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死與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末世雄途】(5)作者:yijiantongtu(一劍)2105/5/10發表於:www.91ks.online是否首發:是字數:18897第五章死與生午後時分,一個昏暗的房間裏。
杜杉看着昔生龍活虎的大徒弟廖武,以及得力手下張權兩人的屍體,面陰沉的像是能直接擰出水來,屍身上原本捆着的繩子已經被割斷,他倆除了口鼻略有血跡,其餘部位並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散打出身的杜杉,卻能很快判斷出,二人屬於內出血過多致死。
不忍再看廖武那空幽黯的眼珠,杜杉伸手合上了徒弟的眼皮,那冰涼的觸使他微微發抖,恍惚間,眼前的慘狀似乎只是一場噩夢,可旁邊張權蒼白的臉龐,那扭曲痛苦的表情,將他瞬間扯回無情的現實——兩員得力干將真的已經死透了!
他帶着團隊所有人安全抵達小區,還沒顧得上鬆口氣,就這樣捱了當頭一!
滿腔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噌噌地燒到他腦門頂。
「這事兒沒完!就算他是什幺鳥特種兵,老子也要讓他血債血償!」杜杉極其強硬的口氣,似乎不光是對自己説的,更像是對周圍手下的宣告。
不過這回,他並沒有得到期望中整齊響亮地呼應,而是陷入一陣難言的沉默。
站在前排的李峯握着防暴槍的手不由攥得更緊了,得虧他早走了一步,若是留下來,八成也會參與輪姦那誘人少婦,然後也被打成重傷捆着等死;不過,萬一……自己經受住誘惑沒攤上那破事兒,那位姓王的軍官,或許還會詢問自己,願不願意隨他離開,那時候,是走還是留呢?
聽那幫捱揍的小子説,人家武器裝備相當先進高端,一看就是正規部隊的鋭!難怪一個人就把廖武和張權給撂趴下了,剩下的哪還有膽子敢還手?
之前雖然只有他一個人現身,但説不定附近就有支援什幺的,跟着他走,活下去的幾率,怎幺着也比跟着杜杉要強吧!那倆傻缺,居然還留下來了,真不知道在想些啥!
可話又説回來,繼續留在這裏,自己好歹還是個有屬下的頭,跟了那軍官,就算有槍,頂多也是個重要的打手,常言道:「寧做雞頭,不當鳳尾!」恐怕還不如跟着杜杉混逍遙自在!再説,假如他真的只有一個人,到時還得大爺我鞍前馬後伺候他,哼,虧本的買賣咱可不幹!
背後持續的沉寂,讓杜杉陰鬱的面部又增添了幾分愠,他還是小瞧了軍人出現的影響力,區區一個人而已,居然就讓團隊內部產生了矛盾。如果此時張權在,肯定會率先打破僵局,給自己一個合適的台階下,將不利的局面給扭轉回來。
其餘的人,李峯、小丁……包括自己的徒弟洪坤,都缺乏這種救場的能力,現在,只能自己親自上了,再任事態發展下去,恐怕會嚴重動搖自己的地位,產生一系列不可估量的惡果!
「我知道,因為廖武和張權的個人行為,似乎斷送了我們跟軍隊聯繫上的機會,但是,請大家冷靜的想一想,他畢竟只有一個人,是無法照顧我們幾十號人的!否則,他早就應該帶領大部隊,到倉庫去解救我們,而不是匆忙拉着幾個倖存者,慌慌張張地離開。
他這種行為,説白了,無異於逃兵!置眾多幸存者的生命於不顧,就為了保全自己,灰溜溜地逃走了!所以,我們不能把希望給這種不靠譜的兵痞子,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繼續團結在一起,相互幫助,相互依存!直到真正的國家救援到來!「「沒錯!杜老大説的對!咱們不能指望他媽的逃兵!」先前被王喆收拾過的幾個人,頓時義憤填膺地叫起來。
如同往滾熱的油鍋裏摻了瓢冷水,人羣霎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七嘴八舌,李峯和洪坤等人,聽懂了杜杉的意圖,也開始從旁幫腔,盡力説服身邊的下屬,眾人的意見逐漸朝着有利的方向傾斜。
杜杉很滿意人們的反應,這説明他的威信依然存在,以前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這個臨時的團隊仍然在他的掌控範圍內,只要自己處理得當,完全可以化解這次信任危機。
等大家又談論了片刻,杜杉瞅準時機又道:「現在,我們已經安全到達了這個小區,這裏,將是我們新的住所,相信大家都能看到,這裏的生存條件比倉庫要優越幾十倍,我們不用再擠作一團睡在地上,整個小區都屬於我們,房間裏有牀、沙發、軟椅和地毯,大家可以一起分享。
我們不會再被污濁的臭味所包圍,可以盡情地呼新鮮空氣。只要我們共同努力,貯備充足的生活用品,守好小區大門,完全可以將這裏打造成一個頂級的避難所,我相信,咱們一定可以成功等到國家救援的到來。「這一番話既轉移了人們的視線,又重新點燃了他們的希望。
是啊,離了倉庫那牢籠般困頓的環境,這個高檔小區彷彿就是個世外桃源一般,就算在災變前,也比大多數人的家裏條件要好的多,住在這裏,可比跟着那不靠譜的兵油子離開要安全的多。
杜杉初步説服了眾人,接下來的安排就比較順利了。先分派好住房,又提前發放了每人半天的口糧,讓很多人心情更愉快的是,食物的數量竟還有所增加,這讓他們似乎預到,或許真正離苦海的子就要來臨了。
安排完值勤的人員,杜杉不動聲地提拔了兩個人,頂替張權的位置,成為新的隊長和副手,這兩個幸運兒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主動留下來的那倆小子,杜杉要讓所有人明白,他絕不會虧待願意跟着他的人。
至於廖武和張權的屍體,他則很低調地在小區邊緣的綠化帶悄悄掩埋了,但特意在墳頭鄭重地豎了兩塊木牌,寫着他們的名字。就算他倆幹了不光彩的事,也依然是他的愛徒和心腹,或許旁人不齒他倆的為人,但是杜杉絕不會讓他們曝屍荒野,連座墳都沒有。
「那幫人走了多久了?」杜杉給墳頭了兩煙,問着最早抵達小區的李峯。
「哦,我問過他們,至少有兩個多鐘頭了!」李峯想了想,又道,「您的意思是……追?」杜杉眉頭緊蹙,沉默了半晌,才不情願地吐出一口悶氣:「外面那幺危險,要誰追?誰敢追?又知道往哪兒追?算了,先安頓下來再説吧!」李峯暗自鬆了口氣,「一切聽您的。」……
看着眼前隊伍的行進速度,王喆無奈地暗歎一聲,「太慢了,實在太慢了!」即便事前他已經考慮過帶着有婦孺成員的隊伍上路,一定會拖緩整隊人的行動速率,但還是低估了途中實際的難度。
若只有他單獨行動,這會早就跟那個疑似軍人的青年碰頭了。現在幺,不僅要來回折返於隊伍的頭尾,隨時調整前進的方向,提前消滅周圍零散的行屍,還要時刻注意所有成員的體力消耗,兩個多小時內,已經休息了五六次,這還是儘量節省時間的成果。
瞟了一眼身穿灰運動裝的顧鬱華,她牽着王喆才背了一會兒的小雨走在隊伍當中,玉面泛紅,氣略有些急促,額頭和臉龐都掛着豆大的汗珠,一言不發地緊跟着隊伍的步伐,腳步輕盈中稍顯沉重,應該還能支持一會。
她的注意力大半都投注在兒子身上,手緊緊牽着他,生怕掉隊或是磕絆到什幺東西。只有王喆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兩人才會悄然對視一眼,默默傳遞着温情和鼓勵,這讓王喆頗為焦急的心情,被幾分滿足和責任所替代,逐漸軟化平靜下來。
行進途中,整個小隊全體保持靜默,嚴隨意開口説話,這是王喆制定的嚴格紀律,防止被聽覺靈的行屍,或是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察覺,對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有任何突發狀況需要幫助,可以舉手示意,絕對不許高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