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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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面前才這樣,他從小皮得很,是個任的小少爺,很難伺候,現在長大了,”曲一嘯想了想,輕輕道:“也差不多,沒怎麼變。”
“再皮再鬧,也就是在你面前。”
“你們説話,我能聽見的。”葉汀上前一步,一面聽着秦華的描述到心酸,一面聽曲一嘯評價自己,不服氣上前就問:“那你是喜歡乖的,還是不乖的?”曲一嘯看了眼秦華,那眼神就像在説:“你看吧,他就是個不害臊的。”卻沒有回答。
秦華眉開眼笑,朝葉汀説:“來,幫我把這個端出去。”吃過飯告別付望峯夫婦,兩人一起搭乘公車回去,葉汀坐在靠窗邊,眯着眼
上陽光,問起曲一嘯是如何認識付望峯的。
“怎麼突然想知道這個?”曲一嘯道。
“我就好奇嘛。”他對曲一嘯的所有都好奇得不行,也不得不承認有點吃味,故作平靜道:“你們之間很稔。”曲一嘯笑了笑,在走走停停的公
車上,開始説起那段淵源。
“老師的原名其實叫付鳶,後來因為嫌棄’鳶’字太柔,就取名號為’望峯’。”付望峯出身在書香大家,自幼學習書法,年輕時筆刀下的風格遒勁豪放,到晚年作品有上善若水的境界,他這一生出過不少經驗之談,篆印之本,在文壇上可謂傳奇。
他的弟子尚多,現如今個個出師,丁創是他收的最後一名徒弟。曲一嘯有幸成為其中之一,實在是於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
每年將近年關路上的人就多了,開始擺起地攤,一條街形成長長的雜貨店,糖果,鞭炮,乾貨,什麼樣的年貨都有,將將讀完高二的曲一嘯也是其中攤主之一,他沒有小凳子,就蹲在地上賣對聯。
放眼望去他是最年輕的攤主,不少人對他的出現到詫異。
曲一嘯沒有理會,也沒有試圖和這些人混,為了搶一個位置,他凌晨三四點就來蹲着,**點鐘才漸漸熱鬧起來,人越多攤主們就越興奮。人來人往中付望峯路過,恰好瞥見了對聯上的字。
這些對聯都是曲一嘯親手寫的,可以節省開支。他的攤子小,停下來觀看的付望峯擋住了整個攤子口,灑了金粉的書法固然不緻,但不是別人那樣的千篇一律。
“賣對聯?”一瞬間葉汀以為自己聽錯了。
記憶裏這個城市的冬季是真真正正冷到骨血的。窗外是大雪紛飛,枯枝銀葉,外出打工的人陸續回來和家人團聚,屋內是四面牆,是紅泥火爐,喜新
。
他怕熱又怕冷,不願意出門,曲一嘯什麼都不怕,但喜歡陪着他。無數個冬天,他哪也不去,和曲一嘯最常做的就是圍在爐子旁取暖。
那麼冷的天,十六七歲的少年在路邊守地攤。
買對聯的人是為了鬧新年求福氣,賣對聯的人是生意人,賣完對聯回家,能吃上家裏熱騰騰的飯菜,曲一嘯一個人吹着冷風,那是種怎樣的心情呢?
葉汀突地心口發澀,心疼得要命,艱難啓齒道:“為什麼?當時......留下的錢不夠嗎?”他越説越小聲,越發坐立難安,曲一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沒有多言:“趁着放假有時間,當然得掙點零花錢。”那時候曲一嘯並不認識這位老先生,更不知道付望峯的地位。付望峯問他願不願意跟着自己學手藝,聽聞不需要任何學費,喜好書畫的曲一嘯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後來才知道付望峯處在一個可望不可及的位置,而他學徒的身份,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儘管他可能是付望峯有史以來最窮的學生,甚至最蛋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
再後來看管工作室,生活上的難處得到緩解,付望峯對曲一嘯有知遇救濟之恩,他是幸運的,於他來説付望峯不僅是老師,很多時候更像長輩,指引方向,教導是非。
有人生育了他,有人撫養了他,有人幫助了他,有人成就了他。
付望峯就是最後一種。
此時此刻,那段難熬的時到了葉汀面前,曲一嘯也只是一句話,連
慨都算不上:“老師給了我很多,唯一的報答就是把他教給我的東西學得更好。”從公
車上下來,他們沒有再去別的地方。葉汀趴在牀上,兩隻腳晃來晃去。
當初國外的新生活開始得並不輕鬆,夜晚漆黑,白荒蕪,葉汀有時候晚上熬,有時候白天熬,各國的人各國語言讓他頭疼,通常選擇拒絕不必要的
。
前幾年他也經常從噩夢中驚醒,難以入眠。
中午曲一嘯那番話的語氣,像夏天的風聚成了一把刀,把那段行屍走的
子又重新剖了開來。
葉汀甚至有罪惡帶來的眩暈,難以言喻的情緒撲進他的心裏,密麻,跌宕,浮躁,不温柔,像曾經夢裏循環的那樣對他發出警告,對他懲罰,對他催促。
他們的距離被吹割得更遠,更加扭曲,更加絕望,也無比難忘。
曲一嘯裹着浴巾出來,把正虛空盯着某處發神的葉汀驚了大跳,健康壯的
膛得益於幾年來堅持健身的效果,殘留的沐浴
味道彌散開來。
葉汀立馬止住胡思亂想和黯然自責,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臉:“你幹嘛……不穿衣服!?”兩人同吃共眠,除了越發頻繁的擁抱與親吻都是和衣而睡,他們沒有**,也很少在牀上分享私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