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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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就該在夜間出沒嗎？”柳瑜哪裏有心理會他的冷笑話，破聲喊道:“來人！來人！”在柳瑜的呼喊聲中，如一跨前一步，靜道:“柳門主可還記得？在海淨屍身前，我有一諾。”

“……若我抓到殺害海淨之人，必將其挫骨揚灰，叫其難入輪迴。”如一間“眾生相”一動，“人柱”轟然而起，七張面孔，含悲，亦含怒，在房中然而起，慨然嘯聲，沖天而起。

如一無視了柳瑜死白一片的面，淡淡道:“但，不是今，動手的，也不是我。”

…

…

知到澎湃鬼氣，柳元穹率人衝至清心殿前，方啓門扉，便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鬼氣衝撞之下，桌椅傾覆，滿室血跡，甚是觸目驚心。

而遭到“人柱”啃噬過的柳瑜，竟還活着。

“人柱”中七名嬰孩，皆是由他親手釘下，封死·中，自此與他結下了不滅的兇因惡果。

而當反噬發生之時，便愈是兇猛可怖。

柳元穹攜長右門眾弟子掠身入房時，駭然發現柳瑜跌下了牀來，腿腳掛在牀側，面朝下貼着地面，哀哀慘叫不止。

他身上創口累累，宛如遭遇猛獸撕咬，寢衣袖口捲起，出的一截小臂皮上有三四片血模糊之處，被“人柱”啃咬過的地方，皮膚腫脹，潰爛膿，大片紅黃之物淌下，甚是駭然。

一名弟子慌張不已，上前去攙住柳瑜手臂，將他扶起。

柳元穹察覺到不對，喝了一聲:“莫要動他！”然而已經晚了。

柳瑜一聲哀嚎，半副潰爛的臂膀竟爛泥似的從他身體落下來。

那弟子懷中落了一截斷臂，瞠目片刻，慘叫一聲，連連後退，在襟擺處瘋狂擦着滿布污血的手背，生怕那血中有毒，沾染到自己身上。

柳元穹一把抓過那弟子，替他巡脈診視一番，略略放下心來。

此毒不曾入身，只是針對柳瑜一人。

柳瑜卻痛不可當，單手抓緊臉皮，慘叫不迭，一聲一聲，淒厲莫名。

他指尖過處，皮鬆軟，將未。

在父親接連不斷的哀嚎聲裏，柳元穹將一雙咬出了血來。

他去過寒山寺，知道這房中瀰漫的鬼氣屬於誰。

然而，這些時的調查，讓柳元穹知道，那七面鬼神，是梅花鎮中養出的“人柱”，最後被如一帶走，而這“人柱”，是他的好父親，一釘一釘，親手造就。

如今，不過是因果償還。……如一折返回不世門餘生殿時，已是夜間，封如故已經回了不世門，坐在小桌旁，握着書打起了瞌睡。

如一淨過手，徹底去掉自己身上的鬼氣與血腥氣，才靠近了封如故，輕輕跪下來，靜靜觀視着封如故的睡顏。

他抬起手，指背模擬着撫摸封如故臉側的動作，卻不敢碰觸到他，怕驚擾了他的夢。

只是這樣隔空的撫摸，如一便紅了臉。

他前殘留着林雪競的試情玉留下的卍字青印，明光在字形上緩緩瀉，將字一遍遍描得更深更細，映透衣衫，比之屋中燭火、天際皓月，亦是不遜。

如一低頭研究前印記，微嘆一聲。

他這副模樣，不止一次被封如故笑話過了。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似是被這道異光刺到，淺睡着的封如故睜開了眼。

如一一驚。

無從藏起的喜歡，讓在佛寺中長大、恥於談情的人慌了手腳，索將封如故一把抱住，不肯叫他瞧見自己的表情。

封如故方甦醒過來，便被抱了滿懷，一時茫，習慣地摸一摸他生有紅痣的耳垂，沙啞着聲音問:“怎麼了？”如一輕聲道:“義父，紅塵回來了。”作者有話要説:紅塵冷笑話屬和小狗屬逐漸開發中w第143章水上風光望着他，封如故想到了許久之前的事情。

那時，遊紅塵十三歲，隨在他身側。

封如故把他打扮成了貴重且貌美的小郎君，並頗以他為傲。

走在街上，會有茶樓上的閨閣少女會向遊紅塵身上擲花，每每仰頭，卻都看不到那擲花少女的面目。

遊紅塵把花握在手上，細細理着枝葉，走出一段路後，便將花紐在封如故前。

封如故好奇:“不喜歡這花嗎？”遊紅塵:“喜歡。”封如故一頭霧水:“喜歡你不好好拿着？”遊紅塵同樣是一頭霧水:“喜歡才要送給義父的。”兩邊各自惑一陣後，封如故自認為有責任教導義子知道人之常情:“下次再收到花，就上茶樓去，與贈花的人談上兩句。這是禮節。”遊紅塵:“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她拿花砸我，這就很沒有禮節。”封如故:“……”好在遊紅塵領悟得很快，摘下了封如故前的小花:“義父，我曉得了。”下次，他會親手為義父摘花。

封如故則是異常欣:孺子可教。

話雖如此，封如故仍是有些擔心。

他家小紅塵在那平靜而扭曲的牢籠裏生活了九年，小小年紀，硬是將自己活作了一口無波的古井，好像沒什麼事情能讓他特別為之歡喜的。

封如故當時也還年輕，總覺得人歡喜了就該有情緒，反正不該像遊紅塵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