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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怎麼會這樣?
他站起身,接連後退三步。
迦藍派的一位弟子摔杯為號,問道:“江公子?我敬你是武林世家的貴公子,一向對你禮讓三分,卻不想你眼中竟然沒有我們八大派的位置。”迦藍派被江連舟點名批評,罪名還是“勾結魔教”,當着一眾豪傑俠士的面,他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非要江連舟賠禮道歉不可。
怎料段無痕一手搭在江連舟肩膀上,開口就是:“倘若迦藍派行得端,坐得正,為何要介意江兄三言兩語的猜測?更何況江兄所言,哪一句不是實情。秦淮樓的嫖。客們都説,殺人者使得一手迦藍派的功夫,頸後一塊蜘蛛刺青。罔顧律法,草菅人命,這是魔教的派頭。”段無痕背後一個段家劍客打扮的人也説:“正是!我家少主在熹莽村被人冤枉,壞了名聲,還沒和光派算賬,你們迦藍派……”迦藍派的年輕弟子衝上前來:“我們迦藍派如何?你們武林世家莫要仗勢欺人!誰不知道趙家的趙都尉帶頭吃皇糧,鄭家的家主非要把女兒們嫁給朝廷高官,寧做將軍妾,不為莽夫
!那般任人糟踐,全沒了世家風骨!”段無痕對背後的劍客使了一個眼
。那位劍客便説:“這位兄台,是否娶不到鄭家的小姐,惱羞成怒了?”迦藍派的年輕弟子或許被戳中了痛處。他的手按在劍柄上,又被迦藍派的掌門給攔住了。
迦藍派的掌門大名周度河,在外還有“周震天”的諢名。他擋在段無痕與自家弟子之間,温然一笑道:“誤會,誤會,全是誤會。我替自家弟子賠個不是,江公子、段公子莫要動氣,我教徒無方,這就自罰三杯酒。”周度河的寬厚大度,或者説,這自然而然的忍辱求全,讓江連舟十分吃驚。更讓他吃驚的是,段無痕也低下頭來:“前輩客氣了。正如江兄所言,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晚輩一時心急,口不擇言。”周度河與段無痕僅僅有過一面之緣。他走到一盞燈下,着一片明亮光芒,盯着段無痕的側臉看了好一陣子,像是在探尋什麼。最終,周度河還是抬起手,接過段無痕遞來的一杯酒。
段無痕舉杯道:“為了段家清名,我在此立言,我與魔教歹徒勢不兩立,絕無包庇。”他看着周度河飲盡酒水,腦中浮現的卻是當年八大派圍剿扶華教總壇時,周度河一刀斬殺了雲棠的舅舅。周度河一貫有“善人”的美譽,但他殺人總喜歡用斬。他愛看一個人被
斬後斷成兩截,雙手死死抓住褲管,佝僂在地上像猥賤的蚯蚓一樣扭曲着掙扎到死。
作者有話説:下章有一點血腥,請做好準備【害怕的話可以從指縫裏偷看,抱緊你們第55章血薦軒轅周度河面如常,高舉酒杯。
他指尖微伸,手掌突然一顫,骨節往外暴凸,整條手臂在寬大袖袍中晃晃蕩蕩,似乎連一杯酒都拿不穩。
周度河的首席弟子察覺異狀,大驚失道:“師父?”宴廳之內,賓客三五成羣,竊竊低語。古琴餘音未歇,琴師兩指按於弦上,指腹緩慢
捻,奏出漸急漸促的曲調,鏘鏘然如刀戈相擊之聲。
這聲音一緊一收,一收一緊,彷彿催命的魔音,每一個節拍都重重敲打在周度河的死上。周度河使盡全身力氣,扶住弟子的肩膀,張口就説:“快走!”周度河練武幾十年,內功堅實,
基深厚。哪怕他垂死掙扎,也能掙扎好一陣子。他發覺自己狀況不妙,本該立刻離席,另尋一個地方好好調養才對。可他竟然不顧自身安危,強行催動內力,高聲喊道:“快走!諸位武林正道……快走!”古琴曲調冗長,斷斷續續,綿如蠶絲。周度河抬手堵上雙耳,仍能聽見絲絲入骨的琴音,他踉蹌一步跪倒在地,口中嘔出的膿血沾濕了掌門的道袍,濺上弟子的鞋尖。
周度河的首席弟子怔然一瞬,目發紅,神
發狂:“師父!來人,來人啊!”眾人皆驚。
方才周度河説完“快走”,大多數賓客都沒反應過來。在座的都是武林正派、名門子弟,尤其以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居多。類似江連舟這樣的少年少女們,自小生長在高門大院,眼觀光風霽月,耳聽陽白雪,哪裏見識過江湖中的骯髒手段?現下,他們一個兩個都嚇傻了。
江連舟扯住段無痕的袖子,忙問:“段兄,你説,周掌門怎麼了?”他環顧四周,驚疑不定:“今晚怎的……連一個能做主的長輩都沒有?”他話音未落,五毒教的幾位長老拄着枴杖,疾步趕到周度河的身邊。
周度河的弟子們跪坐一圈。首席弟子額頭滲出冷汗,勉強彎,接連磕了三個響頭,十分恭敬道:“晚輩不才,特請幾位長老救救我師父!”五毒教的長老馬上回答:“應該的,應該的,賢侄莫要行此大禮。”周度河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氣息越發微弱。五毒教的幾位長老只能拽過周度河的手腕,掀開他的眼皮,只見他瞳孔放大,眼白泛青,候在一旁的江連舟突然接話:“周掌門已經……”已經死了。
江連舟越細想,越覺得蹊蹺。他掃眼看過段無痕,緊挨着段無痕站着,誓要和段無痕倒在同一塊地方。他猜測,方才那一壺酒裏一定有毒。所以,他喝了酒,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