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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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把人困住,全身都是熱的,教學樓像是巨大的巢,燈逐漸亮起來,形成夜裏眾多個閃着白光的星斗。劉小白説楊空轉來加速班了,成了三人間的第四位成員。
張念很不解,他看人總要憑覺;張念主觀上認為楊空不是好相處的人,因為他一進門就研究兵法。
“加速班一直是要考試進的,他都沒考試?”説到這兒,張念臉很陰沉。
劉小白聽完這話,本來無所芥蒂的心裏突然燒起火,他點點頭,説:“而且還沒看過他的成績單。”腳踩在樓前的階梯上,張念眼睛裏的情緒更沉鬱,他皺起眉頭,回身看着劉小白的眼睛,了一口氣,説:“去問一問,他到底憑什麼進來的。”第5章chapter5“張念,聽説那個楊空是學神,加速班才破格要的他。”同桌柳寧寧推了推眼鏡,他在晚自習的第一分鐘裏打開數學複習資料,塑料筆桿在指尖上轉兩圈。
張念只在課上戴眼鏡,他冷着張臉抿抿嘴,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就見前排的劉小白轉過身來,他瞪圓了眼睛看向柳寧寧,壓着喉嚨,問:“哇,真的嗎?”
“咱班女生説的,應該是真的。”張念有點焦躁,他手杵着太陽,在凳子上動來動去,又沉思一下抬起眼睛,説:“什麼理由,咱班女生和他很麼?”柳寧寧瘦長的臉上出困惑表情,他開始低頭看紙上的數學題,並且晃着筆桿,説:“無風不起,新來的同學,哪有人造謠給他啊。而且他不是和咱同寢室麼,我們總會比別人清楚的。”看張念要生氣,劉小白強行挑起嘴角微笑,晃了晃他的胳膊,回頭看了柳寧寧一眼,説:“你想得開。”一個半小時的晚自習,張念走神九十分鐘,和劉小白不同,張念是個有些執拗的人,他嚮往自由、尊重權益,不會輕易相信傳言。
他在晚自習結束後,擋住了要回寢的滕溪和吳曉川,開口就問:“楊空學習成績怎麼樣?”
“他是學神。”吳曉川説。
張念拳頭焦急地攥緊了,他預備再問,卻聽見不遠處有人喊他,一轉臉,從洗手間狂奔過來的劉小白,氣吁吁地蹲在地上,抱住了張唸的腿。
“陪我去校園超市,大哥別聊了,一會兒熄燈了。”劉小白玩耍沒有尺度概念,他就像個學齡前的頑童,仰起臉來無賴地看着張念。
張念抬手看錶,想把腿收回來,他説:“還早呢,我問事兒,你先起來。”又轉過臉來,他看着女生們,問:“楊空的成績單,哪裏能看到?”吳曉川圓圓一張臉上架着方框眼鏡,她眯起狹長的眼睛,回答:“我們面也沒見過,要不問他自己,要不就去找何老師吧。”一旁的滕溪低下頭,看了劉小白一眼。
劉小白沒理她,只顧着晃張唸的腿,張念臉特別難看,兩位女同學一走,他忽然就紅着眼角吼了句:“劉小白你神經病啊!”樓道里已經沒幾個人了,過去位拎着保温杯的男同學,手摸着樓道另一側的牆壁;燈光是慘白,正好照在劉小白的臉蛋上,他鬆開了手,猛地站起來,頭暈。
“滾!能不能滾!”張念氣得要踹劉小白,可最後以甩手代替,他邁開步子走了,到樓梯口,又皺着眉回頭看劉小白一眼。
劉小白在那裏指着他,分貝驚人地大喊:“張念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進了寢室門,張念還是板着張臉,他把手裏的本子重重扔在桌上,去洗手間了。
當劉小白拎着幾罐可樂進來的時候,楊空已經躺在牀上,他仍舊在看那本《孫子兵法》。
“楊空,楊空,”劉小白壓着喉嚨,把冷冰冰的可樂遞到牀上去,和轉過頭來的楊空對視,然後出了禮貌的微笑,他説,“喝可樂。”
“我不喜歡喝。”楊空突然受驚了一般,合上書坐了起來,他瞪着一雙單眼皮有神的眼睛,清清嗓子,推開了劉小白攥着可樂的手,然後笑。
張念洗完臉,額前的頭髮還有點濕潤,他進門就看見這一幕。
他來不及擦完手上的水,就衝上前來,順手撿了本書,扔到了楊空牀上去。
張念赤紅着一雙眼睛,牙關緊緊闔着,即便捲起來的袖子有點亂,可是發揮到極致的動作利落。
楊空大喊了一聲:“你幹嘛呀?”
“成績單給我。”張念聲音低沉,他清了清喉嚨,把劉小白推到一邊去,接着十分挑釁地衝着楊空,勾勾指頭。
楊空伸手摸索着,又重新把《孫子兵法》攥在了手裏,他躺了下去,説:“憑什麼給你。”他躺平了,將書再次翻開,並且深呼一下,書扣在了臉上。
劉小白的氣還沒消,他把可樂重重地砸在張念桌上,想了想,又給了他一罐,剩下的,全部堆到自己牀上去。
張念聽見響聲回頭看他,卻只見深出牀簾的一截細白的、蕩在褲管裏的小腿;張念心中攪蕩着灰黑幾重悶氣,他重重地擼下了袖子,上牀去。/幾乎是未眠的一夜,從天暗到天明,陰天,因此早晨有赤紅的朝霞,她們如絲縷,漂浮在淡紫的天際。
張念飛快地穿過樓道,衝着鏡子撥了一下被風抹亂的頭髮。他一夜未睡,滿臉疲態,像動盪在熱中有苦難言的人。
何樂天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