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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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一段記憶。這次再見時，他太緊張，以至於話少得可憐，別人以為他內向，就總給他過多的關注，或是善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胳膊，肆無忌憚地數落自己兒子。

説到唐岱的那段非主歲月時，喬水才有了些明顯的反應。他説，“我以前也和唐岱一起塗鴉，他很厲害。他長頭髮的時候特別酷。”喬水是死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説這麼一句話的。

他坐在沙發這邊，和唐岱媽一排，唐岱坐在沙發那邊，和唐岱爸一排，他倆中間隔了個茶几。唐岱正拎着茶壺倒茶，聽到這句話抬眼看他，唐岱媽先看他再看唐岱。

“天，我知道了。我怎麼沒想到那處呢，你就是小水吧？”唐岱媽特驚奇的樣子，還有點欣喜，像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唐岱爸端起茶杯喝茶，雖然沒説話，但眼珠子也是轉個不停，抿了口茶水，那什麼的嘖了一聲。

喬水暗暗打了個哆嗦，太酸了。這是個什麼名兒。印象中唐岱可從沒這樣叫過自己。

唐岱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回他媽的話，“就是他。”他爸終於憋不住總結了，“我説呢，你突然搞這麼着急。”喬水像被牽着鼻子走了好幾步，懵圈了。

大門那邊忽然響起門鈴，唐岱媽反應快，起身去開門。唐岱揚了揚下巴，和喬水説，“來了。”喬水想起唐岱當初和自己提結婚時説的那些，忐忑得摳手。兩人一起往門口去。

“哎呀，臭唐岱怎麼回事！小喬怎麼淋着啦。欸！你怎麼沒淋着？”老太太走進來，拐也沒拄，頭髮花白可還泛着光澤，訓起唐岱時皺紋一抖一抖的，嗓門卻亮而有力，嘴開開合合地念叨，特可愛的樣子。

她被到沙發邊上時，喬水都還是蒙的，這和他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不是身體不太好嗎。

喬水的頭髮在剛到時就吹過，只是肩膀處的衣料還有點。老太太眉頭皺了好一會兒，有點惱地瞪着唐岱，和唐岱較勁。唐岱服了，跑從前的房間裏翻出件乾淨衣服讓喬水換上。其實哪兒犯得着，喬水又不是小瓷娃娃。老人家疼起人來可太沒譜了。

自人進來，這兒儼然就變成了老太太的場子。

生龍活虎，虎虎生威，威風凜凜，喬水都快想不出詞兒了，他瞅着，只覺得惑更惑。待幾個回合後，倆人差不多混了，唐岱爹媽去了廚房，他瞥了眼唐岱，才敢悄默着問老太太——雖然他也覺得冒犯了，可他實在忍不住，“您、您身子骨真硬朗，之前聽唐岱説，我……”他話還沒講完。大概臉上的疑問太明顯了。老太太人似的立馬猜了出來。

片刻間，老太太扶着沙發扶手一歪，另隻手擋着腦門，皺巴巴的小手煞有介事地哆嗦幾下，先哎呦一聲，聲降了，氣也了，道，“不行了，現在真是不行了。覺頭也疼，脊椎也疼，疼，腿腳不好，哪兒哪兒都不舒坦。唉呀，唉呀。”她癟着嘴，開口時亮出白白的假牙，眨巴眼，像想詞兒，“看見你倆，就高興啦，這把老骨頭也能長小花兒啦。”喬水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出。這下他去看唐岱時，唐岱低下頭不看他。沒人救場。伸手，小小的手握住他兩三指頭，他就輕輕地回握，“別瞎説，您健康着呢。只要您高興，我天天給您小花兒澆水。”他就是習慣嘴貧。