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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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勢詭異地跑了好幾步，又慢慢回過頭來看張雲生。

回頭的姿勢更古怪了，他用兩手握成拳頭抵着下巴，偷偷摸摸地看。

一張年輕的臉，但是不太乾淨。

張雲生定定地看着這人髒污的臉蛋，面對一雙怯怯的眼睛，愣怔住了。

這是個男的，他如是想。

第2章偷看老漢介紹，烏山溝的村長九十歲了，下面有六個兒子三個女兒。本來有七個兒子，老七去年沒了。

“沒了？怎麼沒了？”劉平不問老漢。

老漢出不願多説的表情，滿是皺紋溝壑的老手點點口位置:“這裏突然發病了，沒了。”劉平低聲和張雲生説:“看來是心臟病。”張雲生這才回過神來，一路走過來，他滿腦子都是那件豔麗的粉紅夾克，不男不女的打扮。他猜想這個老七應當年紀與他們差不多，低聲道:“心臟病放外面，應該沒這麼容易沒吧？”

“應該吧……”劉平點煙，深一口吐出來:“這裏只有赤腳醫生，能治好雞眼就差不多了。”三人走到氣派的三層小樓前，樓前門檻邊坐了好些個戴頭巾背娃娃的女人，個個面頰黑裏透紅，氣健康。

“你們好！”張雲生微微低頭與她們打招呼，女人們咯咯笑了。

劉平問老漢:“這些是？”老漢含糊不清地説:“就是村長家裏幫着做事的女子，洗洗衣服咯、做做飯咯這樣子！”張雲生和劉平對視一眼，沒説什麼，跟着老漢踏進村長家的大門。

屋裏很暗，到處是雕花木門，一扇接着一扇，正中間是一口天井，卻也沒多少光線進來。

走進屋內，鼻間盡是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像陳年的爛木被雨淋了三天三夜，放進盒子裏任其腐壞。

村長穿着純黑的布袍子，坐在屋子最暗處旱煙，不太通透的玻璃窗進一縷殘陽，斜斜穿過濃白的煙霧，煙霧在暗影中繚繞，徐徐上升。

“兩位同志，我接到縣裏電話，説會派人來，是你們吧？”村長開口，聲音蒼老的像這間屋子裏的雕花木門。

張雲生對他點頭:“村長，您好，我叫張雲生，這是副調查員劉平。”

“坐坐。”村長敲了兩下煙桿子，一個人搬着兩把椅子走進來。

這是個年輕女人，布裙子下兩條結實的小腿，上身的衣服把她的身勒得極細，脯高聳。

椅子放下，年輕女人靜靜退出去。劉平多看了她兩眼，覺着這女孩樣貌很好，眼睛又黑又亮，在這昏暗腐朽的房子裏發着光。

張雲生和劉平坐下，打開手裏的文件夾，開始談正題。

張雲生坐得端正:“是這樣的，市裏要扶貧，縣裏積極響應，給每個鄉鎮發了文件。”

“我沒有收到文件，縣裏怎麼突然要派人來我們這山溝溝裏，我心裏也怪！”村長吐出一團濃煙。

張雲生和劉平都忍不住屏住呼，村長不知道得什麼煙葉子，味道極其難聞，又臭又腥。

“我知道，可能是因為你們村的路不好走，沒能送過來。”張雲生繼續説:“縣裏派我們過來看看烏家溝的條件，合適的話，縣裏會給你們修條路。”

“馬路，那你們不是要炸山咯！”村長聽了這話，哼哧哼哧咳嗽了起來。

劉平説:“你不管是炸山還是移山，總會給你們搞出一條路來，是不是比你們走那嚇死人的懸崖邊上好？”

“烏山溝的人走了這麼多年，都走習慣了，沒事情的嘛……”村長盤起了腿，喝了口杯裏的熱茶。

張雲生打量村長的杯子，居然還是一套蓋碗，再看這村長衣着打扮，説是古代人也沒人懷疑。

如此閉的地方，如此守舊的人，這個路，估計是不好修了。

劉平撓撓頭:“這樣，老村長，我做個記錄，給我大致説説，這裏的娃娃上學不？唸書不？年輕人出去打工不？”

“啊？”村長側着頭，好像聽不清。

劉平大聲説:“你們烏山溝！有多少人外出！”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村長還是側着頭:“啊？什麼人？”張雲生拍拍劉平，目光深沉:“我們明天自己挨家挨户地問吧。”劉平不地合上文件夾。

“哎！吃飯去！”村長的耳朵又好了，蹣跚着要請他們一起吃晚飯，張雲生和劉平都飢腸轆轆，巴不得馬上吃飯。

走出門，張雲生想扶一下村長，又覺得他身上味道太重，兩手懸在空中定了定，還是罷了。

天井邊亮起了一盞電燈，老村長領着他們到吃飯的地方，一口大圓桌，三條板凳，一個八仙椅在正上位。

忙碌的女人們見村長出來了，紛紛低着頭，一個接一個把菜擺上桌。

村長坐上八仙椅，請兩位入了座，張雲生和劉平這才真正看清了老村長的臉，灰鬍子白頭髮，臉上雖滿是皺紋，但氣十分好，兩頰紅潤，眼睛炯炯有神。

桌上擺了滿滿當當的大碗，一眼望去雞鴨魚都有。那個之前搬椅子的年輕女人走進來，懷裏抱着一個土罈子，打開，原來是酒。

老村長讓張雲生和劉平先一人幹了一碗，老酒辣口，下去胃裏像着火。兩人齜牙咧嘴地放下酒，低頭扒飯吃菜墊墊。

村長專心喝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