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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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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汀一喜,關門進屋。

屋裏放着和客廳一樣地桌子,桌上是一盞枱燈,兩塊竹墊,墊子外的部分擺滿雜物,一些工具比如刀,筆,氈,硯台和石材。

陽台外一個有洗手池,池子對面的台上擺着一個玻璃魚缸,葉汀用手指逗了逗水中搖擺的金魚,回到屋內在曲一嘯身邊的軟椅坐下。

曲一嘯手中的田黃石在收尾階段,由於面積小,質温潤,又極為珍貴,雖然不是第一次刻田黃,他下手仍不敢馬虎。

老師將石頭轉之時並未多説,可曲一嘯幹了這麼些年豈不識貨。這塊凍石又是田黃中的上上品,可雕可刻,相輔相成,千金難求,再出自曲一嘯之手,“富貴”二字可謂名副其實。

葉汀也在打量這塊石頭,不過他是門外漢,只會欣賞美醜,卧龍的紋理細有循,澤純淨,小玩意兒外觀美絕倫,他忍不住出聲:“它好漂亮。”

“嗯。”得到回應,葉汀又把注意力轉到曲一嘯身上。

曲一嘯的字從小就寫得好,不僅葉汀的媽媽看了喜歡,連各年級的語文老師都略有耳聞,經常讓班上的學生有時間就多觀摩一班曲一嘯同學的字,書法大賽總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想不到曲一嘯做了篆刻師,葉汀看着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握着軟皮質包裹的小尖刀仔細勾磨,順着遊走的刀尖,側面左下角多出一行小字。

“俯仰年二十。你在刻什麼?”葉汀一個字一個字念,為了看清楚,撐着身子腦袋往前湊,頭髮掃到曲一嘯的臉,偏偏還不自覺,問:“二十……這是什麼意思。”他一轉頭,陡然對上曲一嘯眼睛的那一刻,心都靜止了。他們隔得太近,彼此的呼在纏繞,這個距離,曲一嘯是可以親上來的。

若是以前,曲一嘯早就把他親得意亂情,身體發軟,而此時對方只是向後退了退。

“就是時間過得很快,二十年匆匆一過。”見葉汀一動不動,這個人紅齒白,眉目如畫,一雙眼直勾勾盯着自己,曲一嘯無奈道:“你説過要安靜的,我在做邊款,快些做完就能早點回家。”

“哦。”葉汀縮回身子,按下心悸,老老實實坐在坐在凳子上,不説話了。

後面整個人興致都不高,只認真看曲一嘯幹活,直到最後幾個字落幕,他的眼睛終於亮了亮。

——丁酉年,無篷印。

第4章中學時期學古詩文,那些文人雅士的名和字個個都是分開的,一堂語文課老師佈置課後作業,讓同學們為自己取個表字。回到家葉汀就將難題拋給了曲一嘯。

曲一嘯高一個年級,成績好,記憶力強,看書的速度也比他快,幾乎不用思考:“就叫'林泉'。”

“怎麼這麼快就想出來了。”葉汀上半身癱在桌子上,咬着筆頭,眼巴巴向他求救:“那我的呢?你有沒有想。”曲一嘯摸摸葉汀因為苦惱而鼓起來的臉頰,説:“你的名字很好聽,很容易想到。”第二天老師了兩組同學來回答問題,各種好的差的答案都有,鬧了不少笑話,葉汀恰好身在其列,因為有曲一嘯在前,他信心十足:“老師,我取的字叫'岸芷'。”老師問意義何在,可有出處,若只是隨口一説就坐下。葉汀第一次得意洋洋,昂頭頗有驕傲道:“有的,岸芷汀蘭,郁郁青青,出自《岳陽樓記》。”以前學習差不愛答問的人當了老師,能夠在台上侃侃而談,大闊長篇,心中依然保留着“岸芷”的位置,甚至當曲一嘯某問起時,他可以自豪地説要用心跳永為它保鮮。

學校並不強令每個老師刻用名章,只是看到其他老師握在手裏,印在白紙上鮮紅的代名,葉汀就湧上一股強烈的衝動,經別人介紹後來到工作室。

然後就是久別重逢。

“無篷。”葉汀念道。

這個名字顯然代表了曲一嘯,並且看起來不是頭一次被這樣稱呼,因為曲一嘯答應得極其暢,他未抬頭,只專注於手上,每一刀都千迴百轉彷彿刻過無數遍。

“這個是專門為了刻這些東西取的?”葉汀不懂。

“是別號。”曲一嘯解釋道:“每個篆刻的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別號,我自稱“無篷”,比如丁創的印叫'望丘叁',’望’字代表師承何處,可篆可不篆,能直接叫’丘叁’。”

“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別號?”

“不止。”曲一嘯停頓了一下,説:“不過我只有這一個。”那“林泉”呢?葉汀心想。

他如今更傾向於把這次相逢當作重新開始,“林泉”變成了“無篷”,由一種符號變成了另一種符號,他在曲一嘯身上找不到半點過去的影子,那點彰顯他們之間情的東西也正被抹殺殆盡。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曲一嘯就近在眼前,名義上他們成為了最親密的人,下雨的時候可以躲進同一把傘。

接下來的週末子葉汀都來工作室幫忙,曲一嘯沒有意見,他就更加無所顧忌。

丁創發過來的時間安排表裏只有三個人,都集中在上午,葉汀化身助手,任務是在旁邊欣賞曲一嘯教別人刻石頭,當講師的曲一嘯魅力大放,他的聲音好聽,他的手指好看。

對面是兩位女生,就是丁創口中所謂“幸運”的人,葉汀對這句話深以為然,相信她們很快忍不住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