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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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沒有離開,仍舊撫着他的頭髮。
換藥是醫生給換的,往往在連燕睡覺的時候,即便是醒着,沈平格也會捂着他的眼睛,不讓他看。連燕覺得奇妙,沈平格似乎真正把他當成了一塊單薄的玻璃,怕他跌落也怕他碎掉,謹慎又小心地護着他。
可是那是他自己割出的傷口,他親眼看着血出來,又怎麼會怕呢?
徐梅和孟漢文如沈平格所言,沒有再來找他了,連燕不知道沈平格同他們説了什麼,是給了錢,還是用了言語威脅?沈平格對此隻字未提,連燕也就不問。
這次的雨停了之後沒有彩虹,連燕只知道雨後有彩虹,卻也不知道彩虹的出現還需要特定的條件,他們坐上了下午的航班,連燕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腕厚重的白繃帶還沒有拆掉,膚蒼白,但眼睫和瞳仁卻是黑的,像個緻的小瓷人。
他看着外面的景,確定沈平格沒有騙他,他們能在黃昏到達。
作者有話説:今天考完了…好像這章沒寫好tt沒太找到覺,所以字數不是很多,明天還有_(:з」∠)_接下來就是沒羞沒臊的同居子了(。謝謝大家看第119章他們到達的時候是陰天,並沒有漂亮的霞光,黑夜來得很早。連燕開始覺得無措,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呆在哪裏,如果要分類,他是寄生類的動物,他需要有確切的住所。
學校的宿舍不會多一個牀位,街邊的酒店又太貴,連燕想,如果沈平格把他丟在路邊,他也不會哭,他會自己坐火車回去。
但沈平格帶他去了醫院,他剛從一家醫院裏出來,轉頭義無反顧進了另一家醫院。手腕的傷口沒那麼疼了,連燕甚至在上面畫畫,用圓珠筆畫了三片黑的葉子。
人們都樂衷於來醫院?這裏一直在哭叫,地上打地鋪的人們眼底烏青,連燕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只是習慣地躲在沈平格的身後,猜測沈平格得了什麼病。
他們不需要等待,應該是有提前預約,等待電梯的時候,沈平格側頭問他,“介意我拉着你的手嗎?”補充説,“不會疼你。”連燕還穿着長袖,在熱夏裏只有他肯穿長袖,袖管下的手瘦而蒼白,他遲疑了下,把右手遞給他。沈平格攥住他四指的前端,紳士而又剋制,只是怕他走失。
直到到了那扇門前,沈平格鬆開他的手,輕輕朝前推他,連燕才反應過來是他生了病。
“你去那個房間裏,聽醫生的話。”病人的身份突然按在他的頭頂,連燕對此本能地不安起來,搖了搖頭,比劃説:我沒有生病,我不去。
“十分鐘就好,你聽話,”沈平格了他的頭髮,“等你出來,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連燕比劃手語説:那你會在外面等着嗎?
“會,”沈平格頓了頓,温聲説,“我不會離開。”門在沒打開之前總是會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連燕幻想裏面或許會是片沙漠,或者藏匿着妖魔鬼怪。但裏面只是坐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旁邊放着一台電腦。他坐在醫生的面前,戴上沉重的儀器,那個儀器像是八爪魚,張牙舞爪的,貼着耳朵涼涼的,還在滴滴的響,如同科幻小説裏的那樣。
儀器發出冰冷的聲音:“請用’綠’組三個詞彙。”像是小學時簡單的造詞,連燕由“綠”想到了濕的青苔,那種埋在河泥裏的石頭上生長的苔,還有從草叢裏鑽出的青蛇,吐着鮮紅的信子,不知道會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用它淌着毒的尖牙。
醫生的鏡片折出電腦屏幕的光線,是綠的線條,奇異地隨着他的思緒在波動。
連燕仍不覺得自己生病了,但他還是忍耐下想要離開的衝動,聽着儀器毫無情的問題,儀器也想要了解他嗎?可儀器並沒有問他最近是不是快樂,也沒有問他是不是想哭。
佩戴完冰涼的儀器,一切卻還沒有結束,他又去狹小的房間裏做題,做眼動測試,去做大腦ct圖,做常規心電圖,做各種繁複冗雜的測試,連燕甚至想他是得了什麼絕症嗎?診斷結果出來的間隙,他去碰沈平格的胳膊,猶豫着比劃:是很嚴重的病嗎?
“不是,”沈平格回答得很快,“是很快就能治好的病。”連燕比劃:如果很嚴重,別花很多錢給我治療了。
沈平格沉默許久,説:“為什麼?”那種覺無法形容,像是高燒,但沒有額頭滾燙的温度,只是舌尖發麻,對一切都缺乏覺,好像失去了和外界互的能力。連燕對此無法回答,只是低下頭,晃着腳。
大概晚上十點半,診斷結果出來了,連燕很想聽,但沈平格給他戴上了無線耳機,音樂聲淹沒了他。沈平格似乎總是如此,以前他和楊志打架的時候,他也是給他戴上了耳機,不讓他聽聲音。現在更過分,不讓他聽自己的病。
他撐着下巴,點了兩下右耳機,切歌的片刻安靜裏,他聽到醫生説:“中度抑鬱和輕度雙相情障礙。”耳機摘下來,藏在手心裏,連燕靜靜地看着他們。
“按照你説的話,他壓力過大的時間持續了接近一年,加上他本身心理承受能力不高,所以才會有之前的自殺行為。”醫生翻了翻文件夾裏的檢測單,“我們建議是住院治療。”
“可以選擇回家治療嗎?”沈平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