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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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魔不可思議地看着許留君,長嘆道:“罷了,看在你放我一馬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沒有多少時間了。”白新茶心裏突然湧起一陣不安。許留君沒説什麼,他們看着婉婉的身形模糊起來,像煙一樣飄散了。周圍的寂靜突然被風聲、蟲鳴聲等各種聲音填滿,空氣也恢復了動。黑暗隨着魘魔的離開消逝了,陽光透過窗户照在屋子裏。
白新茶問:“魘魔走了之後若再加害其他人怎麼辦?”
“它在這裏已經取到了足夠的元,一段時間內不會再害人了。”許留君疲憊地垂下眼簾,“況且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未必有勝算。”
“魘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白新茶終於忍不住問道,“什麼是宿命?什麼叫你沒有多少時間了?”許留君搖搖頭,道:“我們先去找婉婉。”他們在一間沒有屋頂的廢棄屋子裏找到了婉婉。細瘦的她縮在一堆濕漉漉的稻草裏,身體已經僵硬,手裏還握着半個餿了的饅頭。
婉婉被葬在鎮子外的田埂邊。小小的一個土包,連墓碑都沒有。白新茶採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半蹲下來,放在她的墳頭。
許留君也半蹲下來,兩個人沉默着。太陽清冷地照着田野,許留君突然開口,輕輕地唱起一首歌[注1],白新茶靜靜地聽。
愛哭的孩子要睡覺莊稼再多多不過草等待的人兒不知道遠方的人回來了睡吧,睡吧夜漫漫路迢迢夢中人未少夢中人未老少年的聲音很清澈,白新茶覺得自己又陷入了夢中冰冰涼,又深不見底的湖水。
注[1]:這是我很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裏的歌曲,電影的名字叫《温涼珠》。一直很喜歡這首歌,就套用過來啦。
客棧part53“小時候我娘經常唱着這歌哄我睡覺。”許留君對着婉婉的墳説,“婉婉,你也好好睡吧。不會再有痛苦了。”
“那你娘她……”
“她死了。村裏的人染上了瘟疫,我爹孃都死了。是師父把我帶回了少陽山。”
“對不起……”許留君站起身,白新茶也跟着站起來。
“新茶師兄,該説對不起的是我。我把你挾持到這裏,害得你斷了劍,還身陷險境。”要是他不説,白新茶早把自己人質的身份拋到腦袋後面去了。
“哪裏哪裏,咳,其實你看咱們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而且……”
“你走吧。”
“……啊?”
“你走吧。”許留君轉過身,只留給白新茶一個背影。
“夕林鎮往西一百里是飲馬河村,離稻城很近,我之前做過功課的。你到了那裏再往南,就可以回稻城派了。”白新茶茫地問:“那你要去哪兒?”
“先穿過這個鎮子。”
“然後呢?”
“新茶師兄,這我不能再告訴你了。”許留君停了停,又道:“真的謝謝你。”他似乎想回頭看看,但最終沒有回頭,徑直朝鎮子中心走去了。白新茶呆立在原地,猶豫着該不該追上去。他知道許留君有很多秘密,但他不想説,他也不會強問。可他們也共患過難,也在許留君的夢裏聊過天,結果他還是沒有得到一點的信任,連陪他走下去的資格都沒有。原來他只是個人質,許留君確認不會有人追上來之後,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麼?
白新茶胡思亂想着,有一瞬間真想賭氣離開,回稻城去,繼續他平淡又無聊的生活。許留君説朝西就能回稻城,太陽快落下去了,那個方向就是西邊吧。他邁開腿,腦子裏突然閃過魘魔的話。
“你不會再到寒冷,不用再擔驚受怕……”
“……我好心提醒你,沒有多少時間了。”他使勁搖搖頭,強迫自己繼續西行。可眼前又偏偏不爭氣地浮現出許留君在月光下清冷的側臉,想起説到在少陽山的側峯一個人住時他落寞的神情。是什麼樣的孤獨才會讓他想象,滿屋子的書籍和後院的桃樹,這些原本沒有情的東西,是他的好朋友呢?
白新茶停住了。
“可是他還是會叫你走的啊。”一個聲音在他心裏説道。
但他總是能給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
留君師弟還受着傷,怎麼能丟下他不管呢?
於是他也大步向夕林鎮走過去了。
part54許留君走得並不快。白新茶追上他時,他還在饒有興致地觀賞着糖葫蘆架子。
“這是糖葫蘆麼?”白新茶在他背後,聽他問小販。
賣糖葫蘆的小販剛剛從一場美夢裏醒來,糊地着兩隻眼睛:“不是糖葫蘆是什麼?”
“啊!”許留君帶着小小的雀躍:“是冷的還是熱的?”
“啥?”小販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哪兒來的鄉巴佬?我説是熱的,你要不要啊?”
“熱的我就不要了。”許留君失望道。
白新茶覺得有點好笑,又有些心疼他,衝着小販道:“喂,你不做買賣,逗他幹什麼?”許留君猛地回頭:“新茶師兄?你怎麼……”白新茶故意不去看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銅錢遞給小販:“來一串,我自己選。”小販嘟嘟囔囔地收了錢,又躺回去試圖繼續他沒做完的夢。白新茶繞着糖葫蘆架子走上一圈,挑出一串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