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上來，這樓並不是那麼容易爬的，第一次上來的時候，他蹲在四樓，險些上不去也下不來。後來逐漸摸清楚周圍的構造，大着膽子爬了幾次，才愈發得心應手。

只是沒想到曹燁有樣學樣，膽子又大，真跟着他爬上來了。

梁思喆面上沒表現出來，但內心其實有些糟心——他爬上來的第一晚，看着周圍空闊平整的天台，坐到天台另一側，背對着藍宴所在的茵四街，吹着涼風，看着不遠之外奔的車輛，把一切喧囂的噪聲和嗆人的油煙味都甩在背後，那會兒他的心情有多舒暢，現在就有多糟心。

獨屬於他的領地被侵佔了，這讓他心裏湧上一股強烈的不適。往後大概沒地兒去獨自舐傷口了。

偏偏曹燁還沒認清自己並不受歡的事實，偏過臉好奇地看着梁思喆問:“你剛剛在練吉他？”梁思喆看着遠處街道上的車，不情緒地説:“嗯。”

“那……繼續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梁思喆想説“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但話到嘴邊攻擊還是減了大半:“沒事。”曹燁伸長手臂，把他晾到一邊的木吉他拿過來，隨手輕撥了幾下琴絃，低聲地嘀咕:“可是新手不應該從什麼《小星星》練起嗎，為什麼會彈《魔鬼的顫音》啊……”梁思喆一怔。他剛剛彈得那麼爛，連一小節都沒彈完，曹燁居然聽出了他彈的是《魔鬼的顫音》？

曹燁沒太在意一旁梁思喆的情緒波動，蹲在那裏擺着那把木吉他，低着頭一個一個音符找過去，嘴上跟着輕聲哼唱——論起彈吉他，他不比梁思喆強多少，只大概知道音符的彈法，毫無技巧可言。

但少年嗓音清澈，就這麼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在安靜的天台上聽起來也有一種安撫人心的神奇魔力:“twinkletwinklelittl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upabovetheworldsohigh，likeadamondinthesky”曹燁就只會這四句，用生澀的指法地彈完了，不好意思地衝着梁思喆笑了笑:“我彈得更菜，還不如你呢。”梁思喆心下煩躁的情緒褪了大半。

是啊，這裏不是巖城，曹燁也不是他在音樂附中的同學。這裏是無人認識他的北京，曹燁是鼎鼎大名的曹修遠的兒子。他意識到自己可以隨心所地變成一個吉他新手，一個小提琴生手，彈得再爛都能理直氣壯，無需擔心任何人來揭自己的傷疤。

這種覺真是太好了。

一時間，天台上多了曹燁這個不速之客，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但想通之後，他心裏又冒出了一點疑問，曹燁怎麼會聽出他剛剛彈的是《魔鬼的顫音》？難道他也是學小提琴的？

這曲子拉起來難度高，在大眾中的傳度又不算廣，能聽一句就篤定地説出曲名，應該是對旋律很悉吧？

只是曹燁知趣地在蹲在一旁安靜地擺吉他，沒再提這茬，梁思喆也就沒問。

兩人無言地吹了一會兒風，曹燁主動開口跟梁思喆聊起來:“樓下可太吵了，每晚都這麼吵麼？”

“是啊，要做生意麼。”梁思喆淡淡地説。

“那還能睡覺麼？”梁思喆偏頭看他一眼:“你剛剛不是就在睡？”

“哦……我沒睡，”曹燁撓了撓頭髮，“我趴着思考人生呢。”沒睡着也能把自己半邊身子搞麻了？

…

…少年真是骨骼清奇。

“思考什麼？”

“我是誰，我來自哪裏……還有我要到哪兒去。”曹燁假裝深沉。

梁思喆配合地笑了一下，沒接茬。

曹燁半蹲在他旁邊，手臂搭在大腿上。他覺得蹲着更有安全一點，像梁思喆那樣坐在天台邊上，覺隨時都會掉下去。

梁思喆一笑，又讓他想起林彥那個小男朋友了——真的，沒法比，壓不是一個段位的，全方位秒殺。

“你坐那兒安全麼？”曹燁覺得有必要提醒一句，“要不靠後點？這高度還危險的。”

“沒事，”梁思喆不把這提醒當回事，“坐習慣了，掉不下去。”過一會兒，曹燁又提起剛剛那一茬:“我覺得你學吉他，還是得從《小星星》練起。我跟你説，這歌兒價比特高，你練會四句，整首歌就都會了。”梁思喆笑笑説:“那倒是。”

“要不要我教你？回頭咱倆街頭賣藝去，應該能掙個飯錢出來。”梁思哲喆不走心地跟他聊着:“飯錢哪兒那麼好掙的啊……”

“那你覺得我剛剛彈唱那幾句，能不能掙一頓飯錢出來？”

“想得美……”梁思喆輕笑，一回頭，曹燁正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呢:“思喆哥，你請我吃頓飯唄？我快要餓死了，身上一分錢也沒有……”第18章灰禿禿的水泥樓牆上，兩個少年扒着塑料管道小心翼翼地爬下來。

“鋼板呢？”正在下四樓的曹燁一隻腳試探着去找那塊鋼板，“怎麼踩不着了？”梁思喆先下，已經爬到了三樓他們的房間，窗沿寬，他弓着身蹲穩了，手扶着窗稜，騰出空抬頭看曹燁:“左邊一點。”

“哪呢？”曹燁左腿朝旁邊又伸了一點，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