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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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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咱們總站在此處也不是個事。”明誠之終於説了今天我能聽見的第二句話,“且往後院裏等着去,雲空大和尚也該回來了,孟非原也來吧。來一趟涪陵寺,不見見雲空和尚,總是憾事。”這句話在眼下里是大大的解了我的圍,只是過了這門檻進了後院,幾人圍坐時,應答的若不妥當,便更是尷尬了。

若是相蠡沒説那句話,明誠之大概率會讓我回府去,如今學士開了口,明誠之官階在他之下,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於是我側了側身子,讓鳳相帶着諸人過去。

明誠之慢了一步,大約是要與我同行。但不料相蠡也停了步子,明誠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相蠡,便跟在關雋身後往前去了。我踅身過來,恰與相蠡並肩,便是我刻意放慢了腳步落後一點,相蠡也會將步子放緩了等我趕上。

“總以為馮大人辦事利落可靠,瞧着孟大人的神,難不成是未曾收到過?”相蠡説話過於直白,讓一時嘴舌快利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接是好。説岔了話,只怕過幾傳回到馮大人耳朵裏,就是我有意在相學士面前讓他下不得枱面。這世上的話,總是經了幾片嘴,上下一碰,再進了不同的耳朵,便生出無數不同的意思來。

於是我小心道,“馮大人未曾告知學士名諱,下官還以為……”

“難道孟大人也是要看人下菜碟兒的?知道了是哪位學士,再斟酌着言辭回覆不成?”相蠡又笑。

只是他的笑裏旁的意思也太重了些,大約是看不慣我這憑了好風青雲直上的順勢大人。説來我自入了京師,確實運氣太好了些,這些寒窗十幾載二十幾載熬出來的老爺們看不得,倒也正常。

他此刻一手捻着邊垂下的鬍鬚,一手扶着玳瑁帶,滿眼的譏諷,絲毫都不遮掩。

“相老爺可真是拿下官取笑了。”我想着這位學士既然彼此之間毫不留臉面,我倒也不必在刻意周全什麼,於是一橫心,便道,“馮大人只説是位學士寫的,下官只當是位求學的人寫的一句詩,左右看不通,便丟了。”大夏沿襲前朝內閣制度,內閣學士本不是官名,是聖上調了左右心腹暫主之意。只是越往後,這內閣權力越不好掌控,索就定了階品,一律依着當朝俸祿行事。後來今上承位,又扶了鳳昱廷為相,掣肘制衡,於是內閣愈發零落了。

這學士,往大了可以説是在稱呼內閣學士,往小了説,連個舉子都算不上。當朝讀書人,都可稱作學士。

“孟大人到有趣。”相蠡卻不惱,又笑了幾聲,快走了幾步趕到陳子汶和元墨身邊,隱約間聽見他們似説起我的名字。

待進了後院,那幾個灰衣小沙彌已不見了,倒是鳳相,大約因着常來的緣故,自行帶我們進了一處禪房坐下,“就在此處等着吧。”桌上茶冒着熱氣,我此刻有些口渴,但比我品佚高的諸位都安安分分的坐着,於是我也不敢動那茶壺。

這一行人裏,算來算去都是老爺,唯明誠之與我是兩個大人,於是我倆便在一處坐了。

“胡御丞的活兒,乾的可還順手?”明誠之先開了口。

“尚好。”好與不好的,我也只能説個好,便是我説了不好,明誠之也只是聽聽便罷了。蘭台與奉議司兩不相干,縱有千般萬般的不好,我也不該去與明誠之訴苦。

“説來聖上要修史,遊新又被長慶點給了胡中澤,近可辛勞了。”鳳相又接了話。

這處禪房格外深闊,進門便是佛像與拜墊,隔開的兩段均沿着牆轉圈兒擺了幾張禪榻,榻上立着紅木小几,供着時令鮮花和水果。這一行人便在右側挑着品佚差不離的兩兩坐了,只鳳相曲高和寡,單獨坐在了離佛像最近的一張榻上。

長慶是周若海的字,他們相親暱,我卻是個下手、局外人,於是我又朝着鳳相拱手,“尚好。”

“原先聖上是有意叫你跟着馮建歷練的。”鳳相又笑了一聲,“只是胡中澤説他那頭實在缺人。”

“馮大人這麼個玲瓏人兒,怨不得他也想要孟大人做參議。”相蠡忽然出聲,依舊是那尖酸刻薄不討好的調子,“方才與孟大人説了幾句,果然是個極有意思的人,若我在蘭台,必也想討要孟大人過來。”我又朝着相蠡拱手。

這一屋子裏,滿打滿算的,也只有這兩個半人,得罪太過了總不好看。

“這位孟大人……”禮部尚書郭判忽然拍了拍腦袋,“我年歲大了,先前沒想起來,這便是明大人和鳳相屢屢提及,那隨明大人上朝,還被聖上從奉議司點到了蘭台做參議那位吧,先前似乎還往我禮部送過幾趟摺子。”禮部尚書都開了口,吏部和刑部兩位左侍郎便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撫手道,“可不是,方才竟沒認出來!”少不得又是一頓寒暄,現下里這滿屋子都能算作人了。

只是明誠之的神一直淡淡的,我偷着覷了幾眼,完全瞧不出他對我在六部都有了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正乾坐着無趣,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諸位施主,久等了。”眾人紛紛起身,我也跟着起身去,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必然就是那屢有傳聞的雲空大和尚,心下好奇,便極目望去。推門進來的是個穿着尋常月白衫子的人,頭髮打了髻,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