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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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8第五章距離收到消息，並且扔掉那個陪伴自己有數年的古董電話機，已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靠在辦公椅上的比爾森正閉目養神，等待着自己的副手將其中一個參加拍賣會的知情者帶過來。

八十七層的高樓很靜，中年男子的心裏卻很鬧騰，彷彿可以聽到記者會上一句接一句的詰問，彷彿可以聽到自己陰謀得逞的表妹一聲接一聲的嘲諷。

經歷了已經快二十年的家族爭鬥，比爾森不是沒被打過臉，也不是沒被背叛過，但唯獨這次，力度之大讓他不到一股火辣辣的疼。

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個小祖宗?

比爾森如是想，然後扯下了領帶，捲成團，煩躁地丟到一邊。

“理事，人帶到了。”副手漢克通過門口的傳呼機，向自己的君主請示着。厚實的手指輕撫了一下座椅把手的按鈕，門隨後被打開，兩個長相相似，年歲卻差距較大的男人一前一後，謹慎而又尊敬地來到比爾森的桌前。

“比爾森叔叔。”年輕的，身體微躬，語氣不卑不亢。

“歐文，許久不見又長高了。”雙手放在桌上，比爾森看着自己副手的兒子，眼神中滿是慈愛，“你這次，幫了大忙，但凡這個消息拖延一晚，都會出大事。”

“這是我該做的。”青年人再次鞠躬，“倒不如説，我為我沒有做更多而到後悔不已。”

“人家的手腳那麼幹脆利落，你能活着已是大功。”

“説正事吧。”比爾森點燃了手中的香煙，“有多少買家。”

“總共有九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出過價。”

“那也就是至少九張嘴。呵呵。拍賣過程呢?”

“那個魔法少女放在了最後，因為前面有許多優質商品，到這裏時，大部分房間都已經沒有資金了。而且，收容一個魔法少女作為奴這件事，明白人都知道做不得。所以，報價也只是意思了一下，最後被六號房間買走了。”

“出價呢?”

“3000萬格蘭盾，而且是前一次叫價的兩倍有餘。”

“勢在必得啊。”比爾森口中銜煙，雲吐霧，“六號房還買過什麼。”

“呃。”歐文閉眼回想了數秒，“除了這個，就只有倒數第二個，是一篇手稿。”

“手稿?”

“對，好像是思想家艾克·諾威奇的，除了六號外，本沒人想買，倒不如説，這個東西出現在萊恩屋本來就————————”

“咳咳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年輕人的回想，同時也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比爾森·考斯菲爾眼睛被嗆得通紅，幾乎要從椅子上彈起來。而他口中那由於情緒動，差點沒給倒回肚子裏的香煙也隨後掉在地上，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就像沉入沼澤，任由黑泥漫延過自己的頭頂，無法呼。

就像被藤蔓捆住，枝條通過門和雙耳住進體內，將自己同化。

就像疲憊後的鬼壓牀，意識清晰卻無法睜開雙眼，想要醒卻醒不過來。

就像被矇住雙眼。就像被堵住耳朵。就像被進去了。就像被嚥下去了。

就像。就像。

睜開雙眼的艾琳·安德勒，發現自己的身體處於牀的邊緣，還未等她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像條鯰魚，呲溜一下，帶着身上的被子一同滾了下來，然後撲通，掉在了一堆枕頭上。

枕頭是白的，被子是灰的，地毯是棕紅的，而少女的腦子裏是五顏六的。

沒有一項又一項，不做便會窒息的指令在腦海裏催促着自己。沒有一聲又一聲，猶如喪鐘般震耳聾的幻聽讓她連自主的想法都難以產生。沒有渾身赤，潔白的t恤和運動短褲讓她到清而又安心;沒有枷鎖鐵鏈，雖然還有些痠痛，但四肢、脖子和五官能夠執行自己的調配。沒有發情，沒有渾身滾燙，小沒有不斷地着水，首沒有因為觸碰到前的布料就腫脹起。

難道，我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