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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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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肚。

任何一人與他相比,都被襯得淡如塵煙。

即使此時提起,常伯寧也仍是擔心封如故居多,怕他又想起十年前的不堪往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他了?”當年,韓兢在遺世中失蹤,其師丹陽峯指月君曲馳,凡到了遺世大門三月一開之時,必然會循跡而至,提着一把拂塵,一把長劍,在遺世大門中進進出出,尋找愛徒。

他走在遺世長街上,不換常服,不掩靈息,魔道竟不敢上前阻攔分毫。

直至他修為到了聖人之境,若再留在此地,會破壞此處世界的天地平衡,天道難容,會遭天雷加身。

此時正逢遺世大門再開,曲馳也給了自己一個時限。

他硬是整整扛了十五天雷。

他獨自一個行於遺世街頭,獨抗雷擊。

曲馳所到之處,百里之內,風飛雷厲,魔道之人,無不退避三舍。

這是他最後一次尋找徒弟。

十五後,指月君曲馳帶着一棵桃花樹和滿腔遺憾飛昇上界。

臨走時,曲馳召集道門眾人,説了許多要事,最後,他説,若各位道友在世間某處見到自己徒兒,請告訴他一聲,師門始終為他而開,在外若是累了,回家有桃花酥,還有他昔年入門那一,埋在桃花林下的桃花酒。

封如故當時傷勢未愈,只能留在風陵山中靜養,聽人轉述曲馳的話,心中仍是傷。

師兄與韓師哥都是君子,而君子之,向來平淡如水。

不記得也好,記得,不過是徒增傷心。

封如故慣掏出煙袋,卻發現竹煙葉沒有了。……明該去落久那裏要一點了。這樣想着常之事,封如故心中的傷也被沖淡了許多。

他掃出煙袋底部的一點殘葉,在燈上勉強燃出一線煙香:“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故人罷了。”他突發奇想,又問:“師兄,若有一,我像韓師哥那般消失了……”常伯寧是在認真地疑惑着:“為何會消失?”封如故把自己的臉隱在煙霧後,只剩下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到那時,師兄頂好是快快將我忘掉。”聽到這樣的瘋話,常伯寧便又以為他那顆腦袋在轉什麼不着調的奇思妙想了:“傻話。”封如故笑着煙,看上去氣神好了許多。

常伯寧看他這樣,也安心了:“你下一步打算去哪裏?”封如故説:“明休息半,午後動身。”常伯寧:“這麼急?”

“還要找一個人。”

“何人?”封如故銜着煙嘴,口中湧出雲霧:“正道之中,想要降魔誅惡,首推風陵、丹陽、應天川;但要論打探消息、尋靈問鬼之事,自是要找‘那個人’了。”送走常伯寧,封如故有滋有味地完了那半袋煙,又將衣物盡數除去,立於鏡前,仔細觀視。

鏡中青年半身雪練,半身肌膚破損,雖有青蓮掩映,但清葉白石,終究不能掩飾蜿蜒盤錯的舊傷疤,甚至不若腹處盛放的紅蓮自然。

他按一按小腹上綻放的紅蓮花瓣。

受損的元嬰受了,立時發作起來。

不過也是陳年的刺痛,疼來疼去,倒是習慣了。

封如故扶着銅鏡,看鏡中的自己。

他向來是愛漂亮的,當年身上傷勢見好,攬鏡自照,看到身體被毀損成這等見不得人的樣子,又痛得心煩意亂,不知撒過幾回瘋、砸毀過幾面寶鏡。

如今想來,倒是費得很。

想到初初受傷時自己的任模樣,封如故角含了笑,不知起了什麼興,對着如豆燈光,反手指去。

他年少時,已能藏藴劍氣於指,信手指月,便能剪下一段月光,為睡着的小紅塵綰髮。

而他現在連一盞燈都熄不滅。

封如故沒有太多懊喪。

他自嘲地哂笑了一聲,走到燈前,俯身下來,呼地吹滅油燈。

長天一月,投下的清影青鹽似的沿窗欞灑落,被分割成小塊的光斑。

封如故撲在牀上,就勢一滾,也不急着合上被子,眼望着帳頂,抬起一手,捂住了自己完好的左眼。

頓時,屋內的光線黯淡了下來,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青紗帳,看不分明。

他擁着被子,一骨碌翻坐起來,突然就覺出莫名的孤寂和清冷來。

這種心境,向兩個徒弟傾訴,未免滑稽。

師兄這些年對他太過關懷,以至於到了讓封如故無可奈何的程度。

他可無意勾起師兄的憂愁。

封如故思來想去,竟只想到了一個在此時能由得他任撒野的人。……反正自己在他那裏已是板上釘釘的老不要臉,想必他也不會更討厭自己了。相比於依賴一段親密關係,封如故更習慣被人討厭。

他不是十八歲的少年了。

十八歲時的人總最愛惜自己的聲名,被人在後詬病,還能笑嘻嘻地稱一聲你們都是嫉妒。

如今,他一身羽早就狼藉不堪,聲名和臉面,於他何加焉?

進入如一房間時,他用了最惹人討厭的手段:不打招呼,翻窗入內。

但不巧的是,他撲了個空。

如一與海淨修晚課去了。

佛門的規矩比道門大得多,每都有例行的修習課程,上至寺門方丈,下至灑掃沙彌,都得遵循。

如一和他又是落水,又是遊逛,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