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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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異傳》怎麼樣?”桓子軻很高興,“行,越簡單越好,就叫《列異傳》。”司馬懿又道,“鍾繇善書法,有空我請他為這本書題個字。”沒想到還沒等到他主動去找鍾繇,鍾繇下了朝後主動靠過來和他並着走,邊走邊閒聊。
起初聊的還是國事,聊着聊着話題就轉移到了家事。
他家裏的事情,傳出去,傳得亂七八糟,還有説是華夫人和柏夫人爭風吃醋鬧出來的。鍾繇正在為正室夫人和菖蒲夫人的事焦頭爛額,折騰到了休
的地步,見到司馬懿,就像好不容易見到了可以訴苦的對象,抓着他的袖子嘮嘮叨叨説了半天。
司馬懿不得不打起神應對,心想,誤會越來越大,倒不如讓桓子軻不用化名,如實寫出來才好。
他展開一份手稿遞給鍾繇,講明來意,“司徒看看這書,可否賜個墨寶,題個書名?”鍾繇捻着鬍子仔細端詳,注意力不在內容而在書法,“司馬大人門下這位公子,學的是漢隸碑刻,兼以小楷正書,剛柔備焉,古雅有餘,實在是一手好字。”司馬懿對書法研究不多,聽出他話裏有話,主動追問道,“司徒看出什麼來了?”鍾繇猶豫着,言又止。
司馬懿面如常,沉靜道,“直説無妨。”
“這字……頗似世祖文皇帝,桓公子想必臨摹過先帝手筆。”司馬懿一顆心沉了下去,又浮了上來,浮浮沉沉,不知是喜是憂。
一切相似都可以是錯覺,可筆跡實實在在的寫在這裏。
桓氏三代隱居,不朝臣,哪來的文帝手詔
傳到桓子軻手中,給他臨摹?
如果是為了投他人所好,行事作風可以模仿,筆跡也能模仿地如此相像嗎?
他想起初次見面時,桓子軻説的話,“我觀大人眉目間有陰氣,近期恐怕接觸了非人之物。”豈有生人能視鬼物,桓子軻真的是活人嗎?
10雨又下起來,敲窗聲叮叮咚咚。
在三更的雨夜裏,司馬懿望着屋檐下一盞飄曳的燈,腦海中冒出往生、還魂之類的詞來。
甘蔗,枇杷,彈棋,字跡。
看似不經意,卻處處準的踩在點子上,司馬懿回回注意到,又被他輕飄飄的帶過去。
他披衣坐起,獨自打着一把傘,沒驚動任何人,去了桓子軻府上。
油燈的光亮透過窗紙,桓子軻還未洗漱,正對着一本地方誌圈圈點點,頗為認真的做着批註。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屋子裏的擺設很簡單,牆上掛着一幅輿圖,案上擺着一方青瓷缸,池中蓮葉枝蔓,有幾條游魚,追着水面上的圓圈咬。
見他再度深夜前來,桓子軻倒也不訝異,擱下手中的筆,喚人備酒,一副知道這回要談到天亮的架勢。
酒喝到微醺,司馬懿問,“人死可有復生之事?”桓子軻頓了一頓,笑道,“不曾有,人死而不入輪迴者,只會化為神、鬼,斷然沒有死而復生的道理。”司馬懿説,“我聽説漢朝安期生曾死去三年,後人開棺時,發現他面紅潤,呼
仍在,不久竟復活過來。”
“那是安期生曾獲杏花仙子贈杏花酒,仙子囑咐他不可多喝,一次至多飲一口,安期生貪酒,喝得醉死過去,直到三年後,後人為他遷墳,聽到墓地裏傳來呼嚕聲,開棺視之,才知道是醉了三年,而開棺時聞到酒氣的眾人也都大醉了數。”
“任城太守孫達得病死了,下葬當,膝下有一稚齡小兒突然用他的口吻對眾人説話,説的事情句句得到驗證,世人都説是他託生在小兒身上。”
“那是小兒頑劣,學習父親説話,又偷看了雲中郡守寄來的信函,因此知道雲中戰事的進展,並不是他能夠未卜先知。”他的每個問題,桓子軻都答得滴水不漏。
司馬懿停了片刻,斟了一杯酒,“你哪裏來的這些神鬼故事?”桓子軻説,“我自小就喜歡聽。”自小,司馬懿在心中咂摸一遍,沒頭沒腦突然發問,“你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桓子軻眯着眼,眼睛裏含着同樣的淺淺醉意,笑嘻嘻答得很不走心,“吃飯,睡覺,玩。”噼裏啪啦的急雨砸下來,桓子軻直起身掩上窗户,司馬懿看着那一截衣袍包裹下的瘦削身,喉嚨發緊,也許是酒意上頭,他在背後問,“雨下大了,回去不方便,可否在桓公子住處歇息”桓子軻做了個請隨意的手勢,“這座宅子本來就是大人的,大人請便。”他對他的態度仍是客氣。
司馬懿想,他可能的確是醉意朦朧了,為什麼會模糊的覺得他們當中有過一段時間,原本不該這麼客氣。
他執意要打破這份客氣,望着牆上掛着的輿圖,拈起一支筆走上前去,畫了幾個地點,叫桓子軻過來,“蜀兵來犯,情勢緊急,後我就要去渭南駐軍了,你來看看這樣部署怎麼樣。”桓子軻跟着走過去,眯着眼仰起頭看了半晌,誠實的一一指出,此處的攻守之勢如何如何,此處的佈防可以如何如何改進。
司馬懿的視線跟着他的手指沿着渭水兩岸逡巡,又是一陣晃神。
其中的很多地方,都是曹丕在世時,他們在許多個營帳裏舉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