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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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絕學到手了,伽藍派的續命之術也被他掌握了……他再煉化蠱蟲,便是萬物之主,便是此世之神。哪怕他不會武功,哪怕他天生弱骨、不陰不陽,誰敢不拜服他?
他邊噙着笑。
衞凌風微微抬頭,緊盯石刁柏的衣裳。
蠱蟲凝成的包鼓起一塊,就在石刁柏的左下腹處。衞凌風催動無量神功,風聚攏為無形屏障,纏裹着石刁柏。
而衞凌風提起匕首,直接刺入石刁柏的左下腹,石刁柏猛然睜眼,正要高呼,衞凌風剜出石刁柏的腹——全是一團動的蠱蟲。
地上落葉飄起,擦出火花,那火光燒得比燈籠更旺,燃在一團蠱蟲之上。
石刁柏以身飼蠱,與蠱蟲融為一體,傷勢再重也能快速癒合。這些年來,所有暗殺他的人,都失敗了。無論那人武功多高。
衞凌風觀察石刁柏多年,經由錦瑟提醒“蠱蟲越強,反噬越強”,這才想到了殺死石刁柏的辦法——廣冰劍能給蠱蟲餵食氣,血陣能讓蠱蟲亢奮不已,段無痕這位劍仙的失敗更能發石刁柏的自滿之意。多管齊下,或許能誘使蠱蟲現身。
衞凌風的把握只有四成。
但他拼死也要一試。
石刁柏面枯敗。
藥王谷的高手們趕來解救石刁柏,但他們穿不透無量神功形成的屏障。衞凌風坐在屏障之中,不僅燒光了蠱蟲,還用匕首割破石刁柏頸後的蜘蛛刺青。
而石刁柏被無量神功捆緊了雙手雙腳,動彈不得。他驚覺衞凌風這條狗咬了主人,還發覺衞凌風的手掌血淋淋一大片——他沒割沈堯一塊,方才一直在自戕。
這些年來,衞凌風對藥王谷惟命是從。他偷取丹醫派的絕學,獻給藥王谷,連《靈素心法》都了出來。
石刁柏允許他返回雲霄之地,他才敢和雲棠相認。
石刁柏在魔教也有耳目。那些耳目告訴石刁柏,衞凌風毫無主見、貪生怕死,惹得雲棠多次動怒,常夜琴甚至想殺了他。
而今,他似乎終於達成所願。
石刁柏息着道:“衞凌風,我死了,你的毒沒人解……你也要死。”衞凌風笑着説:“死是一種解,我求之不得。”石刁柏目眥裂:“你在譚百清、段永玄、雲棠面前苦苦求饒時,並非這一套説辭……”
“對,”衞凌風站了起來,目光淡淡看着他,“為了讓你暴斃,我可以裝作貪生怕死。”話音剛落,四周牆壁都被爆開,江家、楚家和趙家的武士們包圍了這座宅邸。領頭人正是扛着大刀的江采薇。
江采薇長裙飄然,英姿颯。她一個健步衝進血陣,刀下金光大亮,砍掉了藥王谷的眾多弟子。
江采薇高聲喚來江家侍衞:“愣着幹什麼!快把孩子帶走!”侍衞們抱着孩子,退離了這座凶宅。他們來得及時,那些孩子毫髮無傷。
江采薇擋在了段無痕之前:“段兄!世家子弟同袍同澤……”段無痕卻道:“殺光他們再説話。”牆壁化為煙灰,許興修和錢行之攏着衣袍站在牆外。許興修指點道:“再燒一把蘆、決明子、地骨皮。抓緊點,別耽誤了。”錢行之蹲在一架火爐邊,幫着楚家侍衞給爐子扇風:“燒起來!燒起來!衝破血陣!他孃的死太監,讓他狂!誰敢傷我師兄弟,我必扒他一層皮!”藥香浸入血陣,破解了陣法。
月光褪去血,皎潔如一輪銀盤。
段無痕不再受到牽制,終於能使出全力。
他殺紅了眼,劍氣直衝雲霄,誰也沒見過這麼強悍的招式,藥王谷的高手們招架不住節節敗退。而段無痕以一敵百,更使出了段家最絕的一套“星落劍”。那劍氣百轉千回,快如殘影,穿透了藥王谷眾人的膛,夜中星隕如雨,血濺如花。
衞凌風讚歎道:“很美。”石刁柏仍在掙扎。
石刁柏練蠱,練到了最高境界。血陣還未消散,他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能寄生於伽藍派弟子的身體,假以時,借屍還魂。
但是,衞凌風窺破了他的秘密。
衞凌風從地上撿起血陣的陣眼——陣眼是一人骨。衞凌風碾碎了人骨,手掌中的鮮血混在骨頭粉末裏,灑在了石刁柏後頸處的蜘蛛刺青上。
這個蜘蛛刺青,正是伽藍派續命之術的法門所在。
衞凌風沒用內功壓制體內毒。此時他的血中帶毒,毒血混着骨粉,徹底污染了蜘蛛刺青。
石刁柏無計可施,當場奄奄一息。他趴在地上,沈堯還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真該死。”被自己養的狗給咬死了,石刁柏倒不覺得窩囊。他曾在衞凌風年幼時,用洗髓、放血、灌毒的種種手段折磨過這位天之驕子,讓那孩子從一身傲骨淪為喪家之犬,忍辱負重過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攀上武林世家,這才揚眉吐氣。
他想了想,竟然笑了。
衞凌風忽然説道:“我會把藥王谷夷為平地。”這句話戳中了石刁柏的痛處。他在死前聽見自己的心血即將毀於一旦,正要發狂,又看見了遠處的段無痕。
那位劍仙將一切霄小斬於劍下,屠盡了藥王谷的所有人,包括石刁柏的入室弟子。
年輕一輩的世家子弟望向段無痕的目光裏,都帶着崇拜和痴。眾人仰慕他、欽佩他、讚頌他身而出,保衞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