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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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落,潑我滿身才好過,慼慼苦苦不堪説,縱有家財萬貫何,還不是連嬌娥都比不得?!”縱再如何,然佳人不見。
魚子閆悲傷地站在原地,慢慢失神跪下,嘴裏唱着的是在控訴世間傷情事。沒過多久,就在台上和台下都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他緩慢地站起身來,搖搖頭退離戲台。
過了幾秒,舞台都沒有人上來。
觀眾詫異地詢問左右,卻無人知曉情況。
正當他們誤以為唱戲結束時,小姐和丫鬟慌慌張張走上戲台,一紅一粉的裙襬在舞台搖曳生姿,晃了觀眾的眼。
童山芙飾的角兒格活潑,得知小姐打算放棄公子的時候,便苦苦思索方案,甚至還想要小姐私奔。然而她卻沒想到,小姐只是傷心一瞬,很快就打起神。
丫鬟雙手攤開,又傷又氣,提議道:“包袱比誰重,小姐去罷罷,離得桃花山林外,再沒有人指指點點胡亂説,夜半三更,我去請那公子哥兒?”蘭花指微翹,小姐斜着眼,自有打算:“他怯怯,他懦懦,他不知柴米油鹽,一拒就變成了‘黃臉婆’!他怎配得上桃花一朵?”方吾秋踮起腳尖,細長的天鵝頸高高昂起。
他輕移着步子在舞台上輕快地走了走,水袖拋出的弧度優雅漂亮,擾亂人心。
童山芙詫異抬眼,嘴角浮上喜,跟着方吾秋走了幾步,好奇問:“姑娘要作何?真要與那父兄擇的良才過?”
“香風何時入園?”方吾秋翹首四望,卻問。
丫鬟唱:“尚未入園。”方吾秋一改剛才的悲泣,兀自昂首,眉目凜然,執拗地唱道:“蝴蝶還沒帶着香風過,桃花怎能一去不返呢?”為了追求美滿的婚姻,小姐沒有全全唯父母之命是從,也沒有在丫鬟的提議下私奔遠去,反而她充滿着無限的活力,越是身臨曲折,越要直奔遠方。
喜歡的郎君怯懦,她棄了,父兄擇的郎君未見,倒可以一見,倘若不好,再棄了,蝴蝶都能爭着,她一朵桃花,自然也要為自己過活。
天邊月兒難求,但倘若一直倚着窗欞,月暈也能將我拂照。
這正是壇陽戲同虞朝其他地方戲曲的不同,沒有怯懦畏縮,只存昂然傲骨。這些還只是壇陽戲裏所記載的愛情篇章,其餘的,還有生活錄、宮廷集、江湖客和俠女夢,幾乎全是意氣風發的存在。
此種先不談。
方吾秋唱完後,舞台的琵琶聲陡然變得清越明亮,一串串,脆生生響徹四方。當在此時,滿含雀躍的小姐當即一舞,柔韌地下。
就在他折的同時,肩手發力,雙手擲出水袖,驀地拋開。
“哇——”場下眾人睜大眼睛,發出陣陣驚奇的叫喊。
水袖難耍,要美也要有力,方吾秋明顯就是練過,水袖在他手中,就同他自己的手一般如魚得水,舒展到極致,也優美到極致。
最後,他拂起水袖,動作很輕地在身上一撣。
又伸出手扯着另一隻手的袖擺,同童山芙,及緊接着上來的魚子閆,一起面朝觀眾,屈膝盈盈行禮。
這齣戲便唱到這裏,台下眾人恍惚了幾秒,當即起身,熱切鼓掌。討論聲接連比伏,都在誇讚這齣戲唱的絕美,更有愛好戲曲的大爺大媽想要進後台去和幾人説話。
這齣戲無疑是成功的,三人一起練習許久,默契和配合度都磨鍊得十分好。
台下議論很久,觀眾表情很興奮,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離開廣場。約莫十來分鐘後,廣場就只餘下十來人還悠悠閒閒逛着沒離開。
方吾秋很開心,酣暢淋漓的演出後,他就和山芙還有子閆慢悠悠收拾舞台上的東西。
和方吾秋一樣,另外兩位也格外滿足,尤其是魚子閆,他雖然自小就開始學唱戲,而且還是盛名累累的戲曲協會學長親自教授,對戲悉不過,卻從來沒有登台唱過,這一下子,讓他心裏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
三人將舞台的東西收好後,都有些累,便想攜着去後台卸妝換衣。
方吾秋換得快,比兩人都早出來,見外面正是黃昏時候,天空風景不錯,就慢慢悠悠走出來,準備再安陽縣的廣場閒逛半小時,再回去休息。
他穿着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剛剛走出來,就看到有一對夫模樣的人仍還坐在舞台下面的板凳上聊天。
兩人約莫中年,説話都温温柔柔,大概是在説剛剛的戲。
方吾秋無意偷聽,很快轉開眼神,準備去籃球場對面的位置走動走動,誰知他剛剛抬腳,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吃痛的驚呼。
方吾秋猛地扭頭。
原來是剛剛那對夫發出,女方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腳,吃痛地看着男方。方吾秋看着兩人目光相對,情真意切,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怔愣。
這還不算,那男方蹲下身,從包裏掏出一盒藥膏,捧着子的輕柔柔地擦藥敷上去,寵溺地説:“就知道你走路不小心,沒我在旁邊可怎麼辦?”女子害羞地笑了笑。
方吾秋眼睛失神地眨了眨,腦子裏恍惚出現當在梨花南巷戲樓,自己在戲台崴傷腳,楚騫來送藥膏的場景。
層層隔斷的輕紗帳幔。
一雙寬大的手掌,手指有細繭。
他還説,“我不是個壞人。”方吾秋心裏微動,一時好笑,搖了搖頭不笑出聲來。
“師叔祖,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