些。你們的皇帝年年殺的人最多,卻還歲歲讓人寫文章稱讚自己是道德楷模,這大約就是禮教的用途了。”傅寒洲看了他一眼道:“那是禮教,不是道德。中原也會代代前進,過個幾百年你再看,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哈,人生百年,何必想那麼遠?”北宸起身道,“我不喜歡禮教,它教人不要做自己想做的,不要恨自己想恨的,實在虛偽,強者為所為有什麼錯?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我今想要討你的歡心,最好能上你的牀,就不會管什麼天心閣、什麼極樂宮——走,我帶你去看看千蛇萬蠱窟。你想看看忘憂蠱究竟長什麼樣子嗎?”北宸確實很瞭解傅寒洲的目的地。
這一下,傅寒洲便不想和他繼續爭論下去了。
關於千蛇萬蠱窟的情報非常少,據説是建立在極樂宮的底下,專供雨師妾養蠱、煉毒的場所。
此時北宸卻似乎駕輕就一般,帶傅寒洲穿行過極樂宮中小道,走向一處樓梯口。
那前面有兩名守衞守着門,看見是北宸想進去,相當恐懼,卻還是舉起鐵鉞攔住了去路。
北宸也並不動手,從容道:“去彙報雨師妾吧。我懶得殺你們,你們也該知道動手的後果是什麼。”那對猩紅的雙眼只是掃過兩名守衞,後者手足巨顫,連忙連滾帶爬地跑去彙報了。
北宸取下牆壁上的一盞蠟燭,端在手中,輕聲道:“隨我來。”便率先走下階梯,進入到地下後,又將手伸入牆中,輕描淡寫地扣動機關。
牆面隆隆作響,是機括在依次運作的聲音。
傅寒洲人站在他身後,此時低挑眉道:“你似乎對這裏很悉。”北宸笑了笑,説:“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年幼時是作為先天異血被赤魔抓了過來,做了他的藥引,就在這裏受千蛇萬蠱之刑,還順便放血養活了金蛇蠱母,後來作為藥人在聖門各派之間輾轉……最後一次大約是十三四歲吧,到了天心閣,我覺得膩煩了,就殺了上一代的令主。”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傅寒洲説。
北宸隨口道:“起碼在這裏不會凍也不會餓,不至於成為別人的口糧。而且,像你先前受了傷,我還能以異血保住你的命,不覺得很方便麼?嘖,你下次要是受傷,最好能想起我的好來,別再討厭我了。”傅寒洲:“……”憑着那種沒來由的默契,傅寒洲突然確定了:北宸説這些話不是想博取同情。
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同情天心閣的令主。
眼前這人既是心思縝密,卻又爛漫直率;既是玩世不恭,卻又狠辣無情。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人?
第89章兩人説話間,機關嗡然運轉,將一幅地下暗室的繪卷在眼前。
極樂宮的地底,竟好像還有一個花圃。
只不過,地面上的花圃花團錦簇、奼紫嫣紅;地面下的花圃卻種着藥草、蘑菇……一些只在濕陰暗的地方成活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在相應的井格內被打理得井井有條,順着甬道繼續向前。
地底幽暗,北宸主動提着蠟燭繼續向前,是唯一的光源。
前方如有什麼意外,也是首先一眼看到他。
傅寒洲心存警惕地跟在後面,見北宸繼續向前摸索到牆壁間的機關。
那機關分明是個略大一些的鎖孔模樣,要的是一把形狀怪異的鑰匙。
然而北宸仗着指骨靈活,又將破體刀芒運用得爐火純青,只管伸手進去觸動鎖釦,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那些青銅巨口能吃了這手指。
傅寒洲道:“你既然説你是作為藥人進了魔門,這門縮骨功又是跟誰學的?”北宸道:“金蛇蠱母。”第二道鎖門被打開,一條更深處的階梯出現在他們眼前。
從這裏開始,傅寒洲已經隱隱能聽到活物發出的細碎聲響,好像同一時間有數千數萬的東西在動一樣。
而北宸的聲音依舊平緩,説道:“西域有一門功法名為‘蛇胎法’,是傳授給所有藥人使用,有助於維持心脈。我在這千蛇萬蠱窟期間將其錘鍊打磨,結合易筋經,就練出了一門新的內功——嗯,還沒起名字,不如就叫‘蛇胎易筋法’。你要是興趣,改天我寫下秘籍來給你看。”傅寒洲道:“你將自身武學這樣隨便地給我,不怕我反手用來對付你?”北宸道:“既然送給了你,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雪蓮心不也被你用來救了別的男人?我要是這都生氣,早就被氣死了。”傅寒洲:“……”口口:“哼,你才是‘別的男人’呢!風小鳥是家養男人!”再向內走去,隱隱傳來一股濃郁的異香,傅寒洲屏息不再説話。
極樂宮裏四處都有這股香味,卻沒有像這裏一般濃郁的。
藉着幽暗的燭光向裏看,只見前方竟有一座小小的温泉被改造成了藥池,其中灰褐的藥水不斷鼓譟着,偶爾出浸在其中的人影。
從那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