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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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字畫都格外推崇,若白的字我是見過的,俊逸瀟灑,形俊卻奪神,雖好看,總覺得少些基。鳳相就不同,鳳相的字是無懈可擊的,自成一體,筆力老練,道行頗深。我只在旁人臨的帖上見過,在京師便是進了鳳相門下,也不敢貿然開口去求一個墨寶來。
如今在猛然間卻見了這三五頁真跡,一時不知是在為哪件事心旌盪了。
鳳相説此去丹州非他所願,丹州龍潭虎,又毗鄰沭陽,怕尹川王對我不善。但好在他在丹州也有故,平湖郡郡守紀信、雍廣郡郡守趙士琛都曾與他有些道在。臨暘郡郡守方靜雖與方瑱同族,但兩支之間積怨頗深,大約也不會為難我。至於丹州節度使唐代儒,為人奢靡揮霍,只要真金白銀到了位,便沒有什麼不可商量的了。甚至還提了以後會進言,以監察史的名義,派一位心腹去協助我在丹州站穩腳跟。
末了,鳳相在信尾道,“若白處,本相自會為君周旋,此行艱險,望君珍重。”珍重。
我看過後便依信中所言將其燒了個乾淨,此刻躺在牀上,那孤立無援的覺終於消失了。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格外迫切的想要找個靠山。
當年入京師是為着薛孟兩家的期盼,後來進奉議司是一時興起,再往後便在這漩渦裏越陷越深、身不由己了。沒進來時覺得風平靜,不過如是,可真的進來了,才發覺這風平靜不過是一張網,網下芸芸眾生相,貪嗔痴慢怨憎會,一樣不少,五毒俱全。
第二起了大早,趕車的人也加快了些速度。丹州離京師畢竟有些距離,我可不想在路上過年,到了丹州,起碼還有鳳相的故照應一些。
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處處路室都已有人打點過了。
我沒有問,那些驛承都不説,我只覺都是鳳相打點的,於是愈發對鳳相恩戴德。
到了卓州時是節度使周垣親自來,一行人在節度使府上好好修整了一番。酒足飯飽後,周垣道,“宮裏來人關照過,孟大人不必急着趕路,出了卓州,再經滁州扶風郡,就是丹州境內了。這一路沒什麼山,匪徒更是早已剿盡,不忙的話,在卓州逛一逛也好。”我有些詫異。
其實從我在界碑處看到節度使的車隊時就開始詫異了,堂堂從二品的節度使,竟然會屈尊親自來我這個四品的鹽運司使,況我還並非他轄下屬官,實在有些説不通。
如今又邀我在卓州逛一逛,這樣明顯邀功的意思。
“下官在宮裏並無人。”
“孟大人何必説笑呢,是垂詢殿親自來的信。孟大人不過是出來歷練一趟,又何必事事認真呢。”周垣又道,“大人若能稍稍在內閣面前美言幾句的話……”
“周老爺可真是折殺下官了。”我慌忙擺手,“下官出京前一直在蘭台修史,並不曾與內閣學士打過道。”內閣,我知道的也就方瑱、陳子汶、相蠡和元墨四人,如今不知周垣這話是真是假,自然不敢應承什麼。相蠡等人要關照我,是要通過鳳相的路子的,畢竟內閣做出的是與我一向不大對付的樣子。方瑱就更沒有理由了,攏共也不曾説過幾句話,對我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若説是明誠之倒還有些可能。
“確實是垂詢殿來的信。”周垣見我不信他,竟有些急了,親自帶我進廂房取了兩封信給我看,“是位姓劉的學士,也給大人留了一封,説是要親手給大人。”內閣學士雖多,能隨侍在垂詢殿內的也不過四人,何時多了個姓劉的?
我將信將疑的展開信,入眼便是張牙舞爪的字跡。
這字跡……我有些想笑,卻又有些物是人非的覺,我離京師尚不過幾月,如今的京師,卻已天翻地覆的換了一次血。
信是劉成武寫的。
他説我走後不過幾,南撾的使者們便到了,為了接回國主和公主很是費了一番口舌。最後還是他説服南撾使者接受了我大夏苛刻的條件,於是聖上一喜,直接將他提到了內閣做學士。信裏還説鍾毓成親了,成親第二天就上了奉議司的頭條:新婚之夜何姑娘竟嫌他對不上自己的句子,罰他在書房睡了一晚。
信的最後,劉成武道,“遊新,你雖一時困頓,但我相信這天下歸結底,還會是我們的。”第42章又在卓州逗留了幾,周垣送過幾次小廝與婢女,且還有繼續送金銀的意思,我連忙胡亂應付了他,總算才從節度使府裏了身。
因帶了節度使的手信,故而路過幾個郡都不曾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一味的喝酒看戲賞美人。人和馬都休整過來了,便繼續趕馬上路。緊走慢走,離了京師,也已有三個多月了,還有一個多月就到了年下,雖周垣説這些地方平平安安的,但出了滁州就全剩下了山,難保沒有山匪民趁着年節作亂。
出扶風郡的時候,郡守有事,指派了兩名屬官去送。其中一個屬官道,“大人沿着這條路出了扶風郡,再翻長行和落鷹兩座山,就能看到平湖郡的界碑了。”我點了點頭。
另一位屬官道,“高大人因公務在身,不得親自相送,還要勞煩大人給高士雯大人帶一句話,是我們大人的意思,叫高大人早些回家吧,這麼多年了,老太爺唸的緊。”我亦點頭應了。
扶風郡守叫高士綦,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