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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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他的人便更少了。
哪怕是去過風陵,參加過天榜之比的花別風,也只是遠遠瞥過一眼雲中君的薄紗帳而已。
論修為,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不過是金丹期中期的嚴無復。
論地位,風陵與劍川本不是同級道門。
——劍川有大能飛昇,還是千年前的事情,而風陵在近十年前,就有兩名修士接連飛昇。
祝明朝只愣了一瞬,馬上意識到二人身份之間的鴻溝,單膝跪倒:“劍川百勝門祝明朝,拜見雲中君。”嚴無復眯着眼睛打量這名年輕人一眼,也與祝明朝一般,手扶枴杖,行了大禮:“劍川青霜門,嚴無復。”花若鴻聽出這人是自己兒子的師父,本來惡劣至極的心情登時轉為喜悦,剛要開口攀談,便被子一把攫住胳膊,強行拉跪下去:“劍川飛花門掌事花若鴻,掌事夫人祝明星,拜見雲中君。”掌事都跪下來了,其他弟子哪裏還敢站着,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封如故把視線轉過底下神態各異,或喜不自勝、或凝眉神思的三家掌事,面上笑盈盈的,並不説話。
花別風痴痴盯着他,跟着所有人一道跪倒,心中百轉千回,又是慪氣,又是驚疑:那個雲中君怎麼會到這裏來?
…
…難道……是那個喪門星迴來了?!作者有話要説:三家現狀概括:毒舌懟、明妹妹、豬隊友,第36章門派之鬥封如故是桑落久的師父,那自然該是飛花門的貴客。
自覺有了撐的花若鴻笑容燦爛,行過一禮後便站起身來:“雲中君何時來的,怎不打個招呼?”封如故鬆開右手,那裏居然用手帕裹着一小把葵花子。
他坐在高處,一邊嗑瓜子一邊説:“招呼就不必了。不過就是劍川出了一起命案嗎,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對不對?”聽懂了他弦外之音的嚴無復抬起眼皮,有意看了這名年輕的仙君一眼。
花若鴻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沒有接腔,乾笑兩聲:“誤會,誤會。”
“非是誤會。”一旁的祝明朝適時開口,嗓音柔和,不急不躁,一面解圍,一面下套,“雲中君容稟。人命關天,我們三家在此的目的,仍是要議出兇嫌來。青霜門的弟子因私事離川,我們要求青霜門速速將弟子追回,青霜門卻不肯,若是開了這個口子,縱了真正的嫌犯逃,我們無法代……”嚴無複果真剛猛,在封如故面前也不加任何收斂:“都是廢話,‘速速追回’?敢情死的不是你們親爹。”花若鴻説話底氣足了許多:“嚴掌事,此事你佔了人理,卻失了法理,你就算要放弟子出川,為何不與飛花門與百勝門説上一聲,不聲不響便做了主?你將三家共議的結果放在何處?難道青霜門在劍川勢大,你便能如此自作主張?”花若鴻認為他這一段發言振聾發聵,條理分明,便滿懷希望地看向封如故,盼他能順勢替飛花門美言一兩句。
然而,叫他失望的是,封如故正在風撇瓜子皮,看也未看他一眼。
封如故這副看熱鬧的樣子,反倒讓三家閉了嘴。
他是毫無調停之意的。
再吵下去,他恐怕能轉頭去泡一杯茶。
更何況劍川中事錯綜複雜,他們自己爭執是一回事,叫外人來看着就是另一件事了。
祝明朝探出他無意去管三家瑣事,倒是輕鬆起來。
姐姐自從出嫁,便一味向着飛花門,大有把百勝門當做飛花門後花園的意思。上次因為姐夫納小,她大鬧一場,躲回了百勝門。
祝明朝還以為姐姐還是當初的姐姐,以為她懂得拔慧劍斬情絲的道理,替姐姐冷了花若鴻兩句,沒想到,她居然乖乖跟着花若鴻回去了。
在這件小事上,祝明朝鋭意識到,飛花門與百勝門,姐姐選擇了前者。
因此,飛花門的助力小一點,對百勝門也好。
她温和道:“姐夫,劍川的家中事以後再理會不遲。站在這裏説話,也忒怠慢貴客了。”她這時候轉用家常稱呼,意思明確:暫時休戰。
花若鴻雖然不甘心,但封如故突然到了劍川,對他來説是件好事。
他堆出笑臉來:“雲中君,若不棄嫌,請到寒舍飲一杯茶吧。”封如故略點一點頭:“我瓜子也吃渴了。”説罷,他不管花若鴻是否尷尬,站起身來,向後走去。
如一、羅浮、桑落久、海淨四人就在灌木叢後。
桑落久正對眾人抱歉地笑道:“我們三家……總是如此。”海淨説不出話來,只説了一聲阿彌陀佛,又抬手摸了摸桑落久的後背,以示安。
大家相處數,早就有了情。
如一也靜道:“無妨。”桑落久憾道:“我想,老祖當初留下劍法的目的,不會是讓三家互爭,而是盼着三名道童各自研與自身特相符的劍法,早飛昇,與他在上界相逢。沒想到,三家劍法,如今成了引火之索。”羅浮從剛才起便一直在發呆,直到封如故走到他的身邊。
“浮,來的路上,你不是問,那黑衣人不辭辛苦、把屍體扔到外人難以進入的劍川的理由是什麼?”封如故抬手拍一拍羅浮的肩膀,“……這就是他的理由。”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