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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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更進了,我探不到你的脈息。”沈堯同樣疑惑:“前輩……會呼嗎?”段父將沈堯喚到了近前。他向沈堯伸出左手,緩緩道:“你是大夫,你給我把脈。”沈堯十分詫異:“你怎麼知道我是大夫?”説着,他指尖微顫,搭住了劍仙的脈搏。
沈堯全神貫注,只覺這位武林至尊的脈象,蹇澀而凝滯,恐怕是多年重病纏身……他正要開口,那脈象驟然改變,如琴絃繃直,如雨打荷葉,混雜無常,輕重緩急不斷輪換。
沈堯從醫十年,壓沒見過這種狀況。
他愣在原地,講不出一句話。
終於,脈象迴歸平常,切實穩健,鼓動有力,像極了無病無痛的普通武夫。
沈堯嘆了口氣,拱手作揖:“難怪江湖上的人都説,涼州劍仙已入化境。前輩的脈息,我推斷不出來啊。”段無痕的父親靜默片刻,問他:“你師從何門何派?”沈堯坦蕩道:“丹醫派。”沈堯心裏清楚,“丹醫派”這三個字,説了就像沒説一樣。堂堂一代武林宗師,哪裏會曉得丹醫派的名頭?卻不料那位劍仙沉道:“我與你的師父有過幾面之緣。”他語聲極低,沈堯聽得一愣。
這時,衞凌風和楚開容等人接連踏進了玄關。
楚開容站到他母親的身後,言行舉止不卑不亢,對段無痕的父親更是十分尊敬。段父倒也不見外,喚他為“賢侄”,並讓他稱呼自己為“伯父”。
沈堯立在一旁,疲憊睏乏,打了個哈欠。
段無痕見狀,和他父親説了幾句話。段父又招來兩名丫鬟,領着沈堯回房歇息,還説:“若是需要任何藥材,直言便是。”沈堯心道:大户人家,果然大氣。
他跟着丫鬟走了,黃半夏對他馬首是瞻,連忙跟緊。衞凌風拜別段無痕等人,悄無聲息地尾隨他們。這一路上,得見綠葉翩躚,疏林如畫,樓閣巍峨,長廊縈紆,亭台錯落有致,無不彰顯了主人的風雅格調。
沈堯和黃半夏皆是讚歎不已。
黃半夏發問道:“大哥,你説,這座宅子要多少錢啊?”沈堯雙手揣進袖中:“幾萬兩夠不夠?”黃半夏遲疑道:“幾萬兩?”沈堯調侃道:“段家的人,富比王侯將相。”話中停頓一下,興致地問:“你覺得,段家和楚家,哪個更有錢?”黃半夏口而出:“段……段無痕。”沈堯思索道:“嗯,這麼看來,確實是段無痕更勝一籌。楚開容雖然是個富家子弟,但他的孃親非常摳門。我不是説摳門不好,也不是説他孃親不好,他孃親一邊守寡,一邊拉扯孩子,那真是不容易的。老孃們樣的斤斤計較,在所難免。”語畢,沈堯抬頭,剛好與段無痕目光撞上。
沈堯乾笑道:“啊哈哈,段公子在自己家裏,也是神出鬼沒。在下……佩服,佩服。”段無痕站立在長廊轉角處,手掌往前伸,託着一個檀木玉盒:“這是我家的瓊脂温涼膏,鎮痛止癢,涼血解毒。”他將木盒拋扔,轉身甩下一句話:“你且看看,對你有沒有用。”沈堯反應慢半拍,哪裏接得住盒子。他仰頭一望,只見木盒飛到自己左肩處,又被另一個人的手接住了。
沈堯扭頭,側臉擦過了衞凌風的手背。
或許是他生病生傻了吧。他竟然覺得,衞凌風翻過手掌,掌心也蹭到了他的臉。
他,沈堯,年方十九歲,丹醫派第十代嫡傳弟子……今天傍晚,被他的大師兄摸臉了!
他呼紊亂,調笑道:“大師兄,你接東西的本事,實屬第一。”衞凌風打開木盒,聞了一下藥味,便説:“白,茯苓,人蔘,桔梗,廣藿香,冬蟲夏草……”沈堯慨道:“嘖嘖嘖,都是上好的藥材。”他拽了拽自己的衣襟:“我姑且拿來一用,放着不用,怪可惜的。”他往前走了幾步,喊道:“喂,段無痕,你還在嗎?我要向你道謝。”段無痕的聲音從屋檐處傳來:“我在房頂。”沈堯沉默,邁下台階。
彼時天空昏暗,暮四合,青松綠樹遮掩着房梁,周圍美景渾然天成。段無痕拎着一壺酒,坐在一排水磨鑿花的磚瓦之上。
明月初升,他仰頭望月。
沈堯還沒做聲,衞凌風便道:“高處賞景,段兄好興致。”段無痕飲下一口酒,卻説:“你也能上來吧。”衞凌風繞回走廊:“我不會武功,更不會輕功。”他朝沈堯招手:“時不待人。阿堯,你快隨我回屋,我給你上藥。”沈堯因為這次中毒,在衞凌風面前沒什麼拘束,剛一進門,他就自行寬衣解帶,晾出了後背。黃半夏第一眼瞅見沈堯的背部,“嗷”的一聲慘叫出來,淒厲無比,活像被人挖了心肝。
沈堯抓了一下頭髮,猜測道:“污血膿,很噁心吧?”衞凌風一把扯開黃半夏,寬道:“像是冬之景,白雪紅梅,我瞧着並不噁心。”沈堯聽了他的話,驀地嗤笑兩聲,搖頭道:“指鹿為馬。”屋內的陳設一應俱全,簾帳都是青緞繡錦,桌上擺着一隻金琉璃香爐,往外冒着安神香,嫋嫋如煙。沈堯撥着香爐,忽覺衞凌風指尖覆上來,他説:“我已在蘇紅葉身上試了十三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