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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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不在意。
如果不是曾經看見過母親在房間裏偷偷哭泣,喬思諭可能一直以為母親不在意。
但是,哭泣也不能泯滅她的堅強,這次離婚徹底將她從小女孩的幻夢中揪了出來,打醒了她,讓她直面這世界的殘酷。
她很快就着自己接受了這種殘酷。
離婚之後,她得到了部分財產,但也沒有揮霍,而是租住在一個普通的民房中,憑藉自己的學歷和些微的人脈,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開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喬思諭雖然被判給了喬家,但他已經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反正他爸也常不在家,他晚上就在家裏住,但午飯晚飯總是陪着母親一起吃的。
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能一直陪着母親,直到她走出過去的陰霾,卻沒想到,就在父母離婚幾個月之後,他就因為救沈疏珩而死。
沈疏珩將後來的資料拿給雲彥看的時候,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愧疚。
對於餘婧瀟而言,她原本以為離婚已經是人生中最大的磨難,卻沒想到之後還有更大的磨難在等着她。
得知兒子的去世,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幾乎無法支持,最終,反倒是她年邁的母親將她拉出了那個泥沼。
喬思諭的姥姥是個忠實的佛教徒,雖然也悲痛難忍,大病一場,但最終還是了過來,之後就總是寬女兒,説喬思諭為了救人而死,一定會有好報,來世一定會生到一個幸福的人家。
餘婧瀟雖然不信什麼前世今生,但也只能這樣安自己——悲痛之中,人總要找到一個支點,無論真假,她想要的,只是説服自己,將自己從黑暗的漩渦中拯救出來。
人都有自救的本能。
餘婧瀟雖然從始至終沒有信過佛,卻常被母親拉去參加一些佛教活動,後來認識了另一個居士,那人是一個大型慈善機構的理事會成員之一,瞭解了她的經歷之後,問她願不願意到慈善機構工作。
餘婧瀟同意了。
這一次,她找到了真正的支點。
而今,她已經成為了那個慈善機構的主要負責人之一,致力於改革和優化慈善運營模式,不斷追尋着屬於自己的“意義”,也讓那種意義支持着自己前行。
直到五年前,她終於和另一個男人重新組建了家庭,資料顯示她現在有一個繼女,後來還生了一個自己的女兒。
沈疏珩之前已經聯繫過這裏的負責人,負責人聽説是他們的時候十分驚訝,但同時也很猶豫。而當沈疏珩表示兩人只是想要來做一天義工,並沒有媒體跟隨,負責人這才快地答應了。
兒童福利院距離家裏有些遠,雲彥和沈疏珩到達那家福利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上午十點,還要先去負責人那裏報到。
在去往負責人辦公室的時候,他們路過了一個活動室,透過窗子,雲彥看見了那個正在教孩子們做手工的中年女人。
看到她的那一刻,雲彥幾乎立刻就走不動了。
隔着遠遠的距離,他立刻就認出那是他的母親,雖然她已不再年輕。
曾經的她養尊處優,大學一畢業就有了喬思諭,在喬思諭十六歲的時候,母子兩人一起出門,她還總是被當做喬思諭的姐姐。
而現在,十年過去,她比曾經蒼老了太多,臉上早已有了歲月的痕跡。
雲彥一陣心酸,眼眶漸漸紅起來。
手被人輕輕握住,雲彥轉頭,就看到沈疏珩沉沉地看着他。
他想説些什麼,可是卻出不了聲,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哽咽。
“走吧,”沈疏珩低聲説:“今天會見到她的。”雲彥點了點頭。
兩人在負責人那裏報道,將帶來的不濕、米麪和油給負責人並且登記過後,就開始了一天的義工活動。
上午的工作,就是到活動室去做助手。
兩個人既然來了,自然要服從安排,負責人説現在需要一個人去做餘婧瀟的助手,另一個需要幫忙打掃衞生。
雲彥陷入兩難。
他當然想見母親,但是要他單獨去見自己的母親,雲彥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驚慌。
沈疏珩要是在身邊,他還覺得自在一些,至少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而自己一個人面對母親,他總覺得無所適從。
“不、不然我去打掃衞生?”雲彥跟沈疏珩商量。
想想沈疏珩的成長曆程,雲彥覺得他恐怕從小到大就沒掃過地,他也實在無法想象沈疏珩去幫忙掃院子的樣子。
沈疏珩卻搖搖頭:“我去,你去陪孩子們。”他的潛台詞是——陪你母親。
他們此行的目的並沒有告訴負責人。
雲彥點點頭,還是有些緊張:“你、你會掃地嗎?”沈疏珩篤定地點點頭:“你回來之前我就已經讓家裏的傭人教過我,而且在院子裏試過了,你放心。”負責人:“……”科研大佬就是不一樣,人生還真是十分專注呢。
只是,他忽然對這兩個志願者的服務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午飯的鈴聲一響,孩子們都開心地去往食堂。
沈疏珩到達食堂的時候,雲彥正和餘婧瀟一起給孩子們盛飯,餘婧瀟跟雲彥説了什麼,雲彥僵硬地點頭,又遞給她一個碗,還差點沒拿穩。
沈疏珩已經好久沒見過雲彥這麼失常的樣子,洗了手走過去,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