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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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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往前推。

“你忙你的。”冬深説,“我不打擾你。”簡從津被他推到座椅上坐下,那半杯咖啡被冬深拿走添滿,放在簡從津的手邊,然後坐到簡從津對面的沙發上。

簡從津看了他一眼,沒説什麼。

等到簡從津再抬頭,冬深已經睡着了,深咖啡的皮質沙發裏面一張幾乎慘白的臉。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對簡從津講話的時候是一個多麼勉強的樣子。假如簡從津心眼壞一點,就會將他當場拆穿。但是簡從津在冬深面前好像沒辦法擺做一個好人,總是不忍心,連刻薄話都説得若有似無。

簡從津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他坐到冬深旁邊,看到冬深的修長的手指在不安穩的睡眠裏攥得很緊,一隻放在心口,一隻平放在大腿上,是非常不安的姿勢。簡從津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拎着一條毯子,淺灰的細羊絨,温和的質地和顏可以將冬深的臉襯得不那麼緊繃。

冬深醒來時書房的大燈滅了,周律不在,只剩了半扇書架的閲讀燈還亮着。他坐着發了一會兒愣,然後輕輕碰了碰身上的羊絨毯。

綿軟的,又帶着羊絨特有的細微的刺。

冬深站起身,在亮燈的那面書架裏挑了本書,翻了幾頁,又合上拎在手裏,推開書房的門。

走廊的燈亮着,他原本想直接到上次留宿的房間睡覺,但是路過主卧的時候發現門並未關嚴。

冬深猶豫了一陣,抬起的手又放下,正想離開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了。

簡從津很不滿地説:“你做什麼?”冬深愣愣地看着簡從津:“……沒做什麼,我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沒有。”簡從津把門開得大了一點,偏了偏臉示意他進來,“別杵在那。”冬深:“……哦。”簡從津在他身後關上門。

主卧很大,也比這棟房子的其他區域更像樣板房,牀品是酒店房間一樣的純白

冬深掃視一週,又把目光放回簡從津身上。

大概是剛洗完澡,頭髮半濕,站在窗邊倒酒。

“喝嗎。”冬深:“……喝一點。”簡從津沒再出聲,在杯子裏鋪上琥珀,將其中一隻遞給冬深。

冬深把書放在一邊,背靠牀尾盤腿坐在了地毯上。

他輕輕抿了一口,接着喝了一大口。

“再來。”空酒杯遞到簡從津面前,“多倒點。”簡從津:“不是説只喝一點?”

“是一點啊。我酒量很好。”簡從津把酒瓶遞給他:“自己倒。”説是酒量很好,但可能心情也能夠成為酒量的自變量,冬深沒喝多少就有點醉了。

“你怎麼不問我啊?”他距離很近的看着簡從津,“你跟我其他朋友都不一樣,知道嗎。”簡從津把酒瓶拿到一邊。

“哪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啊……我朋友也不多。”

“是嗎。”

“你看起來很有錢。”冬深醉酒後的講話有種奇異的幼稚,“那你知不知道冬漸鴻,他是我爸。”簡從津知道,知道得很清楚。他不想聽冬深説了:“起來,去客房睡覺。”冬深不聽他的。

他好像對周律很信任,即便與他相識不算太久。此時眼眶因為酒的緣故有一圈淺淡的薄紅,那樣盯着簡從津,用很誠懇的樣子不講道理。

“你聽我講講。”冬深把頭歪在一邊的肩膀上,“你肯定知道冬漸鴻。蠻好的,大家都説他是雅商,愛做慈善。”簡從津看着他沒説話。

“我有時候想,是不是真的沒什麼人知道他喜歡我小姨啊。”冬深把腦袋垂下去,“喜歡不是什麼大錯。但我常想,有沒有別的什麼人也像他一樣愛做慈善,能重新捐給我一個爸爸就好了。”簡從津的視角較高,能夠清晰地看到冬深乖順的發頂。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到在洛意的時候看到冬深被沒有看清面目的人壓在櫃子上吻,指尖捏得發白。

想要一個“爸爸”很簡單。冬深太單純,説的話都天真得讓人啼笑皆非。

但簡從津不想笑他。

“可以。”簡從津説,“你想要什麼樣的爸爸,我捐給你。”冬深問“真的嗎”,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好像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久,簡從津判斷他被酒麻痹的思維大概已經換了新的主題時,冬深注視着他,認真地回答了簡從津的提問。

“你這樣的就很好。”不知是不是錯覺,冬深的眼眶似乎更紅了一些,“能給我嗎?”簡從津發現自己沒辦法説出否定答案。

“可以。”他説。

第12章之後冬深又喝了一點就困了。

“我得睡覺。”他嚴肅着一張臉,手腳並用爬到簡從津的牀上,不動了,“呼呼。”簡從津皺着眉,把他往裏面推了推,以免掉下去,又蓋好被子,自己也躺到另一邊睡了。

第二天冬深醒的很晚,牀上就只剩了他自己。他坐着發了一會兒呆,才有點意識回籠的樣子。

簡從津的牀上有一些香香的味道,冬深聞了聞,又丟開被子。

大概是簡從津的酒度數太高。冬深把責任推到簡從津和他的酒身上,起身穿鞋。

這時門開了,簡從津從背對他的方向走進來,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