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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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先吃胃,再吃肺,最後吃心臟。在人的身體內,蟲子會把自己撐死,我還沒見識過呢。今天,想借你的郎君一用,你就這麼不情願嗎?”那位郎君癱軟在地上,痛得原地打滾,汗如雨下,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沈堯和錢行之都看得發怔,衞凌風出聲道:“若是他沒犯錯,如此懲戒,是否過於嚴厲?”雲棠嫣然一笑:“對呀,我怎麼忘了問。烏粟,你的這位郎君,犯過什麼大錯嗎?”她本沒等烏粟回答,就站起身來,走到那個郎君的面前,緊盯他深陷在臉頰中的充滿惶恐的雙眼。
當一個人心智堅定時,攝魂術就起不了作用。能夠常年陪伴在烏粟身邊的男子,想來也不會是無能軟弱之輩。因此,雲棠先用了鑽心蟲,再對他用攝魂術,一切就變得好辦許多。
雲棠問:“你見過藥王谷的人嗎?”那郎君的腸胃正在被啃食,劇痛鑽心,只能一字一頓地回答:“見、見過。”雲棠又問:“藥王谷的谷主,是不是有我們的地宮密道圖?”那郎君眼皮泛白,卻説:“有、有。”雲棠歪了下頭,顯得嬌俏討喜,簡直一派天真純樸:“地圖被你們了嗎?”郎君正要回答,烏粟揚起一記手刀,劈向這位郎君的脖頸。程雪落緊盯她多時,她剛出手,程雪落反轉劍柄,劍鞘當空迴旋,擊中烏粟的背骨,將烏粟打得飛出三尺遠。而程雪落的收劍之勢一氣呵成,快如行雲水,發生在一呼一的須臾之間。待到沈堯回神,只見程雪落的衣袖略微飄浮一瞬,像是剛被一陣風吹過。
沈堯不暗想:大師兄説我在天下第一劍館裏,只能獲得“丁中”的品級,並不是在誆我,而是在説實話。看看人家程雪落,這才叫劍法。
這時,眾人又聽那郎君説:“五、五年前,苗嶺地形圖換……藥方……”沈堯頗驚奇,開口説:“我跟隨商隊,從沭陽來到了苗嶺。路上,領隊的大哥告訴我,苗嶺沒有地圖。當朝國師在繪製地圖時,直接把苗嶺這一帶……畫滿了山川,只標出了覓江的位置,還有附近幾座城池。”
“現在他們有地圖了,可喜可賀,”雲棠望向烏粟,“真的是你?”烏粟抹去邊血跡,雙手伏地,嗓音沙啞道:“老身本意並非如此。”雲棠極有耐心,仍是温聲軟調:“那你的本意是什麼呢?你倒是告訴我。念在多年主僕之情上,我能讓你死得更痛快。”烏粟朝她磕了一個頭,才説:“五年前,老身外出採藥,偶遇藥王谷的谷主。他贈我靈丹妙藥,與我好。我本打算用一張假地圖,換取藥王谷的丰神剔骨膏……”吃過鑽心蟲的郎君已經痛到不省人事,而另一位郎君兀自發着抖。雲棠見狀,左手伸向程雪落懷中,摸到他的間,拔出他的長劍,再立劍向下,朝着那位發抖郎君的右腿狠力一戳,霎時噴出一道血光,呲在了錢行之的素淨衣襬上。
錢行之大叫一聲:“啊啊啊啊!”雲棠發問:“砍在他身,痛在你心?”錢行之慌忙揩去額頭冷汗:“沒、沒有啊。”
“你見了殺你師父的人,”雲棠又問他,“能下得去手嗎?”錢行之的神情凝在臉上。沈堯卻在一旁回答:“當然能。一報還一報,一命抵一命。九師兄曉得,在這江湖上,一味的心軟會有什麼下場嗎?”雲棠輕飄飄地轉身,拾起一條錦絲手帕,細細擦拭程雪落的劍。這把劍被她擦得乾乾淨淨,光可鑑人,她才去問那位失去了一條腿的郎君:“烏粟所言,是真是假?”那郎君一邊發顫一邊回答:“是假……”烏粟間劇痛,肺腑像是散了一口氣。她無力坐直,渾身癱軟。
衞凌風接道:“我猜,烏粟準備了一張真地圖和一張假地圖。先用假地圖換幾副藥方,順便自保,再用真地圖……”烏粟早已催動蠱蟲。這蠱蟲被深埋在兩位郎君的體內,按理來説,這兩人都應該被烏粟縱。但是,雲棠拔劍砍了其中一人,劍氣兇猛強悍,暫時壓制了蠱蟲,那人息間飛快地一口氣説完:“真地圖換來藥王谷的谷主牽線,好讓烏粟換個身份,重返五毒教!”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江湖上人人皆知,烏粟原本是五毒教的聖女。三十年前,烏粟觸犯教令,被五毒教逐出門派,灌了毒藥,扔進沼澤,奄奄一息。正好那,老教主途徑此處,順手把烏粟撈上來,還把她帶回了教內,憐她有才,錦衣玉食地好生相待。
這個烏粟,不僅恩將仇報,串通名門正派,竟然還對五毒教舊情難忘?
在場的一位島主然大怒道:“老教主不該救你!三十年前就該讓你淹死在臭沼澤!”苗嶺一帶,乃是他們的基所在。苗嶺臨江靠海,多面環山,附近二十七座城池內、一百四十餘座島嶼上全是教內眾人。所有城主、島主、舵主、堂主都對教主馬首是瞻。教眾不死,基不滅,他們才能秉承祖訓,世代傳。
今共有七位島主、兩位城主在場。這幾人紛紛向雲棠請願:“教主明鑑,烏粟罪無可恕,理應處以極刑,方可平息眾怒。”雲棠看着衞凌風:“兄長,你覺得呢?”衞凌風問烏粟:“你還想説什麼?”右護法道:“公子,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