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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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扯,也扯回來了。
鄭然非回過神來,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險些笑出聲來。他本來就只是心血來想逗一逗他,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副有趣的反應。
堂堂晚霜公子居然也會自欺欺人,鄭然非低頭偷笑,趙林寒餘光瞥見他動作,沒忍住“哼”了一聲。
鄭然非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笑了一會便抬起頭,臉上一派嚴肅,陪他一起裝作無事發生。
棺木又漂游了一截,漸漸來到的深處。這裏屍骨少了些,卻還零零散散分佈在岸邊,和之前沒有太大差別。要説不同之處,大抵便是這裏的屍骨終於是完整的了。便是骨頭都散了架,至少也是獨自一堆,分得清誰是誰的,不至於同別人的屍骨搞混。
有些地方還東倒西歪地放着一些武器,趙林寒他們划過去一看,大多都生鏽了,質量差的,還未使力就斷成好幾截,壓就用不了。
找了半天,他們才找到一把勉強還能使用的鐵劍,趙林寒拿在手裏,用來防身。
這把劍質量好,到現在也只是有些微鏽,卻是一把重劍,和趙林寒本身輕盈的路子相差甚遠。但當前特殊情況,哪裏還能考慮這麼多,只能努力適應。
他盡力磨合了一會,還是覺手
不太對勁。正苦惱間,一抹寒光突然掠入眼底。
他被驚動,眯起眼睛朝前方看去,正好看到鄭然非將一把劍拔出劍鞘。劍光反映到他臉上,俊逸的側臉看不出什麼神情,卻無端覺他的心情很複雜。
見趙林寒發現了,他捏着劍柄的手一緊,還是把劍遞給了他。
這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寶劍,劍身雪白,不見鏽跡。更為難得的是,它竟與九泉一樣,都是以天山玄鐵為劍胚,經過千錘百煉,鍛成如今極細極薄的一層劍身,再適合他不過。
趙林寒先是欣喜,而後怔住。那白練一般的劍身上,刻了兩個字。
他一點一點撫過去,劍身微涼,冰得他的手失了知覺。他卻執意要撫過那兩個字,來確認這把劍的真實。
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撿到它。
趙林寒握着劍,喃喃出聲:“三問……”一問高堂父母,二問身後兒,三問死於何因,這就是君子劍趙玉舟的三問。據傳,三問不輕易出鞘,出鞘則見血。他一生除魔衞道,殺人無數,卻從未殺過無辜之人。
世人不信,猜測他的居心,抹黑他的事蹟。可被他們百般嘲諷的人,如今沉寂於這深山之中,十多年無人問津。
鄭然非摸摸鼻子,對着趙林寒道:“我在這兒撿到的,在它旁邊,還有一具屍骨。你……”他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趙林寒合上劍,他雖沒有同身受,卻也不免
到一絲悲涼。
“在哪?”鄭然非帶他過去,那是一具快要散架的骨架,上面的衣服也已經腐化,微一驚動,便湧起一片灰。
鄭然非不讓他觸摸:“屍骨泛綠,上面有劇毒,小心一點。”説完,他解開封,
下外衫遞給趙林寒:“給。”趙林寒接過,卻愣了好久才有反應。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好了,拿衣服把屍骨包起來。而後他拿起剛才撿到的那把重劍,開始挖坑。
岸邊濕,土地鬆軟,挖起來倒是容易。不一會便挖出一個大坑出來,鄭然非也在幫忙,陪他一起把這個坑加深。
挖好坑後,趙林寒小心翼翼地把收斂好的屍骨放進去,一捧一捧地將土揮灑到上面,慢慢將他掩埋。
冢立好了,卻沒有碑,只有將重劍在冢前,權當作碑。
兩人一起祭拜了趙玉舟,事了,鄭然非側頭看向趙林寒,只覺得這人如霜似雪,渾身充斥着涼意,不悉的人還以為他這是冷酷無情。
他忍不住道:“就這樣把他留在這裏嗎?”趙林寒點點頭,懨懨道:“我帶不走他。”鄭然非默然,他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冢,心裏默唸:“前輩,謝你為我們一家付出的一切。”連與鄭家沾親帶故的那些人都沒有深究當年的事,趙玉舟卻一直追查下去,甚至查到了真正的兇手。
他的父親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一個朋友。
而趙林寒,他又是何其無辜,要為當年的事承受這樣的猜忌和痛苦。
至此,鄭然非心底終於釋然。他轉身正面趙林寒,認真地對他道:“你打我吧。”趙林寒:“???”他一時沒跟上鄭然非的腦回路。
鄭然非道:“一切都是因我們家而起。這是我虧欠你的,你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
“等我報完仇,就算你想要這條命,我也心甘情願。”趙林寒捏緊三問,鄭然非説一句話,他臉上便冷一分。
“你當真如此?”鄭然非點點頭,慢慢閉上眼睛。
三問出鞘,寒光從鄭然非脖頸間劃過,他渾身一顫,垂在身側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動了動。
他沒想到趙林寒恨他到如此地步,竟連讓他報仇的時間都等不了。也是,憑他表現出來的武力值,報仇可以説是遙遙無期,人家為什麼等下去。
但他確實虧欠趙家,虧欠趙林寒,所以,哪怕心有不甘,他還是沒有躲。
寒風凜冽,涼意刺骨。可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受。
鄭然非睜開眼,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沒有出血,甚至連痛都沒有。
趙林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