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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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和疑慮，他常常在阿爺離開家之後小心伸出爪子去邀請這些‘朋友’，它們卻害怕他，並不敢面。

他第一次碰到這麼大膽的影子，在人與人之間穿行。

於是他將兩隻手放在水裏，做着準備擁抱的姿勢:“過來呀，和我玩。”他的指尖溢出一點靈氣，在水中畫了一個表示友好的圖紋，圖紋散發着快樂、期待，像金的陽光。一會兒白影被引過來，在他身邊轉悠着。

“乖孩子，乖孩子。”他就像是夏三君往拍他的腦袋一樣，輕輕拍着這個白影子。

擔心被他阿爺看到，夏夜特意背對着夏三君，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夏三君看着夏夜的動作，那動作可是夠明顯的。

小孩子都有這種奇怪的錯覺，藏在窗簾後面就覺得全世界都找不到他了，夏夜也是一樣。他這會兒大概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小心，不留痕跡吧？

夏三君沒有戳破夏夜的小心思，只是在邊上看。反正這東西是無害的，就當是特殊的小玩伴。

白的影子像是一條大魚，它繞着夏夜的手轉圈，涼颼颼的皮膚在他的手心滑過，還小心頂着他的手，如同回應。

夏夜很高興，作為一個喜歡（折騰）小動物的悶壞的熊孩子，小動物的親近會讓他覺到一種滿足和安。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人類，反而植物和動物讓他覺得更親近。

“我叫夏夜，你是誰？”他小聲問，又輕撫過虛影的頭，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比水更涼，還有種糙，好像在懸浮的冰沙中穿過。

站得最近的一個救生員完全沒發現夏夜的異常。孩子本來就是神秘的生物，孩子的眼睛裏，世界所有一切，哪怕一滴水，或者腳下的瓷磚都是有生命可的。夏夜的自言自語和玩水的動作在救生員這裏就是一個普通孩子的正常舉動。

白的影子轉來轉去，不説話。看來是不會説話，這是很弱小的特殊存在。

在夏夜短短三年的生命裏，他接觸過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阿爺覺得他小，不許他碰，夏夜表面答應的好好的，其實偷偷養了不少。附近沒有同齡的親近玩伴，這些特殊生物就是他的玩伴。

但是沒見過這麼弱的，居然連話都不會説麼？

“你受傷了麼？”夏夜小聲問。在他的理解裏，如果不是受了傷，怎麼會弱到連話都不會説呢？

白的影子在他的身邊轉悠了兩圈，忽然一頭鑽進了夏夜的身體，他冷得打了個哆嗦。

“不要怕，不要怕。”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飄飄忽忽，好像從很遠地方傳過來。

他浸泡在一個白的動的世界裏，整個人在慢慢下沉，光線遠離，四周圍的聲音變得模糊。他好像掉落進了水裏。

抬起頭，鏡面之外的那些人變成了一張張白的紙片，紙片變得扭曲，眼睛和嘴巴都變成張大的黑孔。

什麼東西緊緊纏繞着他，從脖子和頭，一直捆到雙腳。

夏夜猛地睜開雙眼，一個煙的影子將他包圍。

“沒關係，不要怕，我會救你的。”一個年輕的男的聲音在耳邊小聲訴説，彷彿是在哭泣，又如寒蟬鳴叫。一雙冰涼的手緊緊抱着他，還有一雙像是寶石一樣的眼睛。

影子的五官和四肢像柔軟的水晶泥一樣融化，它變幻形態，變成了一隻胖海豚。海豚帶着他一直上浮，蒼白陰冷的覺從身上褪去，他們浮出這蒼白的世界。

突破水面的一剎那，世界又回來了，夏夜看到了鋪着藍石子的水池，看到一個孩子笑着從滑梯一路滑到水裏，看到穿着顏鮮亮的裙子的年輕母親和她懷裏好奇看着世界的孩子。

一死一生的一瞬間，存在生命最美好的覺。

就像阿爺做的苦瓜盞，極致的苦澀之後是清。

夏夜眼睛都亮起來，他輕輕拍着水底下游走的白影子，用低低的聲音興奮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少有人像夏夜一樣，影子似乎也很高興，他陪着夏夜玩了一次又一次。夏夜一個人坐在那裏咯咯咯傻笑，救生員覺得莫名其妙:這孩子的笑點真奇怪，這池子很好笑嗎？

邊上夏三君默默看着，出了一個微笑。

“這種事也那麼開心麼？”水鏡那一頭的星羅想着是不是派兩個討喜的下屬陪他玩，這小崽子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在後院拍皮球，這會兒遇到了小靈體就這麼高興，子也太慘了些。

他們玩了很久，一直到皮起了皺，夏夜不得不出來。

“今天玩得開心嗎？”離開之前，夏三君再一次問夏夜。

“開心！”夏夜高舉雙手，他的臉頰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他只有一個小酒窩，只有笑得很燦爛的時候才會出現。不過生活中的夏夜是個很有包袱的小大人，十分矜持，並不輕易笑出一排牙齒。

“是因為找到了新朋友嗎？那個白的靈？”夏三君又問。

夏夜小心看了他阿爺一眼:“阿爺不生氣嗎？”

“不生氣。”夏夜才一下開心起來:“是一個哥哥，冰冰的，軟軟的。他和我玩了很多很多次好玩的遊戲。”夏夜伸手做着擁抱的姿勢。

“那是沒有完成救人使命的救生員的執念，他所化身的守護靈。”夏三君伸手拍拍夏夜的腦袋，“所以看到之後，我沒有阻止你靠近它。它只是想要救人而已。其他的靈不是這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