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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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了。林冬接過他遞到眼前的杯子時,眼神稍稍有些意外,不過沒説什麼,而是低頭喝了口水,回手將杯子放到桌上。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犀利盡數散去,鏡片後的雙目又恢復了以往的温和:“説吧,嚴玉傑,你為什麼要殺他?”吳海峯躊躇片刻,喃喃道:“……我沒想殺他,是他自己往槍口上撞,我那天……那天下夜班……”唐喆學立刻拿起筆,認認真真記錄多年前發生過的一切——“我説的話你他媽聽不懂是怎麼着!?”少年人特有的蠻橫語氣引了吳海峯的注意力,他頓住腳步,站在距離起爭執的少男少女不遠處觀察他們。十六七歲的男孩,穿着白襯衫,藍灰校服褲子,叼着煙一臉的不耐煩,兩挑染過的黃垂在臉前,被他吼得起起伏伏:“打了!去找你爸你媽騙點錢出來打了!”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女孩只是哭,單薄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看校服,跟男孩不像是一個學校的。
“哭哭哭!就他媽知道哭!”男孩煩躁到了極點,兜頭推了一把女孩的臉,險些給那丫頭推一跟頭。
吳海峯登時眼角一,又見那姑娘倒退了幾步,捂住腹部蹲下身,整個身體緊緊蜷起,像是在極力地忍耐着什麼。男孩緊跟着又罵了幾句,居然轉身就這麼走了,徒留女孩一個人在原地哭泣。
來來往往的人,偶爾有個把看她幾眼的,卻無人停下腳步施與援手。只有吳海峯走上前,蹲下身問她:“我是醫生,你哪不舒服?”女孩揚起巴掌大的小臉,哭紅的雙眼依舊美麗。她哆哆嗦嗦地説着:“我肚子……肚子疼……”
“走,我帶你去急診。”吳海峯伸手將女孩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又聽她説:“哥哥……哥哥你別告訴我家裏……我才……才十六……”他輕輕點了下頭。
————————————“那丫頭產了,應她的要求,我沒通知她家裏,帶去我同學他們醫院做的清宮術。”説完,吳海峯閉上眼,緩緩釋出口長氣。
林冬的眉間輕輕堆起條細紋:“她也要求你殺了嚴玉傑?”
“那倒沒有,是我自己想去找嚴玉傑談談。”吳海峯睜開眼,神情坦然,“我假裝女孩的表哥去找嚴玉傑,想跟他講講道理,可沒説幾句就發現那孩子真沒救了,就是個混蛋,任其發展下去不定還有哪個姑娘得遭罪。”這就是了,用女友表哥身份上門,嚴玉傑當然不會有防備。
林冬眼神微動,説:“所以嚴玉傑死後,那姑娘其實知道是你殺的他。”吳海峯微聳了下肩膀,“有一天我正在接診,她突然來找我,跟我説,哥哥你是個好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他頓了頓,説不上什麼語調的呵了一聲:“好人……”聽到這,唐喆學腦子裏閃過部電影,讓雷諾和娜塔莉波特曼主演的《這個殺手不太冷》,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被少女救贖的故事。兩顆同樣孤獨的心彼此藉,融化堅冰般的內裏同時彌補內心深處的創傷。
林冬説:“我們需要那個女孩的名字,核實你所説的一切。”
“我不知道她的全名,在醫院裏用的也是化名,那會還沒要求實名制。”吳海峯稍作思考,“就知道她叫小……誒,你們不會逮捕她吧?”
“如果你所言屬實,這算不上包庇,我們沒必要抓她。”
“那就好……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她沒關係。”聞言,林冬幽幽地嘆了口氣——“吳海峯,你是個殺人犯,不是英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從審訊室裏出來,唐喆學憋了半天的話終於能問出口了:“組長,這就完事了?”
“對,尋找證人、批捕起訴等一系列程,重案組那邊會處理,由他們跟檢察院對接。”林冬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着,你還想搶着寫結案報告?”
“不是不是不是,我可沒那愛好。”唐喆學嘬了下牙花,“就是覺着吧……這連環殺手忒路人了點,還以為抓捕過程能更跌宕起伏。”
“我從一開始就説,這類人往往很不起眼,只是暫時沒被揪出來而已。”可以結案了,林冬的語調變得輕快,“另外你才幹了一年多,後面有的是跌宕起伏的機會,該受的傷該揪的心,一樣都少不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唐喆學回神見林冬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趕緊邁開長腿跟上:“組長組長,這次你對吳海峯停手的分析有偏差,誒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想跟你討論一下。”
“有偏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沒什麼可生氣的。”林冬並不介意,“但是有一點,小唐,你記住了,嫌犯未必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他們大多會給自己的行為找藉口,就好像吳海峯剛才説的,小説他是個好人……他是想借旁人的嘴來印證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義的,然而説一千道一萬,他還是個殺人犯。再説我沒必要為了證明自己的推論正確就刨究底,破案講求的是結果,至於過程如何並不重要。退一步説,如果我的推論連邊都沾不上,我們也不可能據此追查到他。”——是哦。
唐喆學瞭然點頭,心説我家組長大人果然還是厲害。正走着,羅家楠面過來,跟林冬打了聲招呼,回手一把給唐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