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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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剛滿二十。
每次搞豐收的時候,小老七都不去,村長覺得怪異,問他為什麼不去,小老七説他不喜歡女的,他要搞男的。
村長兒子多,一個不留種,好像問題也不大。再説他們烏山溝子的男人都烏草,了就要找女人幹,小老七了卻沒地發,村長看了心疼。
於是,瘋子來了。
瘋子是被一個老人帶來的,花了八千塊錢。來的時候,穿着男人的衣服,揹着書包,應該是個大學生。
老五嘖嘖有聲道:“他來的那天晚上,跟他媽殺豬一樣的叫,叫了幾晚就老實了。”張雲生聽着這些,出了一頭的冷汗,耳邊似乎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看見了小西瘋狂掙扎的身影,他攥緊了拳頭,顫聲問:“你們就不擔心他不喜歡男的……”老五正在興頭上,沒有察覺張雲生的聲音變了調,他伸出手指點點張雲生的額頭:“你這就不懂了,老人不會坑我們,我們在她手裏買了幾十個女的了,讓她找個願意挨的男的來,她還是辦的到的!”
“怎麼辦到的?”張雲生繼續問。
“她説她花錢請了個男的,把瘋子騙了出來,然後給他下點藥。”老五説:“就把人綁過來了。”張雲生從頭到腳都寒意,滲入骨髓的寒意。
人口買賣在這裏像是家常便飯,這裏的人毫無人和畜生有什麼區別,不,應該説連畜生也不如,至少畜生不會殘害別人。
“小老七啊……”老五眼神離地拍拍張雲生的肩膀,説:“痴情種!小老七讓別人帶了好多新衣服進山,瘋子偏偏挑那些陰陽怪氣的衣服穿,亂七八糟,天天泥巴里打滾,哦!我們才知道,這個買來挨的男人,瘋了!”一個正是青年華的大學生,被人下藥送進與世隔絕的山溝裏,穿上男不男女不女的花衣裳,吃着帶泥巴的食物,喝着溪裏的生水。
就這樣瘋了。
“有一天晚上……”老五神情恍惚,他渾濁的目光打量這個屋子,扶着架子牀的牀沿呢喃:“我們在樓下聽見這牀搖搖搖,聽見小老七一直在叫,你知道……”老五盯着張雲生,説:“就是那種上天了的叫,他不停地喊舒服舒服,突然!我們聽到瘋子慘叫了一句,我們當時還笑,瘋子的眼肯定開了花!”張雲生聽着老五的講述,腦中出現了他所描述的場景。
小西赤着跑下木樓梯,股上全是血,他慌慌張張拉扯起老大,嘴裏驚恐地“啊啊啊啊啊”大叫。
眾人衝上去,小老七匍匐在牀上,全身一動不動,身下的雞巴沾着血,直地翹着,把人翻過來,嘴泛白,眼睛半睜。老大是個反應快的,連忙掐他人中,又按壓他的口,小老七人沒動,雞巴倒是出了一大灘。
牀都還是熱的,都沒凝固在布料上,人就已經沒氣了。
“村裏醫生説,這就是心臟病,突發的。”老五咂吧一下嘴巴:“可能是到頭了,就發病了。”後來的事情,張雲生也猜得到,瘋子在關鍵時刻還下去喊人,雖沒救到小老七一命,這個舉動卻保全了自己。
況且,他又瘋又傻,在這裏沒給誰添麻煩,自然沒有人去管他了。
張雲生了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環視這個光線極差的屋子,他開始覺屋子的黑暗角落裏,藏着什麼身影,陰惻惻地偷看他。
怪不得小西不願待在這裏,現在他也不願了。
“五哥,我想出去曬曬太陽。”張雲生狗腿地幫老五捶捶肩膀,捏捏腿:“讓我出去看看吧!”老五甩臉出去,説要去問問爹才行。
當晚,小西沒有被抓回來,張雲生睜着眼睛在地上坐了一夜。
又是一個清晨,張雲生被放了出來,老三和老五夾着他,帶他到村裏走走,聽老五説,劉平被綁了兩天,放下來之後就老實了,現在正在村裏勤勤懇懇地幫着大夥幹活。
老四給張雲生送來了兩個紅薯,小西迫不及待地吃了,然後安心陷入沉睡。
另一天清晨,張雲生拍門,見來守門的是老三和老五,他左一句“三哥”右一句“五哥”,對方總算給了他一點好臉看。
“五哥,他不能一直在這兒……”張雲生低聲下氣地扶着門框:“他每天都在外面玩呢……”老五隔着門一瞧,傻子舉着一把椅子,用椅子腳輕輕磕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老五嫌棄地罵了句:“真他媽傻!”張雲生回頭,小西看也不看他們,只是認真地做着這樣一個動作。
自起牀,小西就一直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找事幹,什麼都摸,什麼都拿起來看,沒有跟張雲生有過任何。張雲生猜想,他想出去了。
“他在這裏着急,我看着也心煩意亂。”張雲生面對老五出悲哀的表情,咬咬牙道:“真他媽的傻,話也説不上兩句!就知道出去野,跟他媽野貓似的。”老五聽了,嗤笑一聲。
“再説了,他又能跑哪裏去?”張雲生輕聲細語,老五掏出打火機,“啪嗒”一下點了煙捲煙,張雲生眼尖,這不是他的煙和他的打火機嗎?
他的打火機樣式不算普通,因為用舊了,面上的貼畫都磨白了。
張雲生估計自己的錢包也在老五手裏了,一股怒意衝上頭,卻又被他強行壓了下來,他了嘴説:“能給我一嗎?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