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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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原任由他抓着，笑道:“難道你的弱點就是不能讓我看到你的臉？”執放開了他，冷冷説:“不是。”

“那是為什麼？”裴原問，“歷史上也有人為了掩飾自己的容貌，戴着面具上戰場，他故意戴上醜陋的青銅獠牙，敵軍一看便畏懼不前。那是蘭陵王的故事，你也和他一樣，想用面具嚇退你的對手？”裴原作勢又要抬手，還沒到半路就被攔截。

“這不是恐嚇。”執冷冰冰地握着他的手，努力裝出威嚴，“我不會恐嚇，我所做的只有行動。”

“看出來了，你的話的確很少。”裴原笑了笑，“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你不願意就算了。不過，摸一下臉總沒關係吧？”裴原把手掙出來，試探着落到他臉上，執沒有阻攔他，手碰到了他的臉，臉的温度竟比手指更加冰涼，在他面前的好像是一具沒有温度的人偶。

裴原微微皺起眉，他正要問出來，忽然，他注意到執的口正在血。

“你受傷了。”執的左被刺進去的冰刃紮了一個，離心臟只差幾釐米。他似乎察覺不到般，面無表情地望着裴原:“我的相貌並不重要，我無關要緊，但是，我不會讓你靠近他們。”説話間，旁邊的桌椅融化成巧克力醬一樣的東西。

裴原還想説什麼，眼前的光芒愈發刺眼，他不由得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執已經不見人影。

世界變成了一片純白，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沒有。

裴原被困在了世界中心，只有地上印着一串黑的腳印，延伸向前方。他循着那串腳印往前走着，前方逐漸出現了一片土丘。

黑十字架高高低低地立在土丘上，整齊地列成一排。

這是一排墳墓。

右邊的第一個十字架是空白的，似乎在等着死者的名字。第二個卻已經有了姓名，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

是刑土。

然後是:勾木。

接着:風月。

接着從第五個開始，十字架上又沒有了名字。

這些十字架一共有八個。

裴原不由得想起了風月的預言詩:命運為所有人，預設了一座墳。

這些墳墓都是執建造的，這裏就是他的內心世界。

裴原忍不住抬起手，撫摸着空白的十字架上，忽然間，每個十字架上都滲出了鮮血，如同血淚一行行滑下。

“呲呲——呲呲——”一條吐着信子的蛇從墳墓裏鑽出來，裴原後退了一步，腳下的地面忽然塌下去，他來不及叫出聲，就栽入了無底裏。

裴原瞬間醒了過來，睜開眼，他還躺在裏，上方的靈都在伸着懶，縮在玻璃罐裏打盹。

果然，之前的只是夢。

“呲呲——”球蟒在他的身邊蹭來蹭去，焦急地擺動着腦袋。

裴原剛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它:“阿黃？你看起來好多了。”藍金的治療很有效果，球蟒恢復了過來，又活蹦亂跳了。不過，藍金卻不在裏，裴原望了望口，也沒有看到人。

“呲呲——”這時，球蟒着急地往外游去，並且一邊回頭，示意裴原跟上。

看它一臉着急的樣子，裴原隱約覺不妙，很快就起身跟了出去。

他跟着球蟒走了一段路，不久後，球蟒的行動變慢了，但神更加慌張，裴原看它這慫慫的樣子就知道目的地快到了。

“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裴原對它説。

球蟒苦兮兮地點了點腦袋，一頭鑽進了石頭縫裏，只出一雙眼睛和裴原告別。

裴原也對它點了點頭，示意它放心，接着往前走去。

很快，他就覺到了空氣中的肅殺之氣。

第138章第七天“讓開。”前方遠遠傳來人聲。

裴原腳步一頓，這聲音，是零！

他加快速度，爬上一個矮坡，總算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零站在不遠處，與執形成對峙。

執一手拿劍，擋在藍金面前，他的手臂以及身上都有傷口，幾片冰刃幾乎要將他的肩膀刺穿，血一滴滴落到了地上，濺開在枯枝腐葉間。

藍金躲在他身後，手裏拎着一隻兇惡的兔子，那隻兇兔子不服輸地踢着他，被他抓着耳朵按進懷裏，和他一起看戲。

“你贏不了我。”零手握着幾片冰刃，冷冷對執説，“我的目標不是你，就算殺了你也毫無意義。”零望向了他身後的藍金，執抬起劍，截住他的目光:“這裏是你最後前進的地方，你繼續這麼做，只是將我們所有人都帶入死亡深淵。”

“你們本就不存在。”零冷漠地回答，“你只是一個遊戲角，被設定為守護者，你要守護的東西，早就已經死了。”

“死的人只是你。”劍鋒一轉，直指向零，他再次發起攻擊，再一次，他指望着命運會偏向他這一邊，即使他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結局。

他朝着零奔去，劍芒刺開空氣，轉着靈動的光輝，像最後一支舞。

就是那時，他看到了前方的裴原。

他的注意力被奪去，劍芒黯然失。

幾片冰刃趁機破空而來，他已無力回擊，甚至，他的目光沒有落在敵人身上，而是越過眼前的人，望向了前方的山坡。

他往前奔去，似是奔向許久未見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