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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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養足了神,好好修整了一番,單等着夜裏行路。
一路上斷斷續續的丟了不少東西出去,又四處擠擠,竟騰出了一輛車來。我本打算今夜與青衿和白鷺在這輛車上擠一擠,外頭只管給丁四平他們,不料丁四平道,“大人,今夜你得騎馬。”我佯裝沒有聽到,只舉着葫蘆喝水。山裏的水,入了口就是侵骨的涼,一直涼入了肚腹。
“今夜大人要留在外邊當誘餌。”丁四平蹲到我面前,低聲道,“屬下想引這些人出來。”
“如果本官不呢?”我放下葫蘆,“丁四平,你只是個屬官,憑什麼叫本官以身犯險?”
“屬下亦得了聖上密令。”丁四平自間出一截劍,僅出的一點劍身上鑲着七琉璃珠,對準了角度,隱約還看得到一條騰雲吐霧的龍,顯然是聖上常佩劍。丁四平將劍推回去,冷聲道,“屬下雖為五品金甲衞,但此行,亦是大人的監察史。”第44章竟是監察史!
要不是我已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此刻喝水的葫蘆也要驚到地上了。此前鳳相在信裏提了一句,説這個丁四平為人無趣些,説話總討不得幾分喜,但武藝高強,十分可靠。鳳相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誰,我以為丁四平就是鳳相請旨被聖上派來的了。
不想一個五品金甲衞,竟被聖上賜了貼身佩劍,做我此行的監察史。
無論是否是鳳相促成此事,鳳相對這人的評價還是頗高的,畢竟不是誰都擔得起“十分可靠”這樣四個字。
於是我收起葫蘆,亦向丁四平靠了靠,“保我安全。”我向來不喜歡自稱本官,在京師時,除了面子上的一些場合,我與諸位大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以你我論的。前幾是想試一試丁四平的身份,故而耐着子用“本官”周旋了幾,如今一切有了定論,我便也放心了下來。
“鳳老爺有託,屬下不敢辜負。”丁四平抱拳示意,轉身去向侍衞待旁的事情了。
我又略坐了坐。
為着刻意引出尹川王的暗手,天微暮時我們生起了一堆火,丁四平挖出了一窩野兔,我們烤着吃了,雖少些調料,但已是這山間難得的美味。
入了夜,我與丁四平各自上馬,青衿與白鷺縮在車內。
今夜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甚至沒有烏鴉。
只有馬蹄和車軲轆,碾着落葉與枯枝,單調而孤獨的聲音,淹沒在路過的每一片林中,再無迴響。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有些支持不住,看了一眼丁四平,“今夜若是不來,豈不是白費了我一番辛苦。”丁四平也不答話,只側耳聽着四周的響動。
現在每刻都有可能被偷襲,丁四平與金甲衞們更得保持高度警惕,於是我不敢再打擾他,只得使勁兒掐了掐皮細的地方,以期同樣清醒一點。
就這樣行了大半路程,青衿與白鷺大約早已睡去了,先前還聽得到他們二人在車內喁喁私語,但眼下連這點子聲音都歸於安靜了。丁四平他們將呼放的很輕,這一行人中似只剩下了我的呼,重而濁,聲聲可聞,哪怕附近有一個習武的人,也一定會拿我當靶子。
凌晨,林間忽然起了大霧,我正一個盹兒差點從馬背上栽下去,猛然聽見丁四平一聲怒喝,“小心!”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羽箭便朝我飛來。金甲衞的人一擁而上,將我死死圍在當中。
原先只道金甲衞人人武藝高強,不想他們扯開了衣裳,人人裏頭都穿了一身金甲,尋常刀箭本難以近身。一陣“叮叮噹噹”裏,我探頭去看,羽箭自四處飛來,丁四平卻朝着一處空缺策馬前去。
“他去幹什麼?”我驚問。
“那處該是領頭的人。”我身前的那人回道,“丁領隊自有打算,大人無需擔心。”金甲衞除丁四平外,旁的人都護着我,畢竟那些殺手以我為目標,並不曾注意到丁四平的離開。
我長這麼大,還未見過這樣的陣仗。
矢如雨,鋪天蓋地而來,雖有金甲衞護在身側,但我一瞬間還是起了退卻的心。倘若此刻縮在車裏的是我……倘若我在車裏,外頭打殺與我無關,便是天翻地覆了,我也可守一處安穩。
“大人,那邊箭勢小些。”方才答話那人帶着我們往另一處挪動。
眾人將我牢的密不透風,但還是有一支箭穿過層層防護,衝我面門而來。我驚叫一聲,下意識的便要蹲下,抬手去擋。其中一名金甲衞聽見我的聲音,甩出手中長鞭,在那支箭距我毫米之差時將那箭捲到了地上。
箭頭擦着胳膊,劃開了衣裳。
“大人,這把刀給您防身用吧。”那金甲衞取了一支短刀遞給我,“手裏抓着東西,心裏就沒有那麼慌了。”大概一尺長,沒有尋常刀劍那麼重,但刀刃較尋常刀刃寬些,刀柄上還刻了幾個張牙舞爪的怪獸。我將這刀緊緊攥住,學着那些金甲衞的樣子,且行且四處張望着。
“這趟箭雖多,但似乎並不打算要誰的命。”先前與我説了幾回話的金甲衞道,“如今完了箭,便要近身相博了,還望大人跟緊屬下,莫要擅自行動。”
“你叫什麼名字?”我握着刀應了,又多問了一句,生怕過會兒走散了尋不見他們。
“屬下叫虎大,算是個副領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