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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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草草刷了牙，漱口，又捧着水去洗臉，水矇住了眼睛，水順着胳膊肘下來，連燕忽的又聽見了開門聲。

沈平格都去上學了，沈逸明應該在外地，誰？

連燕緊張起來，奈何開不了口，不能去問，又睜不開眼，只能摸索着關了開關，水冰涼，劉海都沾成一縷縷，黑漆漆的，連燕撈着巾去擦臉的時候，聽着了聲音。

“哎，”沈逸明的聲音離得很遠，“小燕？”沈逸明回來了。

連燕忙胡亂擦了擦臉，跑了出去，拖鞋發出“啪嗒”的動靜。

沈逸明在一樓，剛把車鑰匙放在鞋櫃上，聲音清脆，又去西裝外套，連燕跑到二樓欄杆處，趴在那兒瞅了眼，確認了是沈逸明，心下錯愕，沈逸明仰頭朝他擺擺手，“來。”沈逸明怎麼突然回來了？

不管為了什麼而回來，連燕很想沈逸明。他和沈平格沒法兒，又缺少朋友，每天只能寫記，有時候會抱着趴熊，沉默的同它講事情，按着熊腦袋，迫使它點頭贊同——當他想同別人説話時，就難免想沈逸明。

連燕心裏被難言的快樂填充，又跑下樓梯，樓梯上的光都被踩碎，動作快了些，沈逸明正在掛西裝外套:“慢着點，小心摔下來，咕嚕嚕滾下來可怪疼。”嚯地抱了上去，連燕笑起來，抬頭看着他，右眼角下一點痣在光底下像畫紙上的墨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沈逸明了他頭髮，“剛起啊？”連燕點點頭，鬆開了他，跟他比劃。

-你怎麼回來了？

“提前結束出差，還得趕去公司，順便回趟家，吃點飯什麼的，”沈逸明攬着他去廚房，“你也沒吃飯吧，一塊吃飯。”早餐有些涼了，沈逸明把早餐放進微波爐里加熱，卻還嫌不夠，從冰箱裏拿了雞蛋，連燕坐在餐桌旁的椅子那兒，看着他煎雞蛋，“滋啦”的油煎聲在廚房裏格外清晰，沈逸明低頭翻着雞蛋，“平格去上課了？”連燕“嗯”了聲。

微波爐“叮”的響了聲，沈逸明端出裏面的米酒湯圓和生煎，連燕要去端，沈逸明説:“你坐着，省的燙着。”連燕只得收回手，坐在那兒，老老實實看着沈逸明拾掇。

“我這次出去沒去什麼好地方，淨跑窮山僻壤了，”沈逸明把碗放在桌子上，又去盛煎蛋，“也就沒能給你和平格帶點什麼東西，回頭帶你們去附近看看，想買點什麼我給你們付錢，好不好？”沈逸明四處出差，回家便經常帶東西，要麼就是當地的特產，要麼就是一些昂貴品，好像要藉着花出去的鈔票勉強填補他沒法兒陪伴沈平格的子。

連燕畢竟不是沈逸明兒子，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卻也不好拒絕，讓沈逸明不高興，於是只好乾巴巴的沉默。

“你生是不是在四月份？”沈逸明忙活完了，這才坐到他對面，瓷勺舀了軟糯的小湯圓，吹了吹。

連燕不知道沈逸明怎麼突然説這個，但還是點點頭。

他生在四月十六號，分的前幾天，連燕對自己的生並不上心，徐梅不會給他過生，連燕仔細想了想，他的生那天一般是星期六，如今天一般的星期六，花和桃花會開，桃花是被圈養的，而散養的花落了一頭一身，這是他對生的全部印象。

“你來我們家的時候都五月份多了，那就是剛過完十五歲生就來了，”小湯圓咬開，裏面黑芝麻餡兒出來，沈逸明繼續説，“按理該給你補辦個生的。”連燕忙搖頭。

能來沈家就已經很好了，連燕也沒奢望太多。

“回頭過幾天平格過生，我這次早回來就為了這個，”沈逸明抬眼衝他笑，“回頭咱一塊，就當補了你今年的生，怎麼樣？”連燕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沈逸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走神什麼呢？”沈平格的……生？

連燕腦子空白了瞬，放下了筷子，動作急了些，筷子差點撥拉到地上去了，空出手來比劃。

-生？

“平格生就這幾天，十一月十號，我記得清楚着呢，”沈逸明夾了個生煎到連燕的小碟子裏，“其實前幾年沒怎麼好好過，但想着都快成年了，要是再不好好過一次，説不過去。”連燕指尖顫的厲害，他又收回手，攥緊了。

連燕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和沈平格認識雖有半年多，但他並沒有參與沈平格一些相對重要的時刻，這幾年都是細碎的常堆砌起來的，連燕想，過幾天，他就能見到十七歲的沈平格——有些神奇，連燕覺得高興。即便這個人並不屬於他。

“要是平格喜歡熱鬧，咱選擇還多，”沈逸明説，“可惜沈平格也不喜歡熱鬧，咱就在家裏組織一下，到時候還得麻煩我們小燕一起來幫忙，怎麼樣？”連燕臉有些燙，點點頭。

飯吃的沒什麼滋味，連燕一直想着事情，他咬開湯圓，腦子裏也都是沈平格的生，沈逸明早餐還沒吃完，手機卻又響起來，連燕茫然的抬起頭，看着他站起身。

“公司臨時有急事，需要我去一趟，”沈逸明摸了摸連燕腦袋，“你繼續吃，晚上我回來咱再繼續説。”連燕“嗯”了聲，目送着沈逸明離開，拿上掛鈎上的外套，連燕攪了攪瓷碗裏的米酒，沒什麼胃口了，心跳還沒平復，聽着了關門聲，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