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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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下一秒，臉上浮現受寵若驚的神情。

“教我？！晚霜公子，你——”他嘆道:“你還真是大公無私。”

“那武林盟主謝盛南被尊為正道楷模，我看他跟你比，差遠了。”聽他越説越誇張，趙林寒好笑地抿了抿，嘆氣道:“你呀。”鄭然非嘿嘿笑起來，他正面趙林寒，雙手作揖，像模像樣地鞠躬道:“師——師兄在上，還請不吝賜教。”聽他喚自己師兄，趙林寒一怔，險些拿不穩劍。

他啞聲道:“你……？”明明之前不過隨手教了兩下都要喚師傅，這次怎麼就成師兄了？

這樣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許久沒有這樣失態過了，他沒説完就閉緊了嘴巴，也不解釋。

鄭然非瞥完他神態，嘴角已經不自覺勾起。等他意識到時，他已經把右手繞到自己腦後，一邊摸頭，一邊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好似冬的朝陽，乾淨，還帶着一點陽光的味道。

“雖然我比你年長，但達者為師，你願意教我，我喚你師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説完眨眨眼，玩笑道:“難不成你嫌棄我佔你便宜？那要不……我不喚你師兄了，喚你師弟可好？”趙林寒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他往門口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鄭然非含笑看着他的背影，頓了三拍後才跟上去。

“等等我，一起呀。”出了這個石，再後面就好走了。他們避開裏面的人，一路無事地走到口。最後扒開那些藤蔓，看見天光的時候，他們不由眯起眼睛，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明明只在裏呆了一晚，卻好似經歷了許多事情，如今重見天，只覺得人世滄桑。

看了一會，鄭然非下意識回頭去尋趙林寒。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石前方的草叢被風吹着晃了晃，鐵鏈微動，掩藏在暗處的獠牙已經躍躍試。

鄭然非的身體一下子頓住，側臉逆着光，神情陰沉。

這樣的表情只是一瞬，等趙林寒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收斂好了情緒，伸手去拉他:“我們走吧。”此時霧已經褪去不少，後山漸漸出它的真面目。林木廕庇，野草繁盛，堪稱絕幽。

趙林寒點頭，同他一起往外走。結果才剛抬腳，前方的草叢便傳來一陣騷動，那少主拉着一條狼狗，從躲藏之地走出來，輕蔑地笑了笑:“走？你們想走去哪裏？”兩人驀地停下，趙林寒捏緊三問，臉森寒地盯着他們。

現在想想，這裏的確幽靜異常，是他大意了。

對方一人一狗，鄭然非側過頭，嘲諷地撇了撇嘴。

“你不會以為，你攔得住我們吧？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和你手中那條狗？”那少主臉一紅，冷笑道:“你太天真了。”他説着鬆開手，那狗一步一步近，嘴角垂涎三尺。

不光光是它，從那少主身後，轉眼冒出十個大漢，個個手持刀劍，牛高馬大，神情兇惡。

局勢不妙，趙林寒低頭看了眼三問，暗自思索要不要退回去。

裏面狹窄，可以稍作阻擋。可在裏面作戰，一旦驚動裏面的人，那就是腹背受敵，反倒危險。

為今之計，只能且戰且走。

説時遲，那時快。趙林寒剛和鄭然非對視一眼，那邊狼狗已經衝了上來。趙林寒三問出鞘，叫這惡狗體驗了一番險些身首分離的滋味。

缺了點力氣，沒有一擊必殺，不過那狗也不好受，哀鳴着躺倒了。

那少主一急，大叫了一聲“廢物”，催促着其他人趕緊上。

“人多勢眾，趙晚霜還沒了內力，你們怕什麼？”人羣中一人瑟縮了一下，回他道:“總管，他手中那劍……”劍氣如虹，氣勢無匹。此等鋒芒，他們如何不怕。

陣前説這種喪氣的話，而且又被掀了老底，少主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鄭然非沒控制住笑了笑，那少主一聽他的笑聲，臉一黑。

“還不把他們抓起來，真看着他們跑了嗎？！等主上回來，你們擔當得起嗎？”提及黑袍人，那羣人渾身一凜，皆不寒而慄。

三問再恐怖，也不及黑袍人給他們的威懾力。於是無需多説，都自發自覺地湊上前去。

趙林寒捏緊三問，護着鄭然非往後退。這個動作得鄭然非一愣，他沒想到，趙林寒失了內力後，遇事的反應居然還是第一瞬間護住他。

明明，應該反過來才對……

一種莫名的情緒盪在心頭，他眼眶泛紅，一把抓住趙林寒護在自己身前的手，早就準備好的暗器已經出手。三枚齊發，簪釵穿而過。為首三人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瞪大了眼睛軟倒下去。

後面的人嚇了一跳，鄭然非絲毫不驚，手探入懷中，又想去摸簪子，孰料摸了一個空。

他神情一僵，抓着刀的手一緊，又慢慢鬆開。

他暫時不想在趙林寒面前暴自己習刀的事情，疑問太多，解釋不清。

那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他手中一捧藥揮過去，趁那羣人避讓的瞬間，他手上一使力，攬着趙林寒的便躍上了樹梢。

輕功逃命，本該倉皇狼狽，在鄭然非做來卻如漫步自家後花園一樣信手拈來。趙林寒被他攬着跑了一截路，神情從一開始的懵變為後來的若有所思。他時不時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