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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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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好半天才嚅囁着嘴低聲説:“那也不能亂打人......”他吃了顧景淮遞過來的一把冒藥,又像條長在顧景淮身後的尾巴一樣黏着,守着他把打包回來的飯菜裝進碗裏。知晏便很自覺地拿了兩雙碗筷站在一邊,等顧景淮都好了就遞過去。

他發完燒胃口不怎麼好,顧景淮也沒什麼心情逗他説話,兩人幾乎沉默着用完一餐。

時間還早,才下午六點,平時這個時候顧景淮一般都出門鍛鍊了,但現在家裏忽然多了個病號,他詢問了知晏的意見後給他找了部科幻電影,投屏在客廳的牆上看。

“不想看就去做作業。”顧景淮面無表情地盯着投影,無法忽視那道落在自己臉上的熾熱視線。

知晏輕聲説了句沒有作業,然後就不老實地扔掉抱枕,扒開顧景淮的手臂,將自己蜷進他懷裏去:“為什麼會被你爸打?”他沒穿褲子,上身是顧景淮的一件t恤,遮到大腿處。因為這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姿勢走光了大半截也不自知,顧景淮伸手他的,半真半假地説:“那麼關心我?關你什麼事。”知晏把頭靠在他的頸窩,一板一眼道:“我先問的,你要告訴我。”

“不想説。”顧景淮不跟着他的套路走:“你問了我就要説嗎?誰規定的。”懷裏的少年靜默片刻,在顧景淮幾乎要以為他受挫時,知晏忽然坐直了身,盯着他的眼睛道:“顧景淮,你不開心嗎?”顧景淮眯了眯眼,正準備給他重温一遍自己的‘情緒無用論’,知晏又悉悉索索地從他身上爬起來,跪坐在他腿上:“你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和我説一説嘛,我可以安你。”

“......不需要。”顧景淮的嘴角,顯然並不相信他安人的技術。

可知晏不依不饒,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知道。顧景淮被他鬧得不耐煩,掐了一把他的:“別亂動,你身上長蝨子了嗎?”

“告訴我嘛,”知晏雙手合十,誠意十足地求他:“求求你了!”

“服了你了。”顧景淮把他按回懷裏靠着,知道他如果不説些什麼那少年一晚上都不會安生。於是他想了想,言簡意駭道:“他要給我調銜,而我不要。”知晏雖然不懂,但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為什麼不要?”為什麼不要?顧景淮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忽然反問知晏:“五年前,你十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知晏被他問得一愣,結結巴巴地説:“就,讀書上學....後來....就出國了啊....”他垂下眼去,盯着顧景淮平直的鎖骨:“怎麼了嗎?”顧景淮目深如海,似乎沒發覺他言語中的含糊其辭和閃躲。他捏着少年發燙的皮膚,像是陷進了回憶裏:“五年前,我二十三歲。沒權沒勢沒背景,成天出生入死地做任務,只為了往上爬。”

“我那時有個兄弟,叫羅森,是個黑皮膚的大塊頭alpha,整個隊裏就我們倆人最拼命。為了出人頭地,什麼危險的活兒都攬了做。”知晏第一次聽他説這些,一時聽呆了去。

顧景淮停頓片刻,目光像是穿透知晏身後的那堵牆壁,回到了五年那個熱層疊的夏天——那一年omega的平權運動鬧得轟轟烈烈,好幾個區都頻繁爆發亂鬥。顧景淮已經記不清那個星期他和羅森一共出了多少次任務了,這種任務強度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最後一次和羅森出任務是去解救被困在商場的人質,結果遇到商城的瓦斯大爆炸,火舌瞬間捲上頂層。羅森在那次任務裏喪命,而顧景淮拼死把人質抱出來以後就缺氧昏死過去。

他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其間順便經歷了被談了三年的omega戀人像扔垃圾一樣的甩掉,戰功被同隊的人頂替,暫時失去聽覺從‘尖刀’變成了廢物。除此之外,更離奇的是,夏末秋初的一個午後,一位自稱管家的人來醫院讓他回顧家‘認祖歸宗’。

顧景淮發誓,那是他長那麼大以來聽到過最好笑的事情。

一隻細軟的手指忽然撫上他的眉宇,將他眉心的那道褶皺撫平。

顧景淮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説那些陳年舊事,撿簡單的給他説:“我二十幾歲時一身的刺兒,軍功拿了不少,可資歷沒熬夠。是顧家硬是砸錢給我買了個‘上將’的頭銜。”他看着少年清澈到無辜的眼睛,説:“以前我不想要,現在更不想要,你懂嗎?”這軍銜是壓在顧景淮身上的山,哪怕後來他的資歷夠了,甚至是有過之可以再往上進一步的時候,這名銜卻再也沒變過。

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名叫顧笙,擁有無數名情婦,顧景淮是他眾多私生子中資質最佳的一個。所以顧笙才會在年近花甲之時一個個尋到這些私生子,並挑選最優秀的人來繼承家業。

顧景淮面前有一條能通向絕對權利和財富的大路,可他本不稀罕。

知晏很用力很用力地點頭,被他説得紅了眼眶,鼻子:“你是最好的,不要就不要!”他説完撲向顧景淮,眉眼間有一種十分乾淨的少年氣,好像從他嘴裏説出來的話都有足夠讓人信服的能力:“你是最好的!”他又重複了一遍,顧景淮和他對視片刻,忍不住偏過頭去,要很剋制才忍住嘴角被他的傻氣逗出來的笑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