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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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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紗帳外的屏風後面。

阮良月掀開帳子出來,腳步加快,徑直往外走,並沒有發覺還有個呆頭鵝藏在房間裏。

楚騫眼睜睜看着阮良月離開,才緩慢地從屏風後走出來。

現在房間裏就只有兩個人了……楚騫後知後覺的驚喜,從軍裝兜裏取出藥膏,想要進去把藥膏給他,想要和他説説話。

楚騫心裏蠢蠢動,歡喜也雀躍,然而腳剛剛抬起來,理智就讓他遲疑了。

只是我喜歡又如何,他還不認識我啊。

雖然常言道,主動才有結果,但在完全不認識的情況下,像登徒子那樣進去,得秋秋還沒喜歡就先討厭了怎麼辦?

媳婦沒了我找誰説理去?楚騫心裏罵了聲,瞪大眼睛,緩緩點頭,彷彿腦子裏一輩子的清晰勁兒都用到這裏了。

他深深呼,凝望着帳幔裏清瘦的身影。

紗帳層次繁複,但很輕薄,被窗子那兒偷溜進來的微風吹得漾起了連綿起伏的波痕,方吾秋靜靜坐在梳妝鏡前,纖曼的身影叫人着

楚騫抿緊薄,心煩意亂地想要打人。

他手掌握成拳,難耐地在另一隻手心捶了捶,動作的幅度不算大,聲音更是極小,但仍舊被突然抬起頭的方吾秋捕捉到了。

“誰在外面?”方吾秋眨眨眼,看到紗帳外有個高的身影。看身量並不像阮哥,還一直站着不動,奇奇怪怪。

方吾秋心裏咯噔一跳,準備起身去看看。

他剛撐着椅背坐起來,楚騫心裏一亂,慌忙喊:“你腳疼,別出來。”聲音很大,嚇得方吾秋重新坐回去。

“你是誰呀……”他呆呆詢問。

楚騫咬咬牙,一狠心,沒有進去,乾脆拿出藥膏繞過層層紗帳遞過去:“這個給你用。”一雙微微帶着繭的手,很寬大,一眼看着差不多有自己的一倍多,手掌裏放着一盒藥膏,是很常見的治擦傷崴傷那種,方吾秋以前看見過。

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方吾秋懵了,遲遲沒有接。

楚騫着急,梗着脖子催他:“你腳上有傷,快擦擦吧。”

“你怎麼會知道?”方吾秋猛地想起來,笑了:“你是剛剛在外面聽戲的看客嗎?”楚騫點點頭:“是,所以你拿着吧。”剛説完,他又緊急補充了句:“我不是壞人。”看他語氣很正經,沒有絲毫戲謔或輕佻的樣子,方吾秋心裏動容,温聲説道:“謝謝你。”他拿過楚騫手裏的藥膏。

微涼的指尖輕輕觸到了楚騫的掌心,楚騫大驚小怪地手一顫,又把方吾秋驚到了。

方吾秋握着藥膏,眼睛探究地仔細看紗帳後的身影,也不知道是想活躍氣氛,還是什麼,他輕綿綿咕噥了句:“壞人都説自己不是壞人。”楚騫縮回手,摸了摸掌心熱乎乎的温度,聽到方吾秋的話後,一筋沒回轉過來,臉紅脖子:“我真的不是。”方吾秋撲哧一笑。

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調侃了,楚騫正要回嘴,就聽到外面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他心裏頓時又急又氣,黑沉着一張閻王臉,猛一下子慌亂得不知道該先給方吾秋告辭,還是先藏起來。

“我,我先走了。”他擰着眉頭大聲説,深深看了眼方吾秋的身影后,倏地轉身跑出去。

方吾秋驚訝:“等等——”他踮起腳尖挪了兩步,猛地撥開層層疊疊的紗帳,張皇四顧。

房間裏再無一人。

阮良月買藥回來剛好遇見岑師傅,兩人一同往幕後走,他還沒有走到房間,遠遠就看到有個軍裝的身影從幕後房間出來,步履倉皇地跑出到另一邊的過道,慌慌張張的模樣,很奇怪。

“岑師傅,戲樓裏還有民國軍裝扮相的角兒嗎?”

“沒啊,今天就只有一場狐妖戲。”阮良月心道奇怪,凝了凝眉頭,但也沒多想,拿着藥就走進房裏。

“小秋。”他掀開帳幔,方吾秋乖乖坐在梳妝鏡前等他。阮良月沒有問他剛剛軍裝身影的事,幫他上藥後,兩人就慢悠悠回到萬籟樂行。

在車上時,方吾秋坐在副駕駛,腦子裏冒出紗幔後的那個拔身影,他呆呆想了陣,忍不住拿出藥膏左瞧右瞧,眉目凝起,臉很懵。

阮良月見他在出神,打趣道:“藥膏……小秋,這藥膏不是我買的,是誰送你的嗎,看得這麼認真?”方吾秋心裏想的是突然被説出來,羞窘地連忙把藥膏藏起來,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我都看到啦。”阮良月哭笑不得。

方吾秋這才乖乖把藥膏拿出來,如實説:“是剛才在戲樓的時候,一個不認識的人送的,大抵是外邊的看客。”

“陌生人送的。”阮良月很快想到那個腳步慌亂離開的軍裝背影。

難道是他?

將方吾秋送回酒店後,阮良月閒暇時翻微博看,草草掃了幾眼就看到了人楚騫的路透。

居然也是在平榆街。

這回的路透一點也不糊,絕對的高清照,是行走在平榆街梨花南巷道里的筆軍裝楚影帝。英氣人,帥呆粉絲,一雙大長腿蘇破天際。

阮良月看着看着就眯起眼睛。

這衣服……

聰明人想事情就是很簡單,阮良月坐在牀上,翻開楚騫的朋友圈,截下了對方最新發布的那條圈。

他點開楚騫的聊天框,麻利的輸入。

阮老闆:[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