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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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鴻的夫人,在旁人皆對花掌事的自作自受冷眼相待時,她起身快速奔到花若鴻身側,喂他一顆丹藥,為他止血,連聲問他如何了。
她回過頭,剛要説話,一柄寒芒便直點她的眉心,剎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
嚴無復杖劍出鞘,臉陰沉:“兩位如此伉儷情深,是急於在我徒兒屍身前雲雨嗎?”祝夫人心火上升,也顧不得許多了:“老匹夫,你説話當心些!”
“有人做事齷蹉,卻要人説話當心,真真是黑白顛倒了。”嚴無復立劍轉勢,朝向了地上的花若鴻,“將話説明白,不然下一刻,你哪怕有一肚子話要講,我嚴老頭也不屑再聽,包你生不如死,死了也不敢再投胎做人。你信不信?”若花若鴻方才穩得住心神,封如故詐他也是無用。
哪怕是一心護夫的祝明星,也不得不承認,事已至此,抵賴也晚了。
花若鴻從失血和劇痛中緩了一口氣過來,靠在子臂彎中,低聲坦誠了自己的罪行:“有人給我……送了一樣東西,以及一封信。”封如故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何人,何時?”
“不知何人,今午後……”花若鴻撐着重傷,顫着手從前取出一張被血染透一處邊角的信紙,“信中説……蘇平收到的父親危重的信件為假,以及蘇平自清平府歸來的大致時間,他説,叫我……善自把握機會。”封如故展開花若鴻遞來的信件,果然與他所説不差。
他着意觀察了一番字跡,發現這字不是故人筆跡,略略鬆了一口氣。
儘管信中沒有明説,但封如故已大致猜到了隨信寄來的是何物了:“他送來了一把烏金唐刀。”花若鴻張開嘴,似哭似笑地重複了一遍:“……一把烏金唐刀。”那名寄信人,有極大可能,便是那名黑衣鬼面的唐刀客。
他授意花若鴻做的事情,實際上和祝明朝想做的差不多。
——殺掉蘇平,讓青霜門背上無法洗的、與外人勾結的罪名,再借此施加壓力,青霜門出青霜劍法,離開劍川。
唐刀客用一把唐刀,一封語焉不詳的信,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便輕而易舉地勾起一個人潛藏已久的惡念。
更何況,此人是一向急功躁進、頭腦簡單的花若鴻呢?
封如故問他:“刀呢?”花若鴻:“我在林中殺掉蘇平後,就將刀丟入沉水了。”封如故問:“為什麼不把蘇平也丟進去?”看他的神,好像絲毫覺不出這個問題有多麼殘忍。
右臂被廢,劍路生涯全然斷送,花若鴻心如死灰,連那些虛禮都顧不上了:“封如故,難道不是因為你嗎?”封如故好奇笑道:“我?”花若鴻合上眼皮,疲憊已極:“午宴過後,阿星來找過我,説起你查驗現場之事,時隔一月,你仍能發現許多端倪,實在太難應付了。我想,我若是棄屍入水,那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你什麼時候會走,更不知以你之能,在川中連期間,還會出怎樣的玄虛來。我索將屍身擺在川外弟子巡視的必經之地,廣而告之,讓人以為是那唐刀客公然殺人之後逃遁,我想,屍身被發現後,你定會去追緝兇手……”這確然是最理想的結果。
私自離川的蘇平被割斷喉嚨,死在劍川附近,咽喉傷口只要稍加查驗便可看出乃唐刀所致,再加以適當聯想,不難猜想出,是蘇平與唐刀客勾結,二人起了內訌。
蘇平被殺,唐刀客定逃不遠,這樣一來,負責前來調查唐刀客的封如故就必須要馬上動身離開劍川,緝拿兇犯,而青霜門也不得不揹負上管教弟子不嚴、私自縱容等重罪,最嚴重的後果,便是嚴無復必須帶着其他弟子離開劍川。
對花若鴻來説,這可謂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封如故點一點頭:“所以,你當時來找我赴宴……?”
“我知道,以你的子,斷不會受我的邀請。”花若鴻慘白着一張臉,悽笑起來,“我本想着,事發之後,你會認為,我敢邀你前去赴宴,説明我問心無愧,今夜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好拉你做一名似是而非的人證……”這種自以為是的畫蛇添足之舉,的確符合花若鴻的心。
嚴無復一張嘴毒辣無比,直切要害:“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你家娘們兒?你們倆雖然頂多能算一個狗狽為,但至少聊勝於無啊。”這句夾槍帶的話,穩穩戳中了花若鴻中隱痛,他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硬生生從祝明星懷裏坐起身子:“我為何要説?現如今,人人只知我飛花門有祝夫人,誰還記得飛花門本姓花?!”一旁的祝夫人臉遽變,雙手顫抖,不知是被驚的還是氣的。
桑落久冷眼旁觀,倒是對父親這番抱怨頗為理解。
花若鴻此人,酷愛聲犬馬,不愛管門內事務,卻又不願被人説娶如入贅,這些年來,過得也着實痛苦。
十數年來,門中大小事務都是祝夫人説了算。
原先與他有白首之約的子,説殺便殺了。
那名招入門來的女,説打發也就打發了。
花若鴻即使有那個心,也並無相應的能力,有再多抱怨,也只能默默了、忍了。
如今,突然天降一樁于飛花門有益的大機緣,他提前知道了假信之事,知道了蘇平歸來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