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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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連這點小事都如此體貼周到。
薛芳還沒起,我也不打攪她。
心裏多少還是覺得對不起她的,昨夜房花燭,女子一生不多得的重要時,不管我是有心還是無意,到底也誤了她。
我有些訕訕。
接了憫枝手中的東西大致洗了洗,準備出去透透氣,晚上司裏湊錢請我去湖間味吃酒,還邀了蘭台幾位相的大夫。我想了想,還是回我的敞月軒收拾收拾,看看書寫寫字,琢磨一下會説些什麼又能説些什麼晚上才能更妥當些。鍾毓説晚上的酒席上不會有明誠之,我不大信,之前九曲連觴,那去川香閣,我都沒想過邀請明誠之,他不還是一樣去了。我私心裏覺得明誠之是一個人孤芳自賞久了,看見熱鬧便想往裏扎。人之常情,我倒也不怪他,只是防備着他去,我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青衿又不知道往哪去了,他在我這府上愈發自由,我亦愈發疑他。
桌上卻擺着黃停山的字集,是我上次看的那一頁,他倒也聰明,知道我晚上要去吃酒,少不得會過來再抱一抱佛腳。我翻開看了幾頁,心裏卻亂糟糟的,索還是出府去逛逛吧。
然而湊巧的是,我再一次遇見了牛御史,牛存方。
今夜前去吃酒的名單中並沒有牛存方,但他知道我是成親了的,自然也知道今夜我們在湖間味的小聚。這些子蘭台中許多人都被暫時調去了禮部,聽聞還有幾位鴻臚寺的大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情。我琢磨着,大概是那些藩國使臣又要來了。只是奇怪,往裏這些使臣的消息該是我們奉議司和鴻臚寺最先知曉的,緣何這次卻集中在了禮部。
我使勁兒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擠出腦子外,對着牛存方拱了拱手:“牛大人,好巧好巧。”
“不巧,我在此處等你。”牛存方回了一禮,嘴角上揚,似是在笑。
但我知道,他並沒有笑,因為他的眼底是冷峻的。
“孟大人新婚燕爾,論理我實在不該來打攪。”牛存方濃眉微蹙,面糾結為難之意,“只是我近被調去了禮部……”我點點頭,知道若非要緊事,他是不會在此時來找我的,於是示意他繼續説下去。
“不僅六部與諸司調了許多人,就連賀在望也被調去了。”牛存方了一口氣。賀在望就是那個寫出了《桃人》的書生,如今在白鹿書院做侍讀,無論從資歷還是從官職階品上,都不夠被直接調去禮部。
我亦有些警覺了。
“可知何事?”
“問題就在這裏,我們並不知情。”牛存方又了一口氣。
他亦不是京師本地人,説着京師話依然有些蹩腳,但他彷彿並不在意這些,反而常着方言逗大家一樂。如今他一氣,那方言味兒便又被帶了出來,我有些想笑,於是微微側了頭,用袖子掩着咳了一聲。
“每裏聖上都會去禮部轉一圈,然後將鳳相、明大人、蘭台令周老爺和賀在望叫去內室,我們只管在外間坐着謄錄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牛存方有些茫的往遠處看了一眼,“我把幾位相同僚的借來看過,上下完全連不起來,但聖上只叫我們如此,天光散盡了才肯放我們回去。”
“那今……”我亦是疑惑聖上此舉,但天意不敢揣測,我現下里只奇怪以牛存方所言,在禮部謄錄落離去,今怎麼有空來此處尋我。
“府中遭變,家父歸西,我已告假丁憂。這是幾位大人託我轉給你的。”牛存方説着,自懷裏掏出一方澄陽硯和一套小沈湖筆來遞給我。
“你府上有喜事,論理這禮不該由我來送,只是聖上管得嚴,諸位大人都實在是不開身。”牛存方又對我一揖,“此行匆忙,給孟大人的賀禮已由府中小廝送去了,孟大人,三年後再見罷。”我接過硯台和筆,對着牛存方深深一揖。我與他只是面,並不知曉他府中情況,自然也未曾聽説牛老爺子身體如何如何,今出府只為赴宴,身上更不曾帶些什麼,便只得匆匆作了個禮,以表歉意。
牛存方丁憂,蘭台御史空缺,只是不知誰能進補?
我心思有些活絡了。
御史階品不高,但蘭台好歹比我這奉議司好聽一些。
待我站直了身子,牛存方的馬車已經遠了,靛藍的布簾隨着風一晃一晃的,我遙遙的看着那布簾,忽然覺得有些意思。
澄陽硯是近幾年在時興起來的硯台,京中權貴幾乎人手一台,我實在是因為這囊中羞澀,否則也不會甘心屈於人後。只是不知,送我這些到底是哪位大人的主意。四人裏我也就與明大人相,鳳相雖見過一面,但我自認也沒那麼大本事讓鳳相記住我,至於周老爺與賀在望,不不,見面連點頭都不知道是不是點錯了人的情。
以明大人的格,送筆與硯台,也確實説得過去。
但以這貴重程度與風格,還是鳳相的可能大些。
我將東西給門口的小廝,轉身往湖間味的方向走去。湖間味設在鏡湖中央,一層為堂,二層為樓,三層為亭,整體風格都巧繁複,尤其是三層的重檐五柱亭,不知耗費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現下里當中正有一坦領高髻的女子抱着琵琶跳舞,我對舞不大瞭解,卻總覺得她跳的缺了些味道。
此刻天尚早,我靠在鏡湖橋上,吹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